拒絕來往 第19頁

幔妮凝視著他遠去的身影,覺得心頭悶得難受。

這樣不是最好嗎?一切只是她的過度擔心,對盡情來說或許這樣最好,就像朋友一樣。他連對已經分手的女友都那樣慈眉善目,何況是她。她不過是他過度泛濫愛心下的受惠者之一罷了!可是為什麼心頭的沉重感依舊呢?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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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情一進門就看見一大家子都在,坐在中庭喝茶的喝茶,啃瓜子的啃瓜子,他"砰"的一聲坐下。

"表哥,喝茶。"陶然看著他氣憤的表情,遞上一杯茶。

嘖嘖,出事了!

眾人互相觀望,眼神交會間,已有了結論。結論就是絕對出事了,而且是頗大條的,才能讓平時平心靜氣的盡情心浮氣躁。盡情是他們這些人之間看似最沒脾氣的,但大家都知道,最好不要將他惹到生氣,因為他發起脾氣來可令人百分之百的不好受,至少斷糧斷炊就很殘忍了。

"你還好吧,盡情表哥?"迎歡挨著盡情坐著的椅子扶手蹲了下來,柔聲問。

"不好。"盡情拍拍迎歡那頭貓兒似的金黃色頭發,表情有些哀傷。

陶然用手肘推推恪擎。"你也說說話。"

恪擎無辜的看著親愛的老婆,皺起眉頭。"我還進入不了狀況,你忘了我剛從意大利回來,完全莫宰羊。"他壓低聲音說。

陶然的眉頭攏得更緊了。"聞人……"雖然他很不想拜托聞人湛也,她還記得自己因他的一時好玩掉了許多眼淚,可是盡情是自己的表哥,總不能忍心見他不快樂。

聞人湛也這才收起蹺了半天高的腿。"說吧!幔妮出了什麼事?"

盡情一臉抑郁的說︰"她要走了。"

