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熾愛 第24頁

「頌文!」吼出她的名,胸中悶氣直竄而上,隨著鮮血噴出口。他,全然清醒了!

「敦逵!敦逵!」她急聲尖喊。曲肘撞向身後的祭天拓。

「唔!」祭天拓痛苦悶哼,引來手下阿勞的注意。

阿勞倏地回身,扶著他至一旁的竹椅上。「幫主,您不要緊吧?」

康頌文短暫一愣,瞧見祭天拓前胸布料透著淡淡的紅,隨即明了,他的傷並未完全復原。拉回目光不再看他,她急步跑向路敦逵。

「敦逵!」怕他身上有傷,她不敢馬上抱他,只是伸出縴柔的小手,顫抖地抹去他唇邊的血。

路敦逵雙眸不眨一下地看著她,激動地扯拉鐵鏈,絲毫不在意身上的劇疼。「頌文……」帶著粗喘,他痛苦地叫她。如此近的距離,他卻無法抱她,著實令他沮喪。

「敦逵!你的肋骨斷了!」雙手小心地探模他的身軀,她啞聲低言。

路敦逵重重地吐了口氣,忍著疼痛的折磨,神情認真地凝視她。「我不要緊!你呢?為什麼要來?」為何要讓自己身陷險境?那個瘋狂的祭天拓正等著收網呀!

康頌文笑了,雙手捧著他的臉,仰首吻住他的唇,舌尖輕嘗他唇內的咸澀……我當然要來!你是我的丈夫!我必須來帶你回家!」

心猛然一震。為了他,她竟涉險返回黑暗。他竭力傾前,吻住她,久久--

「帶開文小姐!」不知何時,祭天拓已燃著怒火,站在康頌文後方,聲音憤恨地命令著阿勞。

阿勞立即拉開康頌文,將她綁縛在竹椅上,讓她正對著祭天拓與路敦逵。

「你想對頌文做什麼?放開她!」路敦逵瞬間脾氣火爆,使力地拉著鐵鏈,手腕幾乎瘀了血、破了皮。「放開她!」看著她連嘴都被封了住,他直想砍了那人的手。

祭天拓冷冷淡笑。「你以為,你能為她做什麼?你什麼都做不到!你給她的生活只有流言與誣蔑,你根本保護不了她!你以為誰收了‘徐氏’為她報仇?是我!是我祭天拓!哼……沒有人能侮辱她的!你懂嗎?」

路敦逵眸光一閃,掃過他邪佞的臉龐。原來,原來「徐氏」惹上的凶神惡煞是他!

「沒有人可以侮辱她……」回頭看了眼康頌文,他繼續說。「只要膽敢誣蔑她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我饒不過他們!」

路敦逵嘲諷地低笑,抬高下頷睥睨著他。「那你第一個該饒不過的--該是你祭天拓!只有你給她痛苦、侮辱!你給她血腥、黑暗,種種的折磨,若不是你,她不須逃、不會誤進俱樂部、不會被誣蔑……」

「住口!」祭天拓額上青筋暴突,取來長鞭朝路敦逮連續猛抽,在他身上留下一條條怵目的血痕。

路敦逵咬著牙,睜著眼看那快速閃動的鞭子,他身上沒有痛感,痛的是他的心。頌文那含糊的氣聲,清楚的飄傳,更像那無形的鞭,抽痛他的心。

「放開她!放開她!」路敦逵大喊。「別讓她看!放開她!她有身孕,你這樣對她,會害死她……」看著她激動地掙扎著被限制的身子,他急了、慌了,高聲咆哮起來。

祭天拓猛然收住鞭,危險地半眯起眼。「她有身孕?」沉聲低喃。丟下鞭子,轉身走向康頌文。

「你讓他踫了後,還懷他的種?」捏住她白皙的下顎,他口氣冰冷地質問。

康頌文雙眸越過他,晶晶閃閃地凝著路敦逵--喊破的衣衫,全身的血痕,但,他沒昏厥,而是目光灼灼地與她交纏,恍若要她安心。

她的明眸里映著路敦逵的影子,祭天拓清楚地瞧見,隨即,生氣地扯下她嘴上的布條。「說!你懷了他的種,是嗎?」

康頌文沒開口。孩子是她與敦逵的,祭天拓無權過問,她也沒必要告訴他!

