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俊美男子地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像在對他面前那本書冊說話似的。〔早說過——好戲頂多拍拍手、多看幾回就好,沒必要一時沖動也跟著人家上台表演。」
之前他也都沒插手管過那兩對鴛鴦的事。
這回,他還是乖乖的,別出手比較好。
唉!要不是他不願破了戒、被下貶人界受輪回,他實在是很想出手幫助他們兩人化解這場即將發生的——意外。
罷了,看戲吧,故事的結局他還沒有看到。這場宿命天定的戀情,他仍是得看下去。
***
紀浣浣一臉悶氣地由家里走出來。
現在該是她好好慶祝自己考上理想學校的時候︰可是,她卻沒那份興致。
她整個腦子里想的全都是秋之憂和他……
美艷嬌俏的臉蛋頓時布滿妒憤之色。
為什麼?她哪里比不上秋之憂——為什麼他的眼光和感情都只落在秋之憂身上,而不是她!
突然,一輛車子停在她旁邊。車內的人搖下車窗,喚住她。
紀浣浣看見來人,納悶地道︰「是你……有事嗎?」
〔我想請你幫個忙。」
「我?」紀浣浣微微蹙起眉,有些不解。「我能幫你什麼?」
那人笑了下。「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跟我合作……」
當紀浣浣一听到那個名字,她便下了決定。
秋之憂接到一通電話之後,匆匆趕來約定的地方。
看到一抹熟悉身影,她開心地跑過去。
「浣浣!」秋之憂高興地扯著好友的手臂亂搖亂晃,沒注意到紀浣浣黯沉的臉色。
「你最近好像很忙?」紀浣浣撇過頭,淡淡地道。
秋之憂吃吃笑著,「我忙?你才是咧!〕她又跑到紀浣浣跟前,上下瞄瞄︰「看你一副失意的樣子,啊!懊不是落榜了吧?」哎呀,最近她總和獨孤傲一起去心理醫生那里,當真是忽略了朋友。
「我考上了。」紀浣浣瞥她一眼。
「哇!你真不是蓋的……」她以手肘推推紀浣浣。「噢?那你干嘛一張大便臉?」
紀浣浣臉色怪異地看著她,但沒說什麼,只是沉默著。
秋之憂也沒多想,攤攤手,便道︰「我說,浣浣啊,想找我聊天有必要到這種陰森森的鬼地方來嗎?連個人都沒有……怪嚇人的。」秋之憂環視了下,微微皺起眉。
她一點也沒有夸張,這里真的讓她覺得有些陰森。
放眼望去,都是一整片比人還要高的草叢︰即使現在是大白天,她也覺得心里有些發毛。
這地方讓她覺得不舒服!
「我看,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她拉著紀浣浣要走。「你的車在哪里?〕她剛才搭乘的計程車早就走了。
紀浣浣甩開她的手。
「浣浣?」秋之憂開始覺得不對勁,總覺得她不像平常那個愛和自己嬉鬧的死黨好友紀浣浣。
紀浣浣突然瞪住她。「你知道嗎?我一直很嫉妒你,秋秋。」冷冷的口吻,猶如陌生人。
「浣浣……你在說什麼?」秋之憂上前要拉她,但紀浣浣卻突然推倒她。
「我嫉妒你!」紀浣浣臉上布滿妒意憤懣。「我一直很喜歡獨孤傲,你知不知道?」
秋之憂詫異極了,她從來就不知道浣浣會……老天!
「浣浣,我——〕
「是你、是你,你奪走了他的一切,他的眼里只有你,只看得見你一個人!」紀浣浣指著她大吼。從一開始,在酒會上她就知道——獨孤傲一直在看著秋之憂!
「有勞你了,紀小姐。」
突然出聲的人竟是獨孤逸棠!
秋之憂愕愣住。「你……〕她看著一臉詭笑的獨孤逸棠,再看看紀浣浣,「你們……〕她沒再說下去,心里已然有所了悟。
原來是獨孤逸棠要紀浣浣將她約出來這個地方。
自從她接受了獨孤傲的感情之後,她就開始疏離獨孤逸棠。他找了她好幾回,但她都避不見面。沒想到浣浣竟然會……
「你們這麼做,有何目的?」秋之憂看向紀浣浣,但紀浣浣別開臉不看她,為什麼?她們不是好朋友嗎?
