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聰明的沒有打擾她,因為他早就篤定了她非跟他聯絡不可!
這該死的男人!安凝雅憤憤忖道。
五年來,她一直以為自己早己與他斷得干干淨淨,沒想到完全出乎她意外。
他這樣做到底是何用意?
這也是她選擇到師黎安公司談判的目的。
所有事情都在合面上進行,她不想私下再和他有任坷牽扯,尤其現在的他,深沉難懂,她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一踏進位于十二樓的黎明廣告公司,安凝雅略顯吃驚地看著這間佔地百來坪的大公司。這家公司規模之大,超乎她的想像。
五年來,她一直到意避開他的生活圈及有交集的朋友,不听、不聞、不看他的任何消息,因此並不知道他的事業己經做得如此成功。
他的條件好得足以再娶任何名媛閨秀,為什麼他沒有這麼做呢?
安凝雅更加百思不解。
苞接待小姐說明來意後,她隨即被引領進一間會客室。也不知是否是自己多心,她一路走來發現有不少人對她行注目禮。
也許因為她是方心雨的媽媽吧。安凝雅暗忖著。
環視著藍白相間設計的會客室,雅致而清新,令人感覺非常舒服。
牆上掛著數幅巨大的廣告海報,安凝雅趨前細看,才發現這幾幅作品都是這些年來知名度相當高的廣告作品,難道這些全是黎明廣告的杰作嗎?
「那是八十八年的金獎作品。」
師黎安沉靜的聲音讓安凝雅迅速回頭。
他淺藍色襯杉搭配深海藍黃點領帶,一身的藍色系與安凝雅的藍灰套裝十分搭稱。
眼前的他,十足是個成功的商人。
「看來,這幾年你混得挺不錯的。」她注視著沉穩內斂依舊的他,淡淡調侃著。
他定定的凝視著她。生過一個孩子,但她的小骯依然平坦,胸部仍是堅挺如昔,躲藏在套裝底下的,是他曾經熟悉且愛不釋手的玲瓏曲線。
她是否已沾染過別人的懷抱?
「托你的福。」他淺笑著。笑容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他今天的成就,泰半因為他一直讓自己處于忙碌狀態,寄情于工作而無暇去多想其它事。
「我可沒有這種福氣。」她毫不領情地回道。挺了挺肩膀,安凝雅直接開門見山說道︰「我今天來這里是要跟你說清楚,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牽扯,你有什麼條件就開出來,我要恢復自由。」
師黎安的眼底迅速閃過一絲極細微的痛,但瞬間覆上了一層冰霜。
「怎麼?急著恢復自由,飛回紐約會情郎嗎?」他冷冷說道。
她一愣,隨即反駁!「你管不著!」
「我管不著?」師黎安聞言大步走向她,在她還來不及反應前,將她圈在他與會議桌之間,一字一句清晰說道︰「你別忘了我仍是你合法的丈夫!」
「合法的丈夫?!」她從鼻端哼出不屑,眉間一擰,她憤憤離開他的包圍。離開他好幾步遠後,冷冷道!「五年前我遞出離婚協議書後,就不再當你是我丈夫!」
當他在機場版訴她,他銀本沒去辦理婚姻撤銷登記時,她猶如青天霹靂一般,除了震驚,還是震諒。
當年她寄出離婚協議書後就收拾行李直奔紐約,她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沒做任何動作!
她前幾天去查證過了,她和他的確仍有夫妻關系。
這代表,他們之間仍有割不斷的牽扯;更糟的是,台灣的法律賦予丈夫許多的權利,包括可以限制她出境。
「當對我可沒想耍離婚。」他面無表情地靠著桌沿說道。
「你沒想過?」她杏眼圓睜地怒視他。爾當時一言.-行不是暗示我不配做你老婆?
