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個狐狸婿 第9頁

屋內兩情正繾綣的新人沒料到禮謙會闖得那樣急,雖然有听見金碧的攔阻聲,但在高昂的下卻無法迅速做出反應,等到雙雙回過神,不速之客已進入內室,掀開紅色的紗簾與衣衫不整的兩人面面相覷。

「二哥!你你……」禮葒又驚又怒,眼中未褪的情焰瞬間轉換成熊熊怒火。

手中的布料登時成了燙手山芋,禮謙迅速放開,倒退一大步,恍然領悟到自己壞了什麼好事,俊臉漲得通紅。

禮葒坐在鐵熾腿上,兩手勾著他的肩,華麗的喜服衣襟全開,露出鴛鴦戲水的肚兜,雪白的肌膚上浮著可疑的紅印,也不知是什麼。

「咳咳……」鐵熾尷尬地清著喉嚨,從未遇過這種事的他,僵在原處,不知該如何是好。

「大公子!啊啊……您不能進去啦!」房外再度傳來金碧氣急敗壞的聲音。

禮葒氣壞了,今晚是她與鐵熾的洞房花燭夜,旁人沒敢來鬧洞房,兩名兄長倒自己鬧上了!

她從夫婿懷里跳下來,在另一名兄長闖進來之前,火速沖到屏風後整理衣服。

鐵熾跟著站起身,方將敞開的襦衣系好,便听見胡禮贊笑聲朗朗地道︰「禮謙都進去了,我沒關系啦。」

「可是大公……」

在金碧的嘀咕聲下,禮贊閃進房內,顯然是注意到氣氛詭異,眉稍高高揚起,腳步停留在原處。

「怎麼了?」他看向表情僵硬的禮謙詢問。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禮葒氣呼呼地掀起紗帳出來,除了秀發仍凌亂地披散在肩上,衣物倒是整齊。「小妹是哪里得罪了兩位哥哥,讓你們非得這樣闖入我與鐵熾的洞房來興師問罪!」

「啊?」禮贊被罵得莫名其妙,「我只是跟著禮謙來的,又沒怎麼樣。」

「還說沒怎麼樣?」禮葒尖聲嚷道,胸脯劇烈起伏,縴縴玉指著兩名兄長,控訴道︰「你沒攔著他就算了,還跟過來看熱鬧,還有臉說自己沒怎麼樣?你這是當人家兄應該說的話嗎?」

