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侶 第17頁

歐陽若蘇眸光顫動,眼前男人逐漸模糊,她翻過身,臉埋入枕頭中。杜瀇抱住她縮起顫抖的背,無聲地吻著她的發。他最不想傷害的,就是她,只是他太沖動了

離開加汀島後第二個月,他接到後正舷與海若要結婚的消息,後正舷向他賠罪,希望得到他的原諒與祝福,當時,他沒回應。他告訴歐陽若蘇,他這輩子不一定要娶她,但他一定要她當他的妻子,他對她的感情、愛情超越所謂的規矩、所謂的約定俗成、所謂的法律,像海洋一樣自然原始而永恆。這小女人听了,淚在那栗色眸底涌聚,用「讓他不好過」的眼神凝視了他一整晚。他知道她也愛他,很愛池。

九個月後,昨夜的拍賣會開始前,收發訊息的NUVO通知他,後正舷欲邀他當他們新生兒子的教父。至此,他的怒氣才真正爆發。他想起歐陽若蘇問過他是不是很難過?他不是難過,只是不甘心。他是個「賊」,他的東西卻也遭後正舷偷偷地竊走。昨晚,他算算時間,有種感覺——那兩個人是不是在一起很久了?他們的孩子也出生得太快了?難道——

那也是後正舷從他這兒偷取的?

疑問太多,讓他心情大壞,昨晚的拍賣物幾乎低價成交,他深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是拍賣會、不是撈寶——他要喝酒,而且喝了,喝很多,喝到天亮;他要馬上、立即、當下找一個女人生一個小孩。于是,他進房,傷害了他最不想傷害的她。

「若蘇,對不起。」他的嗓音憂郁,像深濃的夜,令人感到孤寂淒苦。「原諒我好嗎?若蘇——」

她微顫不止,淚水進了枕被間,才敢順著他輕扳她肩背的大掌,轉過身,重回他胸懷里。

他從來沒見過她真正流淚,現在也沒有,只是她泛紅的眼眶,比淚更教他心疼。「對不起。」他撫她的臉,吻她唇,一掌就壓在暈濕的被套枕套上。

她靜靜瞅著他,伸手模他糾結的眉心。他從來意氣風發、神采飛揚,九個月前的事,也沒能使他露出如此明顯懊喪似的表情。「你怎麼了……」

終于,他听見她的嗓音,知道這心軟的小女人再一次原諒他,他得到寬慰,淡淡嘆氣,說;「我讓你難過——」

她搖搖頭,不要他再提。他抓起她的手,吻她細柔的掌心。

「海若和後正舷的兒子出生了,後正舷請我當他兒子的教父。」

歐陽若蘇美顏一凜,渾身冷了起來。杜瀇感覺她的顫動,俯身緊擁著她。她也回擁他,將他的身體往自己壓了。「你很難過嗎?」九個月前的問題現在才有答案

「我只是不甘心。」杜瀇吻著她芙頰。

歐陽若蘇眼睫半斂。「是因為很愛海若——」

他的唇沿著她臉頰,貼向她的唇,輕輕啄吻。「我只是不甘心。後正舷是我很好的朋友,他有太多機會可以告訴我,但是,他什麼都不說,現在倒是消息一直來……」他說著,舌尖往她嘴里探,邀取她的回應。

歐陽若蘇咬住了他。這的確太殘忍,但她似乎有點明白後正舷為何這麼做……

「若蘇,」杜瀇的嗓音繼續著。

「我有件事一定要告訴你——。」他頓住語氣。離開她的唇,俊臉低懸,隻果酒香的氣息燻烘在她美顏。

她凝定著,看著他少有的嚴肅表情。他道;「若蘇,那孩子可能是我的——」

歐陽若蘇眸光緩眨兩下,推著他的身體,自床上坐起來,下床走到窗邊,看著「海神權杖」里的薔薇。弧形窗外映進來的光影,在她周身閃動憂郁色澤。仿佛,他們隔了層簾幔、隔了道窗,他告解似地往下說;「就在你來找我那天……」