連你的傳聲筒都這樣告訴我!」
「傳聲筒?」他挑起眉。
「你媽跟你妹呀!」她冷哼。
其實她非常不願意再憶起從前那段短暫的婚姻,那會讓她再度有了「恨」的情緒;她從沒有這麼恨逮一個人,那也讓她花了好幾年的時間平復這道傷口o她無法原諒她門曾對她做過的一切,尤其是師岳伶,所以她選擇遺忘,不再讓她們進入她的回憶。
他的眼光沒有離開過她,因此她的情緒全收攏進他的跟底,他心底有一絲愧疚。
當年他的家人曾經很無情地對待她,他也是退伍之後才得知,即使他想彌補她也來不及了,因為她早已離去。
他曾經花了一年的時間尋找她,在台灣及紐約透時件多管道找她,但是她就像泡沫一般,完全無消無息。
所以他一直沒有注銷婚姻登記,就是留下最後一線希望,萬一……萬一她要再婚,至少必須我到他辦理離婚。雖然這是他最不樂見的,但他想再見她,有些事他必須問清楚,否則他永遠無法放下她。
「她們從來就不代表我的立場。」他一瞬也不瞬地緊盯她。「何況,我從未有進離婚的念頭。」
「是嗎?你不是一直認為我給你戴綠帽。」她冷冷一笑,沒好氣地說道。
「那你有嗎?」他冷凝的眼如鷹般犀利地探問她。
這是他心中多年的結,這些年來一直緊緊鎖著他的心,有時緊得甚至讓他發疼,喘不過氣來。
她i幾誚地看向他。「你憑什麼追問我?你和岱伶兩人之間的暖昧又從坷解釋?」
「她自始至終和我的關系就是兄妹,井沒有其它了。在我們的婚姻里,我始終不曾背叛過你。那麼,你有嗎?」
她沉默不語,「看著我說話啊!」他冷聲追問。
她緩緩看向他,眼光如冰。
「我不覺得有必要回答你這個問題。」她語帶嘲諷;「你己經在五年前就定了我的罪,也讓你媽和你妹做了執法者,將我刺得遍體鱗傷,現在還來翻案,不覺得太遲了嗎?」
他微眯起眼審視她一臉的狂怒狀。
「我要知道真正的答案!」他沉靜依舊。
原本意欲再羞辱他,突然心念一轉,安凝雅換了另一種方式。
「給你答案,你就會放我自由嗎?」
他面無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情緒。「看情形。」
「看怎樣的情形?」她進一步追問。
他沒有直接回答她,反而提出另一個問題。
「方心雨是不是我的孩子?」
第七章
一九九四年七月一日盛夏似乎已悄悄降臨,天氣實在熱得不像話,連坐著不動都會汗流浹背,我一天至少都會洗上兩三次澡,否則無法消除酷熱加諸在身上的黏膩。
今天也是大學聯考的第一天。
想起一年前,我也是那群待「烤」的考生,考試我不怕,天氣熱也能忍耐,唯獨一群人擠在小教室里的「味道十足」,令我很受不了。
以前在學校念書時,我都會跟老師說我呼吸道不好,而要求坐在靠窗邊的位置。
但是聯考的位置可就沒辦法這樣掉換了。
所以去年被安排在中間座位的我,面臨左右夾攻而來的汗味體味,還需鎮定沉著應試,真是非常艱苦的一場奮戰哪。
還好,考試夢己遠、打死我也不會再參加這種大型考試。
今天心血來潮,回家去看媽。
媽變得好瘦,精神看起來也不太好,距我們上次見面到現在不過才一個月,怎會變化這麼大呢?
我擔心地問媽,她只說公司最近業績不好,逼得很緊,所以壓力太大才讓她整個人消瘦下來。
我仍是擔心,要帶她去醫院檢查,媽立刻拼命搖頭,還問我是不是咒她死,才要送她進醫院!
面對媽的過度反應,我不禁起疑,一直追問她是不是有事瞞著我,結果媽竟然對我發了一頓脾氣後甩門回房,任憑我怎麼敲門也不應門。
媽最近真的變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