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我一生心 第16頁

最後一句話引來無情沙啞撩人的低笑聲。

她在他懷里蠕動,飛白畏縮了一下。

「嗯!」她張開那雙媚得能勾人魂的眼,投給他許諾的一瞥。「只要你想去,我們就去。」

「情兒,謝謝你。」他輕咬著她放在他唇上的縴指,無情像化掉的雪般融入他的懷里。

「情兒,你愛我嗎?」他忍不住問出先前潛藏在心底的疑問。

「傻瓜。」她愛嬌地笑著,惺忪的睡眼閃著似水的柔情。「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情不自禁地愛上你了。」

「情兒——」飛白喜悅地吻住她,她在他懷里悶笑著,不過沒多久,她就在他堅實的胸膛上找到一個舒服的角落枕著她疲憊的頭顱,打了個迷人的哈欠。

「困了,飛白。」她閉上眼睡著了。

飛白強迫自己闔上眼楮,制止滿腦子的綺思。如果他想吃到麻婆豆腐的話,最好乖乖休息,否則他可能一輩子都離不開岷山。

☆☆☆

等到飛由再度醒來時,發現無情已穿好衣物等著他。

「快起來,你不是要下山找張床嗎?」她趴在他胸膛上,臉頰紅撲撲的,一臉的天真明媚。

他忍不住輕啄了一下她的紅唇,才起身穿衣。

「我們可以把大黑帶去嗎?」

「不行,把它留在這里,回頭時再來尋它。」

無情柔順地點點頭,帶著飛白下山到鄰近的一座小鎮。

飛白找了家客棧,點了幾樣菜飽食一頓後,要了間房,同時命令小二哥燒來熱水,準備洗個熱騰騰的澡。

天呀!他好想念熱水的滋味,他有將近一個月沒洗過熱水澡了。

無情幫他擦背,兩人共浴的情景自然是無限旖旎。之後,他們上了床,彼此間的情火仍像在林地般狂野,只是進行得更順利了,至少沒有野草和士味,飛白自嘲地想。

纏綿之後,剩下的是上的疲憊感,他和無情相擁而眠。可是等他再次醒來時,卻發現無情已不在他的懷中。

他推被而起,發現天色仍暗得很,應該還沒天亮才是。他在黑暗中模索著穿上衣物,走到房外。

在月光照耀下,他看見無情正在院子中,和一位穿著苗族服飾的彩衣少女交談。

無情蹙著眉心,頻頻搖頭,表情十分不悅。

飛白站在廊下,正猶豫著要不要喊無情時,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楮和他對個正著。

眼楮的主人是一位臉圓圓的美麗少女,她以一種彷佛見到珍禽異獸般的表情瞪著他。飛白彎起嘴角,投給她一個充滿男性魅力的誘惑笑容。

無情顯然發現了少女的異狀,轉過身來。

「飛白。」她抿著嘴,神色著惱。

「情兒。」飛白走向她,「我醒來時,你不在床上。」他的眼光溜向那位彩衣少女。

「不準你瞧。」無情醋意甚濃地遮著他的眼楮,引來飛白呵呵的笑聲。

「情兒,你真是的。」他將她攬入懷中,鼻于嗅著她的臉。「好酸唷,沒想到你也會吃醋。」

「人家才沒吃醋,是你亂瞧!」

「我沒亂瞧,只是好奇而已。三更半夜的,你跟她談些什麼?」

無情咬著唇,沉默不語。

「少宮主,你還是跟我回去吧。不然,師父會責怪我的。」彩衣少女的眼神中充滿懇求。

「美娃,你真討厭。我都說不想回去了。」

「宮主即將出關,如果她見不著你的話,我們大夥兒都會遭殃的。」美娃楚楚可憐地說,但是無情仍頑固地搖著頭。

飛白見了有點於心不忍,但礙於不清楚兩人之間的關系,不敢開口干涉,他沉吟了一下,建議道︰「有什麼話進房里說吧,這兒不是談話的地方。」

無情僵硬地點了點頭,領頭朝房間走去。美娃略做猶豫,跟在無情身後,飛白殿後,順手關上房門。

無情已點上燈火,坐在桌旁,美娃愁眉苦臉地垂著頭,立在一旁。

「情兒,到底是怎麼回事?」飛白坐在她身旁,溫柔地探問。

無情咬著下唇,不吭聲。

「少宮主,你曉得宮主的脾氣的。」美娃紅著眼楮。「自從你半個月前出走後,宮中上下慌成一團亂,師父命令師姊妹們四處尋你,好不容易瞧見你在這里出現,你卻狠著心不肯回去,莫非你真的不顧這麼多年的姊妹之情,忍心讓大夥兒為了你的任性而受到宮規嚴格的處治?」

