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匪搶妻 第3頁

從來沒有人說他長得像熊,真要說也該說他像猛虎一樣強壯凶猛不是嗎?況且熊看起來頗為笨拙,一點也不威風,他豈能當熊!

「福報村」的村民看著他焦躁地走來走去,時而抓頭大吼,時而瞪向冉芷凌的樣子,看起來的確與熊挺神似的,可礙于保全他的面子,他們不敢點頭贊同。

「老子是猛虎!妳這沒見識的女人,妳懂不懂老虎長啥模樣?」決定了!今天他要為她破戒,來個大開殺戒!

他要扭斷她的小脖子,看她以後還敢不敢亂說話。

冉芷凌輕輕哼了聲,不理會他。

一旁的黑子見主子如此懊惱忿怒,跟著他團團轉,懊惱大叫。

老虎二字同時竄進翟吉人與許金花心頭,兩人同時一驚,浮現在腦海中的是以前在村子里有個孤兒,長得比一般男孩的個頭要高,那男孩與其它小孩打架時常掛在嘴邊的話,便是說自己是老虎!

難不成眼前這長得像熊的男子是那個小男孩?

夫妻倆再定楮看,發現站在他身後的許多張臉孔皆頗為熟悉,方才是他們太過緊張,以致一時間沒能發現。

「你……是不是翟虎子?」翟吉人遲疑地問道,是不是叫這個名字,他也記不真切了。

忽然被人點名,翟虎子一臉納悶的看著翟吉人,不懂他是如何知道他的姓名。

許金花看著站在翟虎子身後,皺擰著眉頭一臉凶殘的中年男子問︰「那個……站在右方的是不是在村里打鐵的翟火頭,火頭哥?」

翟火頭愣了下,迅速回復平日和善的模樣問︰「妳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果然是火頭哥,我是金花啊,你不記得我了?那我家相公吉人你總該記得吧?」

「妳……妳是金花,哈!吉人,你離開村子已經十多年了,人也老了許多,不說的話,我一時間還真認不出來。」翟火頭見到許久不見的鄉親,心下大喜。

「火頭哥,你不也老了許多嗎?」翟吉人眼泛淚光,嘴角揚著與家鄉老友久別重逢的喜悅。

「福報村」其它年紀較長的人,發現被他們攔下的是翟吉人與許金花,不忙著扮凶狠的土匪,開開心心的與兩人話當年。

第1章(2)

「這是怎麼回事?」冉芷凌來來回回看著和樂融融的一群人,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翟虎子更是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滿腔怒火倏地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搔著頭嘆了口氣。「這劫還打不打啊?」

黑子低嗚了聲,雙耳服貼地貼著腦袋瓜,暫時卸下凶猛犬匪一職。

其它年紀輕的匪徒均感沒戲可唱,于是打呵欠的打呵欠、挖耳朵的挖耳朵,各自找事做打發時間。

插不進話的冉芷凌對上了翟虎子閃亮的黑眸,馬上別過臉去假裝沒有這回事。

這個男人不僅長得像熊,談吐更是粗魯,與她從前見過的男人簡直是天差地別,況且他還是個土匪,是曾身為翰林院侍講學士的爹口中不可與之交談甚至來往的人。

爹的一言一行對她影響甚深,她也從不違逆爹的意思,現下爹走了,她更不可以違背家訓,是以她會謹遵父親平日的教誨,盡量不與他接觸交談,絕不會做出有辱家風的事。

「他女乃女乃的!」冉芷凌的態度大大惹毛了翟虎子。

這個眼楮長在頭頂的臭女人,分明是瞧不起他、討厭他是吧?

當作沒看到他是吧?

她愈是這樣,他就愈要靠近她,讓她氣得牙癢癢,最後哭爹喊娘,向他跪地求饒,不敢再狗眼看人低!