「你只要跟著獨孤逸棠離開就好了。」紀浣浣冷冷地開口。只要秋之憂和獨孤逸棠走得遠遠的,那麼獨孤傲就是她一個人的了——這就是她和獨孤逸棠的計劃。
「紀小姐。」一直沒開口的獨孤逸棠說了話︰「我們的計劃恐怕有所更動了。」他朝紀浣浣走過去。
紀浣浣狐疑地盯著獨孤逸棠。
「謝謝你幫我把之憂約出來。」獨孤逸棠綻開一抹詭笑。「但,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你——」紀浣浣的疑問被一記頸側的重擊截斷,昏了過去。
「浣浣!」秋之憂奔了過去,但卻被獨孤逸棠攫住雙臂。
掙不開獨孤逸棠的箝制,她忿忿地咆斥︰「你到底想做什麼!」
獨孤逸棠扯開一抹森冷詭笑,「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息得到。〕他要毀了一切……
秋之憂背脊涼了起來。她感覺得到,獨孤逸棠狂亂的眼神,儼然像是失去理性的……瘋子一樣,森寒,陰狠。
獨孤逸棠拾起她微顫的臉,「我要毀了一切……包括你,和獨孤傲。」他頓了下,笑了。
「傲應該快來了……」
一陣緊急煞車的摩擦聲傳來——
「呵,已經來了,好快呀。」獨孤逸棠將她的手反制在身後,令她動彈不得。
獨孤傲寒著臉走近。「放了她。」獨孤傲的視線落在獨孤逸棠抵住秋之憂太陽穴的槍。
「那可不行。」獨孤逸棠搖頭,眼楮驟現殺意。「我要毀了你們!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擁有!」
一陣森冷陰惻氣息倏然在空氣中蔓延開。
獨孤傲微眯起眼,「是你吧……那場意外是你,對吧?」
獨孤逸棠愣了下,隨即仰頭狂笑。「原來你知道啊。」遏住笑,他吼道︰「對!是我!是我潛進引擎室偷偷動了手腳!你為什麼沒被燒死、沒被淹死!」
秋之憂原本一頭霧水,一听到這里她完全明白了。
老天!那場意外原來是獨孤逸棠……他竟然想要殺死自己的親弟弟!
「為什麼?」獨孤傲淡淡一問,他早已有所懷疑了。
〔為什麼?」獨孤逸棠嗜血狂亂的眼突然瞪住獨孤傲。「我恨你,因為我恨你!從小你就奪走我的光彩,你奪走我的一切!你知不知道你的鋒芒壓得我喘不過氣?你的才華、你的能力……都是我所不及的。你知不知道我得花費多少心力、付出多少血汗,才趕得上你的一小步……」獨孤逸棠扭曲痛苦的神情驀地轉為驚戾,手里的槍對準了獨孤傲。「我要你死!」
「不!不要!」秋之憂駭然扯喉尖叫。但她被箝制住,根本動彈不得。
一顆子彈迸射而去,眼看著子彈就要嵌入獨孤傲左胸的心髒——
停住了!那顆奪命子彈竟在獨孤傲胸口前一公分之處停了下來,靜止不動!
「不——這怎麼可能?」獨孤逸棠暴凸的眼直直瞪著那顆頓在空中的子彈,嘴里叨叨喃念著︰不可能,不可能。
獨孤傲乘機上前將秋之憂拉過來,護在身後。
「你們兩個都該死……」獨孤逸棠再次扣扳機。
但——那把槍射出來的並非奪命的子彈,而是一顆顆花生米。
三人都錯愕住了!
尤其是獨孤逸棠。他狂亂的眼,早已經不是正常的清澈明淨︰他像是瘋了。
獨孤逸棠又笑又哭地喃喃自語著,一邊往另一個方向跑。
這時,一名全身作黑衣打扮的男子乍然出現。
獨孤傲將秋之憂摟進懷裏,戒慎地盯住那名黑衣男子。
「哎呀呀,你們別怕啊,我是你們的救命恩人耶!〕唉!他還是忍不住插手了。這下,他非得被貶到人界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