在她眼里看出了答案,他大發雷霆。「你就這麼犯賤!不讓我踫、逃離我、懷別人的野種!好呀!好得很!……呵……」他狂笑,然後動手拆解她身上的束縛,一把將她從竹椅揪起。「跟我走!我非讓你認清,誰才是你的主宰!」

「放開我!」康頌文尖喊。眸光閃過他胸口,隨即用力一捶,快速閃躲至路敦逵前方,拾起皮鞭,看著他和阿勞。「別過來!」揚鞭打響地板,她冷聲警告。

祭天拓痛苦地撫胸,咬牙下令。「捉她!」

阿勞扶穩他身軀後,眸光掠過殺氣,一步步逼近她。

「頌文!你小心!」帶著粗喘,路敦逵憂心叮嚀。

康頌文回頭深深看他一眼。「我會的!」淡淡對他一笑。她全力注視欲靠近的阿勞,若他再過來,她會像祭天拓對敦逵那樣,對付阿勞的。

阿勞又朝她逼近一步,惹得她生氣揚鞭,然而鞭子並未落在他身上,反而教阿勞徒手接著。「得罪了,文小姐!」在她還瞠目瞪視時,他使勁一拉,拖過她的身子。

「頌文!」路敦逵大叫。四肢拉扯著鐵鏈,激動地掙扎。「放開頌文!放開她!」

阿勞快速地綁住她,重新封住她的唇,交給祭天拓。

祭天拓扛著她,刻意讓她倒掛于滲血的胸口。「好好‘招待’玩我情婦的路少東!別弄死他!留他活口,我要親自收拾!」沉沉地交代命令後,他扛著不能言、不能動,但卻淚潸潸的康頌文離開密室。

厚重的門阻絕了路敦逵焦心的叫喚與阿勞殘忍的揚鞭聲,康頌文痛苦地流著淚……

為何當初沒有殺死祭天拓?為何她不一舉滅了這個黑暗的魔頭?為何她種下的因,要由敦逵來嘗苦果?為何……

第八章

祭天拓暴怒難抑地將她扛至房里,一個傾肩,讓她掉落在古銅大床上。然後轉身對門外的手下吼著:「找明媽拿藥來!」

聞言,康頌文眼中閃過驚懼。明媽是幫里教女孩的婦人,她那里有的全是媚藥和墮胎藥?他叫人去取藥,無非是要打掉她的孩子。

康頌文心慌地扭動著陷落于床榻的身子,竭力往床沿移近,--個翻身,她滾落于地,發出聲響,引來祭天拓的注意。

「還想逃!你還想逃!」扳起她的肩,將她的背壓抵在床沿銅架。「上次刺穿我的胸膛,得以逃離!這次呢?想怎麼逃?再殺我一次嗎?再刺這里嗎?」他扯開染血的白長衫及胸口的繃帶,讓那汩汩出血、慘不忍睹的傷口,呈現在她眼前。

康頌文喉間一陣痙攣,有著惡心反胃的感覺,然而唇上的罩布讓她嘔不出那股悶氣,只有痛苦的淚被逼出眼眶。她索性閉眼、屏氣,不看、不嗅。

看著她蒼白著臉,不呼吸,他更加暴怒。「怕了嗎?這是你捅出來的血腥!它的樣子、它的味道,將永遠提醒你,你的嗜血因子,還有你與我相同的屬性!」長指抹了點血,他惡意地將那赤紅沾染在她縴白的頸動脈處。

濕黏的觸感讓她張眼喘氣,意識到他變態的舉動,她隔布尖喊,嗓音含糊,卻也激動。她蠕動著身子,急欲避開他。

祭天拓瘋狂地笑了起來。「避不開的!小文。你永遠避不開我的!」對她的迷戀,已教他無法避免失心、瘋狂的變態,他將不惜以殘暴的行徑留下她。

康頌文匍匐于地,艱難地往他腋下的空隙鑽。即使只有一點點希望、一點點機率,她也要到達門邊,遠離祭天拓。

祭天拓帶著狂佞地笑,看著她無助卻又堅強的模樣,不疾不徐地拖住她的雙腿,俯,以胸抵壓她的背,血滲紅了她雪白的棉質上衣。「別在我面前這樣爬行!太魅人了!小文。」氣息灼熱地吐在她耳背,他沉聲喃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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