翟虎子悠閑踱步至冉芷凌面前,雙眸隱藏算計的光芒,緊盯著眼前的獵物。

突來的龐大身影嚇了冉芷凌一跳,她往後退了兩步,神情不悅蹙眉瞪著杵在身前的這頭大熊。

翟虎子雙手環胸,動作流暢地彎下腰來,全然不受高大的身形所影響,咧開一口森白排列整齊的牙齒笑道︰「女人,妳看起來一副飽受驚嚇的模樣,似乎誤以為老子會把妳搶來當押寨夫人,老子告訴妳,妳想太多了。」

冉芷凌粉唇緊抿,不想理會他。

「在老子眼里,豬圈里的母豬都要比妳吸引人。」翟虎子愉悅的送出最大的羞辱後,再慢條斯理地直起身。

冉芷凌倒抽了口氣,美眸圓瞠,對他所說的話語感到難以置信,她的自尊整個被扔在地上狠狠踐踏,怒焰卷上了心口,教白皙如蓮般的雙頰瞬間氣紅。「你,剛剛說什麼?」

冷靜!她一定要冷靜!

方才不過是一頭熊在胡亂嘶吼,她根本無須理會熊說了什麼,更犯不著為此氣得臉紅脖子粗。

人,不該與熊計較,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可是她愈想冷靜,便愈加無法冷靜下來,一股火在胸口燒得正旺。

翟虎子故作訝異的掏了掏右耳。「原來妳這女人不僅長得比渾身是泥的豬還丑,連耳朵也不太靈光,可憐哪!」

冉芷凌雙手成拳,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再緩緩睜開,雙眼燃燒著兩簇美麗的火焰。

一掌打掉他臉上得意的笑容?不!那完全失了她平日所受的教養,她不能讓死去的爹娘因她不夠端莊的行為而蒙羞。

可若不打他,是否表示她就得忍受他的粗魯無禮,直忍到內傷吐血?

左右掙扎良久,終究無法放棄長年所受的教誨,她深深的再吸了口氣,當作啥都沒听見,別過臉去,徹底忽略那頭惹人厭的大熊。

「哇!女人,一定有很多人告訴過妳,妳這撇過頭的模樣實在是很傷眼,真的不騙妳,老子的眼楮現在疼得像被針扎到。」翟虎子故意再轉向湊到她面前,揉著眼楮。

他在內心狂笑不已,熱切期待看她失控扯亂頭發,放聲尖叫。

冉芷凌深深的、再深深的吸了口氣,想要平復已經怒火奔騰的心房,可是不論她深吸了幾口氣,這口氣就是吞不下。

從來沒人對她如此失禮過,而這頭熊卻一而再、再而三挑起她的怒火。

是可忍,孰不可忍,是該還以顏色的時候了。

她笑得好甜,粉女敕的唇瓣卻射出凌厲箭矢。「咦?原來公子有長眼哪,公子不提,小女子真以為公子的眼兒出了問題,才會分不清豬跟人的分別。」

「啊?」這女人好好的一句話不痛痛快快說明白,左一句公子、右一句公子繞來繞去,繞得他暈頭轉向,繞得他肚腸打結,繞得他緊鎖的眉心都可以夾死蚊子了。

他不快的雙手盤胸。「總歸一句,妳這女人剛才是說老子眼力差嗎?」

「公子不僅眼力奇差無比,小女子甚至敢大膽猜測,公子還另有奇差無比之處。」就是你的腦!你這頭熊!

「妳這臭女人在說什麼鬼話?妳給老子說清楚,老子究竟是哪里不好了?老子的眼力可是全村最好的,老子全身上下無一處不好,那話兒更是雄壯威武,妳若不信,可以自個兒來試試!」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敢暗示他的能耐,是嫌命太長了?

翟虎子的怒火來得又急又快,聲如洪鐘吼出他的不滿。

經過他這麼一吼,原本在敘舊的眾人登時噤聲,有志一同地將目光轉向他聲明最驕傲的部位。

冉芷凌衷心期望前一刻什麼都沒听見,這個人實在厚顏無恥,連說他是頭熊,都是對熊最大的侮辱。

他怎能大剌剌地說出如此下流的話?何況她連一個字都沒扯到令他驕傲的部位不是嗎?

「看什麼看?!難不成你們懷疑老子的話,也想親自試上一試?」成為眾人矚目的對象,翟虎子威脅地朝眾人齜牙咧嘴。

黑子听見他的怒咆,奔至他腳跟前,伏低身軀對著眾人狂吠,跟主人一個鼻孔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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