熱鬧沒看成,先招來河東獅的狂吼,真是無妄之災呀!偏偏覺得心虛,禮贊只能僵在原地,不敢回嘴。

「血璧交出來!」同樣是禮葒的哥哥,禮謙卻不像兄長那麼虛心就教,轉向妹妹的俊臉已恢復向來的莫測高深,語音冰冷地擲出目的。

「你闖入新房,就為了跟我要血璧?」禮葒氣紅的眼滿滿的不可思議。

「是你自己答應要把嫁妝送給華小姐。」他說得理直氣壯。「你對我說,只要能嫁給鐵熾,和他白首,再珍貴的寶貝都可以舍。」

「我是答應了沒錯,也沒有舍不得,但不能等到明天嗎?」她無法明白向來沉穩有度的二哥,怎會變得這麼急性子,連一夜都等不及。

「不能。」禮謙回答得理所當然,「嫁妝要送給華家的消息已經外泄了。」

「這又不是秘密。」禮葒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

「壞就壞在這一點上。你當初答應得太草率,根本沒和我商量。」

「華敏璁當著鐵……」她看了一眼跟出來的夫婿,改口道︰「當著我公婆的面提出這個要求,我若不答應,兩位老人定然對我不諒解……」

「所以你就不知輕重地同意了?」

「誰說我不知輕重?」她不高興地瞪視兄長,「我可是衡量過。只有這麼做,才能消滅公公婆婆及熾哥對華敏瑜的歉疚,我是哪里做錯了?」

「你有沒有想到一旦被人知道你將娘留給你當嫁妝的血璧送給華敏瑜,將為華家帶來多大的危機?」

「什麼危機?」

「你還裝傻!」禮謙疾言厲色地怒斥。

「我是真的不知道呀。」禮葒的表情顯得好無辜。

「連市井小民都知道的江湖傳言,你會不曉得?」禮謙一個字也不信。

「我……」禮葒怔了下,眼底漸漸浮現一抹領悟,並在兄長嚴厲的注視下,心虛地垂下頭。

「現在你明白血璧將會為華家帶來多大的危機了吧。」

「我……」

「那怎麼辦?」听到這里,鐵熾再也按捺不下心中的焦急插嘴,「華家姐弟並非江湖人,他們根本不諳武藝呀。」

「禮謙不是要護送禮葒的嫁妝到華家嗎?」被人晾在一旁當旁觀者的禮贊,不忍心妹妹被弟弟罵得狗血淋頭,跟著提出自己的意見。「憑胡家堡的招牌,和禮謙的武功,我不信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東西送到華家之後呢?」對于兄長那副不知人間疾苦的樂觀態度,禮謙僅是禮貌地提出進一步的請示。

「之後?」禮贊狐疑地眯起眼,「那就是華家的事了,不是嗎?」

「可是華家人不會武功,根本應付不了呀!」鐵熾煩躁地抓著頭,「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華敏璁不過是個殷實的商人,那些如狼似虎的江湖高手隨便一個出手,都能把他給拆了!血璧一旦送進華家,帶給他們的只會是災禍!」

「熾哥,你先別急……」

不理會嬌妻的勸說,鐵熾自責地低吼︰「叫我怎能不著急?都是我不好,沒想到那麼多。禮謙說你要把嫁妝給華妹妹的事,已經泄漏出去了,我擔心……」

「鐵熾,我不認為事情有那麼嚴重。」禮贊眼中燦起精光。「華家能與胡家堡在商場上並稱‘北胡南華’,足以顯示華敏璁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就算沒有血璧,華府所藏的珍寶也足以引起有心人士的覬覦,但有听過他們被打劫嗎?華府的總護院成鋼曾在大內當過侍衛,在江湖上的名頭也不小,有他在,宵小哪敢……」

「尋常的宵小是不敢,但一些覬覦血璧的武林耆宿、江湖魔頭,不見得怕成鋼。」突來一道冰冷的質疑。

「禮謙說得沒錯!」鐵熾眉頭深鎖地附和。「以胡家堡的名頭,都有人敢擅闖奪寶了,況且是華府。這些年來,若不是有師父……」

「你該改稱岳父了!」

嬌妻的嬌嗔,讓鐵熾連忙改正道︰「我指的便是岳父。他被譽為武林第一人,血璧在他手上,即使有人不怕死地想要搶奪,也都敗在他手下。但現在血璧隨著你的嫁妝要送給華妹妹,師父總不可能進駐華家,代為保護吧。」

「爹又不是華家的護院,當然不……」

「所以我最好現在就趕去華家……」

「你去干嘛?」禮葒又氣又急地問,擔心夫君心系華敏瑜,打算和她破鏡重圓。

「我要去保護他們……」

「這件事二哥去就行了,我不準你去!」她氣惱地攔住他。「可是我……」

「等一下。」禮贊再度插嘴。「我看不出來華家有立即的危險。畢竟,血璧還在鐵家莊,不是嗎?如果我們不把血璧送去……」

「這就是大哥的看法?」禮謙眼底充滿嘲弄。

「怎麼?你不認為這是釜底抽薪之計嗎?」禮贊還以不解的白眼。「釜底抽薪?請原諒小弟看不出來。」禮謙優雅地回答。

「你……」禮贊被他的語氣惹惱,「不然你認為怎樣?」

「小弟以為,如果我們不把血璧送到華家,人人將會認為禮葒和鐵熾是因為舍不得血璧而食言,胡家堡和鐵家莊背信忘義……」

「不……」鐵熾惶恐地搖頭。

「嘿,我們是為了華家好呀!」禮贊不悅地說。

「就算有聰明人體會到大哥的苦心……」禮謙吊人胃口的拉長語音。

「怎樣?」在兄長的追問下,他的眼光轉為寒酷,咄咄逼視,「若那些人挾持華家人逼我們交出血璧,我們交是不交?若華家人因此而受到損傷,我們豈不是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們而亡?大哥的良心能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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