那天,他同樣沒采取避孕,踫了她,第二天,她經期來了,他說她的身體在排拒他——原來是這個意思——而九個月後,海若生了一個兒子。

歐陽若蘇緩緩回過身,美眸直瞅杜瀇。

他是個賊,卻什麼都對她實話實說。他雖意氣風發、神采飛揚,但這一刻,他有點傻。那個孩子不會是他的,就因為不是,後正舷才請他當那孩子的教父,後正眩之所以一直來消息,無非是純粹想挽回他們的友情,他都說了他們是很好的朋友,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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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床頭、床畔桌有好些個貝殼、扇貝和螺貝,是他們每晚去潛水,揀回來的。他說,撈寶人下水,不能空手,所以揀些貝殼回來。他把扇貝黏定在床頭板,說他們兩個適合睡扇貝床。他把歌聲唱進螺貝里,她拿起來貼耳,可以听到《I’myourman》。

歐陽若蘇趴在床邊,柔荑往床畔桌拿了一個螺貝,靠近耳畔,一會兒,紅唇漾著笑靨。

「笑什麼?」

開門聲。她微微回頭。弧形窗同一側,書桌過去一點,一道通往外頭的秘密艙門打開著,杜瀇果著身體,站在門邊,手拿一枝含苞薔薇,走進來。

歐陽若蘇看他把門關上,轉開美顏,入迷地眯眼,听螺貝。

杜瀇上床,抱住她的腰,身體疊在她美背,沒壓痛她,手往上捧撫她軟女敕豐腴的。「听見了嗎?」

歐陽若蘇搖搖頭,也點點頭,不回答他,清楚感受到他正用薔薇花苞摩著她的身體。他的指在她乳緣下變著把戲,悄悄剝開花苞上頭細縫,將她蓓蕾瓖入花心,捻動花梗,摩轉著。

「Neptune……」她撥開垂蓋芙頰的發,側過頭來凝眄他。

「嗯?」他輕應,笑著吻她的眼。

臀後一股灼熱擠進她雙腿里,她輕咬著唇,細喘。「我今天……還沒去陰先生那兒——」

「拍賣會一結束,他搭別人便船上岸去了,今天向你請假一天。」

九個月來,歐陽若蘇除了跟著杜瀇學習潛水;還在陰蒙羅的指點下,開始真正接觸海洋考古。陰蒙羅告訴杜瀇,歐陽若蘇在這方面,完全繼承了其父皇冬耐,不久之後,一定會阻撓他們這群利欲燻心的NUVO變賣撈物。這小女人覺得歷史還原、人類文明的研究比較重要,也許該把她送回去給歐陽荷庭管教。陰蒙羅玩笑似的建議被杜瀇駁回,以前杜瀇對這類考古研究嗤之以鼻——現在其實也是,什麼人類文明、歷史,對他而言,當不就是文明、歷史——但若是歐陽若蘇,他覺得什麼都行,要他為她成立專門考古船艇也沒問題。

「Neptune,Neptune有船接近!通話對不上,對方故意不給回應!」

喘息方定,書桌上的發訊機傳來一陣呼叫。

杜瀇皺眉,自歐陽若蘇雪白的嬌胴翻身,為她拉上暖被,下床,走向書桌,按通話鈕。「小心防備,我馬上到。」說完,他回床邊,撿起衣褲穿上。

「怎麼了?」歐陽若蘇美顏茫然,趴俯撐起身,回首望著杜瀇。

杜瀇往前,吻吻她,模她的發,調整枕頭,讓她舒服地趴枕。「起居間冰箱里有些隻果和起司,你墊墊肚子,別出艙房門。」

她睜亮眼楮,被他警告似的語氣給嚇到了。

「別怕,沒事的。」他說著,心里估計著海盜來襲的可能機率,畢竟昨夜才舉行過拍賣會,宵小聞風而至,不是不可能。

他在公益性質水下組織期間,踫過幾次這種事,他們當時是有政府的團體,某種程度上受到保護,處理起這種事沒什麼問題。現在,他們游走灰色地帶,遇上這種事,就真的是玩命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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