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飆下巴的肌肉危險地抽搐著,視線停留在她嘴角的血跡上,無法移開。
肩上的傷口持續抽痛,加上她嘴角的血,不用檢視傷痕,他也曉得她這一咬的威力。
然而,他的心思並沒有放在傷口上,反而被她粉嫣唇齒間沾染上他血的模樣所吸引。
她就像南方叢林里一種艷麗的毒花,擁有致命的誘惑魁力,明曉得她有毒,仍然被吸引。
他的身體迅速起了反應,眼眸里暴射出的光芒不再是先前的戲弄,而是一種陰鑠的掠奪。他完全被挑起了。
在舞陽有機會朝他吐第二次口水前,長滿濃密胡須的臉俯向她,這次的目標是逗得他心癢難搔的紅唇。
這次他不再留有余地,更無暇品味她如花瓣般芳香甜柔的輕軟濕潤滋味。四唇交接之際,舌頭如鋒利的劍戟,撬開她的唇,探入她口腔,粗魯地顛復她對男女間曾抱持過的任何幻想,自私地攫取他渴望的甜美。
他以舌頭和牙齒品味她,完全不顧她的意願。
壓住她下肢的沉重大腿用力頂開她腿間,讓她隨著他舌頭的節奏,感覺到他頂在她下月復部的。
被迫承受這樣親密的舞陽只覺得血液沖上腦門,各種情緒紛至沓來,分不清是憤怒、屈辱、、害怕、還是傷痛,思緒亂成一團,像是在急流中的一片小葉子,淹沒在急速轉動的漩渦中。
壓在她身上的男人重量,從他每個肢體語言散發出來的野蠻侵略,在在激起她高傲心靈的不屈服意志。但無論她如何掙扎,仍甩不開這個野蠻人的吻。
憤怒超越了在她體內洶涌的其他情緒,如爆發的岩漿般滾燙地在她血管里奔流,絕望的怒火在找不到出路的情況下,混合著強烈的恨意沖上眼楮,屈辱的淚水涌出眼睫。
冰涼的淚奇異地冷卻了力飆狂燒的欲火,一絲理智回到他腦中。
他移開唇,劇烈地喘息著,眼中閃爍著殘余的火花。有短暫的片刻,他被舞陽眼中憤怒、仇恨的光芒震懾住。他從來沒見過一個女人的眼楮反映出如此強烈的情緒,一時之間,只能蹙著眉瞪她。
他知道自己逾矩了,這完全不像他的作風。
究竟是什麼緣由,讓他著魔似地渴望這個女人?
力飆沒有答案,但此時此刻,他已完全恢復向來的清明理智。
當然不是被這女人的眼淚打動,力飆告訴自己。他只是突然想到這種行為不合時宜。
先別說己方還在敵人的勢力範圍內,就算在安全無虞的地方,強迫一名女子交歡,絕不是他的作風。何況還在數十雙眼楮的盯視下。
風雲嚴謹的軍令之一,便是禁止部下對無辜的平民奸殺擄掠。
這女人雖然不算無辜的平民,卻是上頭要他們不能傷之毫發的鳳族人。風雲還想說服鳳族族長投靠他們這邊呢,他這樣欺負那個娘娘腔族長的女人,萬一他火起來,不听他們勸,那可就棘手了。
想到這個鳳族族長,力飆不自禁地蹙起眉,胸口像被什麼東西壓到似的,呼吸有些不順暢。
他惱火的瞪視舞陽被他吻得腫脹、嫣紅的朱唇,心中滋味難以形容。
這女人跟鳳族族長什麼關系?兩人那樣親密……
他越想,心頭的火越旺,好像該生氣的人是他,不是被他欺負的舞陽,或是教他一想起來便有咬牙切齒沖動的鳳族族長?
他到底想干嘛?舞陽忐忑的想著。
幾滴委屈的淚水尚不能平撫、宣泄心里既有的怒氣和恨火,卻讓她臨瀕失控的情緒冷靜下來,試圖尋找出一個能擺平敵人、救出族人的方法。
這野蠻人的行為實在怪異。他先是粗魯地咬她,將舌頭伸進她嘴里胡攪蠻纏,然後又用那種陰陽怪氣的眼光看她,活像她對不起他似的。
舞陽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她被他沉重的身軀壓得四肢發麻,如果他再不移開,她有可能會被壓死。
這種死法對她這位民族第一勇士而言,無疑是極大的侮辱和諷刺。她才不想這樣死呢。
所以,盡避再不情願,她還是咬牙吞下所有的驕傲,沒好氣地道︰"你曉不曉得自己很重?"
