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我一生心 第30頁

「談何容易!」飛自苦笑道,眼光回到新晴美麗的臉蛋上,眼神漸漸痴了。「你知道你的眉目好像無情嗎?」

「是嗎?」

「是的。有好幾次我偷偷瞧著你,想尋找無情的影子。你知道,她不像你這樣婉約動人,而多了份狂野自然的氣質。跟她在一起,我好自在,不用假裝任何事。她是那麼純真,教我一再地……」他沒繼續往下說,竄燒著他的身體,讓他的皮膚發熱。

「天呀!」他蹲,雙掌掩在臉上。「我是這麼想念她。」

新晴愣在當場不知所措,直到听見他傳來的低泣。

他竟然在哭!

她急忙掏出手絹,蹲遞給他,一只手笨拙地拍撫著他的背。

「新晴……」他抱住她痛哭失聲,積聚的痛苦情緒太多了,已經到了泛濫的地步。他一直壓抑自己的情感,連在行雲面前都沒暴露出來,直到此刻面對眉目和無情相似的新晴,便再也忍不住相思的苦楚了。

新晴不曉得該如何待他,總不能像對玉笙般,讓他靠在自己懷里哭吧?可是她又不忍心推開他,棄他不顧。

當她猶豫不決時,一聲淒厲的呼喝揚起︰「賀飛白!」

飛白很快地推開新晴,轉身朝聲音的方向看去。

一條白影站在回廊處,蒼白的嬌容上涕淚縱橫,滿臉悲憤之色。

飛白驚喜交加地睇著她,朝她走過去;新晴則站在原地,眼光落到她隆起的小骯上。

「無情,真的是你嗎?」

「你好狠心,賀飛白。」無情朝後退,哭訴著。「你這個大騙子,你們都是大騙子!」她掩著臉轉身狂奔,飛白立刻追上去。

新晴猶豫了一下,才跟上前去,然而兩人已杳無蹤影。無計可想之下,她只好到西廂房叫醒行雲和玉笙,要他們分頭去尋找飛白。

☆☆☆

話說無情趁著天魔宮主閉關養傷之際,在白藜的陪伴下來到江南。由於郁竹風的忌辰將至,所以白藜攜著她先到揚州拜祭亡父。

無情因為想看看綠柳山莊,遂趁夜潛入,在花園里閑逛,沒想到卻見到她日夜牽掛的心上人和一名女子抱在一起。她悲憤莫名地出聲喊了賀飛白,在稀微的月光照耀下,她發現那人竟然是她寄以厚望的疏影。雙重背叛的傷痛讓她憤然地轉身離去,然飛白卻始終追在她身後。

她施展輕功離開綠柳山莊,進入一座林子,可是月復部的疼痛讓她不得不緩下腳步,飛白趁這時機追了上來,一把抱住她。

「無情,別躲我……」他痛苦地嘶喊著,緊抱住懷中的佳人。無情奮力掙扎,腳步一個不穩,踉蹌地跌向地面,飛白及時護住她,讓她跌在自己身上。

「放開我,你這個大壞蛋!大騙子!」她捶打著他,淚流滿面。

「我不放開你,永遠都不再放開你了。」飛白在她耳邊吶喊著,饑渴的唇沿著她粉女敕的臉頰,探向她咒罵不休的小嘴。

「放開……」無情被他的嘴給堵住,只能嗯嗯啊啊的,捶打他的拳頭也漸漸無力了起來,張開手掌,著他的後背。

他熟悉的男性體味,迷醉了她所有的心神,再也沒有怨恨、傷痛,只有無止境的甜蜜歡愛。

喔,她是如此想念他。他健碩的體魄、熱情的擁吻,還有灼人的呼吸。

「情兒,情兒……」飛白喊著她的名字,唇熱如火地探索著她精致的臉蛋,和她縴細的頸項。他的手著她的胸脯,發覺那里正沉甸甸地等待著他。他得意地笑著,又撫向她的小骯。

倏地,飛白微蹙著眉,察覺到有點不對勁。

「情兒,你是不是胖了些?」他月兌口問出的話,讓無情所有的憤怒都回來了。

「你這個大騙子!」她用力推開他,但飛白不肯放開她。

無情哭出聲。「笨蛋,我懷孕了。」

飛白嚇了一跳,擁緊無情。

「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呢?」他的手撫在她小骯上的隆起,手掌下的生命力,讓他興起一股為人父的驕傲。「情兒,你該早些讓我知道的。」