"走?"迎歡和陶然異口同聲。至于恪擎則完全進入不了狀況。聞人湛也還是那副吊吊的樣子,讓人想揍他。

"今天我陪她去醫院看她父親。"盡情無意瞞撲克眾人。他跟聞人湛也的不同,在于他對故作神秘沒有興趣,雖然兩人認識多年,聞人的神秘氣息半點也沒影響他。

"她去啦?我以為依她的個性應該不會去的。「陶然喃喃道,幔妮的情形盡情並沒瞞他們,曾經就他所知的告訴大家,希望大家能多體諒她看來不易相處的性子。

"她告訴她父親她不胍回艾氏集團上班,還說……「說到這里她的哀怨又起。「還說她就要出國念書了。」

「出國?好好哦!」迎歡的思考路線果然異于常人,也異于常人的沒神經。陶然敲了她一下,她才醒悟的閉上眼。

「念書?」陶然訝異的問︰「回去把她沒念完的研究所念完嗎?可是她以前是念企管的,既然不願回艾氏工作,還念企管做什麼?」

「鐵定不是念企管的,她不是那種會無事忙的人。」盡情怏怏地說。

「對啊!如果是盡情就有可能,他的審美價值異于常人嘛!不然又怎麼會看上那個冰冰涼涼還帶刺的小火焰。」聞人湛也說著「正港」的風涼話。

不只盡情,所有人都瞪了他一眼。

「我留不住她。她還說我們只是工作上有交集,沒有什麼關聯。」盡情這會兒可是欲哭無淚了,他的耐心以待竟等來這樣的結局,教人怎不扼腕。

「難道沒有辦法了嗎?她什麼時候走?學校申請好了嗎?」陶然在這時候倒是十分冷靜。

「下個禮拜。已經申請好了。」盡情像個機器人般回答。

陶然吞了口口水,看到表哥這麼沮喪,她真想安慰他,可是狀況這麼糟,安慰的話出口也顯得造作吧!她求救的看向老公恪擎。

體貼的恪擎怎能坐視老婆憂心?!也許聞人有辦法。「

「真的嗎?」盡情的眼楮一亮,人跟著巴巴的跑到聞人湛也的面前。

「嗯……」聞人湛也不置可否的吐了這麼一句不是話的話。

「快說吧!」陶然和迎歡比盡情還沉不住氣。

「可以啊!」聞人湛也狂狂的將腳又蹺上桌面,「求我啊!」

陶然、迎歡馬上要替盡情抗議,不料盡情伸手阻止她們。「一切就拜托你了。」他誠心的向聞人湛也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看在你這麼誠心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聞人湛也仰高那張不可一世的俊臉,施恩似的說︰「方法就是——讓她走。」

「砰」一聲,聞人湛也連人帶椅子仰身翻倒,左眼多了個黑眼圈。

盡情及時的暴力行為贏得在場眾人的歡呼,因為他們老早就對聞人湛也那副狂樣感冒了。尤其是苦無機會報仇的恪擎和陶然,盡情這一拳無異是替他們出了口氣。

聞人湛也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卻發現眾人毫不掩飾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他不禁大嘆月老難為。

第八章

幔妮打點著出國的一切事宜,忙碌讓她可以少感情用事。辭去出版社的工作出乎自己意外的有些不舍,她發現這個工作竟有些迷人。至少她從盡還必須身上學到了很多,多方的吸收資訊,多方的思考,讓她很快能為自己所要出版的東西有了方向,雖然她辭了職,不過她私心里總希望已經通過的出版計劃能被執行,那畢竟是她的心血。

不過桂聿梅的造訪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為什麼突然想要辭職?我听說你要出國念書,有何打算嗎?"桂聿梅那張精明卻一直帶著和善的臉有些掩不住的黯然。

是盡情告訴你的吧,這個問題是你自己要問,還是替他問的?"幔妮並不意外盡情會去找桂聿梅,她並不是很在意。他知道對于自己的突然離去,這兩個人在工作上是最直接受到沖擊的。再說她也了解盡情和桂聿梅的交情。

只是這一刻她忽然想起,桂聿梅當初為何將她安排在盡情身邊做事?原本她以為編輯到作者家作稿是常有的事,但她後來發現不是,李少皇的主要工作模式大都在辦公室完成。那麼桂聿梅究竟有何用意?

"有差別嗎?"桂聿梅問。

幔妮抿抿嘴。"是沒有,因為我還沒決定要念什麼。"她不在意的聳聳肩。

別聿梅的眸光一閃,"這麼說純粹是想離開台灣羅?"

幔妮嘆口氣,停下手邊收拾的動作。"你想說什麼或問什麼盡避提出來,不過我不保證會回答。"

別聿梅眼中涌現激賞。「那,算我沒看錯你。當初去向雜志社要人是要對了,可惜你這麼快就不做了。"

"要人?"這回輪到幔妮詫異了。"你是說是你主動去要我過來的?我以為是……"

"以為是他們塞給我,我不得不收下的嗎?"桂聿梅接口。"是因為我欣賞你做事明快的風格,認為你的敏銳讓你成為一個可堪造就的造就的編輯人才,所以我就去雜志部要人。"

"而經過那件事,他們想當然耳的恨不得馬上丟出我這個燙手山芋。」幔妮譏嘲地說。當時她本來要在雜志社上揭穿包括艾氏珠寶集團在內的一個官商勾結事件,結果艾長青氣急敗壞的動用勢力向雜志社施壓,雜志社雖然隸屬于一個大出版集團,可也不想搞得過于風風雨雨,于是就半請求半威脅的要求她停止追蹤。

幔妮當然知道她的上司收了她父親的錢,她當然也生氣過,她父親甚至要求她的上司開除她,要不是她堅持不肯走,又威脅把事情鬧大,她那個上司才不會罷手。這也就是她前一陣子為何那麼氣惱艾長青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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