「美娃,你說得太嚴重了吧!」無情懊惱地反駁。

「這事嚴不嚴重,少宮主心里清楚得很。而且如果讓宮主知道你是為了個男人不肯回宮,只怕宮里的姊妹都會沒命。」

「這又不關你們的事,婆婆不會處罰你們的。」

「宮主一定會怪罪我們沒看好少宮主,以至於少宮主在外受人引誘。」

「我沒有受人引誘!」無情憤怒地嘟著嘴。

飛白微蹙眉尖,疑惑地來來回回看著眼前的兩個女子。

這半個月來,他沉淪在無情的魅力之下,連無情是什麼出身來歷都不曾問明,看來她的確不是個平凡的苗女。

「你們是什麼宮?」他突然開口問道,讓兩個女子都嚇了一跳。

「你問這個做什麼?」無情慌亂地問。

「事到如今,難道我不該知道嗎?」

無情抿了抿嘴,考慮了一會兒後抬眼直視著飛白;從她唇閑輕吐出的三個字,讓飛白的心情突落至谷底。

「天魔宮。」

「你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他表情慍怒地問。

「你從來沒問過!」她委屈地道。「再說,那又怎樣?難道只因為我是天魔宮的人,你就後悔了?」

「這不是後不後悔的問題,情兒。」飛白辯駁道。「天魔宮的聲名令人膽寒,尤其你們宮主天魔奼女的武功連家師太清道長都要忌憚三分,而且……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十五年半前的郁家血案,也令江南的武林人士對天魔宮恨之入骨二

「你恨天魔宮?」無情瞪圓了眼楮。

「無情,我對天魔官談不上恨不恨的問題,只是擔心而已。」飛白坦白道。「金刀山莊、玉劍山莊、紅葉山莊和綠柳山莊並稱江南四大莊。綠柳山莊當年差點就毀在天魔宮之手,你想家父會允許我們倆繼續交往下去嗎?」

「你要拋棄我……」無情的眼神變得冰冷而空洞,聲音破碎。「就像我爹拋棄我娘一樣。」

「我沒那個意思!」飛白的心絞扭得難受。「我只是實話實話而已。撇開我爹不管好了,難道天魔宮宮主就會允許我們在一起嗎?郁家的血案就已經是個明證……」

「那是因為郁竹風薄情寡義,貪戀杜菱花的美色!」

「無情,你這麼說不公平。郁竹風當年和白蘿分手,是因為天魔宮宮主從中作梗,既然兩人分手了,郁竹風自然有權利追求自己的幸福,難道他得為了白蘿終生不娶嗎?」

「事實不是這樣的!我娘深愛著郁竹風,她求過他不要娶妻,還告訴他已替他生了個女兒,可是他不肯,他寧願拋棄我們母女,也要娶杜菱花!」

無情的話像天山的冰水般澆熄了飛白心中的火花,他抱住頭,痛苦地申吟。原來她不只是天魔宮的少宮主,還是白蘿的女兒!

天哪!他爹若知道他跟她在一起,非殺了他不可!

「你怎麼了,飛白?」她關心地問。

「你是郁竹風和白蘿的女兒?」他懷抱著最後一線希望問。

「沒錯!」

飛白的俊臉垮了下來,趴在桌上無法動彈。

「飛白?」

「完蛋了!」他低吼道,眼中充滿絕望。「我爹不會讓我們在一起的,他不會允許我娶你的!」

話一出口,他才驚覺到無倩在他心中佔有的分量,比他先前預料的還要重。他是什麼時候決定要娶她的?他對她的感情已到了嫁娶的地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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