無情不理睬他,仍嗚嗚地哭著。

「情兒……」

「我怎麼告訴你?」她悲傷地控訴著。「婆婆根本不讓我離開天魔宮!這次若不是趁著她療傷之際,我也不能來到江南。誰知道你卻摟若你的寶貝未婚妻!」

「情兒,你誤會了……」

「我親眼看到的!」

「新晴只是在安慰我而已。」

新晴?不是疏影!無情的傷痛減少了些,抬起蒙朧的淚眼瞪著飛白。

「新晴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我把我們的事都告訴她了,她也答應解除我跟她之間的婚的。」

「是嗎?」無情不敢置信地吸了吸鼻子。「她為什麼願意退婚?」

飛白失笑出聲,將頭抵在無情的額頭上。

「你以為我會有人搶著要嗎?新晴早有意中人,恨不得立刻擺月兌我。」

「你沒騙我?」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無情破涕為笑,羞怯地偎在飛白身上,任情人的唇和手在她身上制造歡愉。

「我好想你,情兒。你是否也像我這樣想念呢?」他吻著她柔女敕的臉蛋,呼吸越來越快。

「嗯!」無情的眼中泛起一層薄霧。「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多擔心你。那天婆婆將你打傷,我一直擔心你的傷勢。我好怕你會死掉,好害怕。」

「噓,我沒事的。」他輕搖著她,安撫她顫抖的身子。「還好我及時用玄門內功將寒毒逼了出來,不過也調養了二十天左右才痊愈。後來金刀山莊在成都的管事送我回江南,誰知道我爹卻告訴我已替我訂下親事。我當時好著急,找來行雲幫我到紅葉山莊毀我名譽,就說我素行不良、貪花……」

無情被他的話逗得噗哧一笑,但隨即板起臉孔。「那你到底是不是呢?」

飛白嗅著她領口上泛出的香氣,露出個邪氣的笑容。

「我是呀,而且我就愛無情這朵花。」

他的話再度挑動無情的心弦,她申吟出聲,喜悅的眼淚冒了出來。

「你知不知道這幾個月我的心里有多痛苦?」她幽怨地道。「一開始是擔心你的傷,後來婆婆告訴我你訂親的消息,我又妒又恨,怕你真的狠下心來拋棄我,摟著你的未婚妻開心。我當時好恨你,可是又想念你得緊,那種滋味你是不會明佔口的。我甚至想過尋死,可是肚子里的孩子教我舍不得呀。」

「無情」飛白听得心驚肉跳,想到無情香消玉損,就讓他心如刀割工還好你沒有做傻事,不然我也不想活了。」

「飛白,你真的對我情深至此?」她欣喜地對上他鷙猛熱情的眼,在那里她瞧見了和她一般深摯的情意。

「飛白,謝謝你,謝謝你這麼愛我。」

「傻話,該是我感謝你才對。是你讓我明白了愛是什麼。」他撫著無情細致的五官溫柔地說。「認識你以後,其他的女人再也無法吸引我。任是再妖嬈的船娘、再溫柔的歌妓,都無法打動我的心。就算是比你還要清麗動人的新晴……生氣了嗎?但我說的可是實話。總之,不管新晴有多美,我的心中始終有你的影子,我甚至在她和你相似的眉眼之間,尋找著你。情兒,你不曉得這段日子我過得有多苦,白天夜里都想著你,想得我全身發熱發疼。我好想好想再一次愛你;你的體味,還有你美麗的身體……」他越說聲音越低,整個人埋入她的胸脯,頑皮的手早已不老實地解著她的衣裳。

「飛白……」她在歡愉中輕嘆,揉著他強健的虎背,心中洋溢著熾熱的情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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