力飆驚訝地揚了揚眉,沒料到剛才還不恨得以眼光殺死他的女人,肯縴尊降貴地開日。
"你聾了嗎?"舞陽氣到極點,一字一字地進出齒縫,顯示她極度的憤怒和不耐煩。
這個野蠻人不會真想壓死她吧?她狐疑地眯起眼,刻意對自己的眼光顯得鄙夷。
力飆蹙緊了眉。這女人連求人都這麼趾高氣揚的。
若不是她臉色白得像死人似的,他才不會心軟。
然而離開這具充滿彈性、女性香澤的胴體,仍令他有些不情願。猶豫了片刻。他才有足夠的自制力撇下男性身軀的渴求,放開對她的箝制坐起身。
舞陽擰著濃密有致的眉,甩甩手、動動腳,全身的筋骨仿佛都在跟她作對。她就像被巨石壓過似的,手腳酸麻,全身發疼。
"你早像現在這麼乖,也不用受罪了!"力飆在一旁幸災樂禍。
舞陽將拳頭握得死緊,才能阻止自己撲過去殺了這個男人。她提醒自己,逞強沖動無濟于事,唯有冷靜下來找機會,才能救族長和其他姊妹。
她垂下眼光不看那人,心念電轉之際,一個大膽的主意浮上心頭。
第二章
這群人顯然不是九黎人。
舞陽在雙方人馬接觸後,整理出這個想法。
般不好還是九黎的敵人呢!
劉祭司說過,蚩尤正和黃帝爭奪天下共主的地位。敢在這時候和蚩尤作對的人,應該只有黃帝的人馬才是。
不曉得對方是如何得知族長到涿鹿會見蚩尤的事,才會埋伏在途中攻擊她們、阻止兩族結盟。
不過這一切都只是她單方面的猜想。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她故做不經意地抬眼看向正以莫測高深的眼光注視她的男人。
"你是誰?"她僵硬地問。
"力飆。"他朝她微一頷首,慵懶地扯高唇角介紹自己。
舞陽讓這個名宇在腦中轉過一圈,不認為自己听過這個野蠻人的爛名,倒是想起劉祭司提過黃帝身邊有個力牧,是東方一個強大的游牧民族力族的族長。這家伙姓力,會不會和力族有關聯?
"你有名字嗎?"
傲慢、嘲弄的口氣,听得舞陽怒火又生。光听這人說話,就足以讓她怒火中燒,更別提見到那張欠扁的胡子臉了!
自以為是的家伙!他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也不過是個空有一身蠻力、不長智慧的蠻子罷了!
"力牧是你什麼人?"她才不想告訴他名字呢,她只想套出他的來歷。
"咦,你居然听過家父的大名?不簡單哦!"他嘖嘖稱奇,言下之意仍是瞧她不起。
他果真是黃帝那邊的人。看來,這群人是沖著族長而來。
舞陽借著濃密的睫毛掩護,打量了周遭的情況,心情更加沉重。
姊妹們全落入對方的控制中,族長仍然昏迷不醒,她想憑恃一人之力救出眾人,根本就是妄想。除非她能逃出去,聯絡九黎人援救族長,或許還有生機。
主意打定,為了救出族長,她只得冒險一試。她們是九黎的貴客,蚩尤不會不管她們。等她找到援兵,她一定要從那個該死的野蠻人身上,討回他施加在她身上的屈辱!
"飆,準備走了!"離他們最近的一位虎背熊腰的大胡子,朝力飆吆喝。
事實上,?嵌喟際譴蠛?櫻?扛鋈艘捕際歉咄反舐恚?蝗獻邢敢壞悖?頭植懷鏊?撬??br>
可是力飆給她的感覺就是不同。舞陽不曉得她為何有這種感覺,大概是因為力飆的氣勢吧。還有那對熱力四射、剽悍又狂傲的炯然眼眸,使得他即使和眾人站在一塊兒,都能教人一眼認出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