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一切善後處理自有李管家負責,不需要駱含瑄操心。她在換到另外一間客房休息的第一個舉動,便是直接往床上一躺,累得連根手指都不想動一下,感覺全身肌肉開始向她發出抗議的酸痛。
她這個身體的體能實在是太差了,雖然她有跆拳道的技巧和技術,但也抵不過全身肌肉無力這個事實,剛剛的她真的是使出了吃女乃的力氣,超水準爆發了,如果再來一次的話,結果八成會是凶多吉少。
她才這麼想完而已,沒想到樓下客棧大門又再一次被人砰砰砰的敲響起來。
駱含瑄一瞬間便從床上翻身坐起,然後痛得?牙咧嘴。
「公子!」
如畫第一個沖進房里,接著進來的是李管家和大力,連客棧的掌櫃和已經被叫醒過來的店小二都來到她這間廂房門前,面無血色、躊躇猶疑的望著他們這一群人,讓人見了著實感覺好笑,只是現場的氣氛實在是太過緊繃,根本無人笑得出來。
砰砰砰!砰砰砰!
客棧大門持續傳來敲門聲,聲聲都似在催魂般的嚇人。
「公子,讓李管家帶著你從窗口躍下,咱們逃吧。」如畫在李管家的示意下,靠近姑娘在她耳邊小聲的說。
罷才來的賊人人數不多,加上姑娘奇兵出擊,他們才能夠以少勝多的僥幸獲勝,這回根本不知情況,他們不能再讓姑娘陷入危險之中了。
「咱們走了,他們怎麼辦?」駱含瑄看向房門口,有些猶豫不決。
「公子,那些人的目標似乎是咱們,咱們走反而能救他們。」李管家低聲道。
「什麼?你確定嗎?」駱含瑄震驚的問。
李管家肅然點頭,正欲開口說話,樓下突然傳來大門被人猛然踢開的爆裂聲響,而廂房內的一扇窗戶幾乎也在同時間爆裂,一道黑影隨之由窗外闖進來。
「保護公子!」李管家怒聲吼道。
大力和如畫毫不遲疑的立即躍到駱含瑄身前,將她護在身後。
危急情勢一觸即發。
「李良?」突兀的聲響來自于那道不請自來的黑影。
李管家一呆,以不確定的語氣試探地道︰「秦毅?」
黑影突然解除了凌厲肅殺的備戰狀態,整個人松懈了下來,甚至將蒙面的黑布從臉上扯下來,咧嘴一笑的露出一口討人喜歡的潔白牙齒。「是我。」
「你不是死了嗎?」大力忍不住月兌口道。
秦毅聞言立刻變臉的瞪向他,狠聲回道︰「你才死了!」
李管家回神,著急的問道︰「阿毅,你沒事,那公子呢?公子是不是也平安無事?」
「當然。」秦毅理所當然的道,然後轉頭看向廂房的門口道︰「公子不是在那兒嗎?」
眾人倏然轉頭看去,只見門口處,一個身著一身黑衣勁裝的男子走進大伙的視線中。
李管家、大力和如畫三人同時問瞠大雙眼,異口同聲驚喜的月兌口大叫,「公子!」
第十四章只有感謝(1)
連馳俊對屬下們輕點了下頭,目光在人群中搜尋到他要找的那道倩影之後,便再也移不開眼了。
李管家等人雖有很多事想向公子報告,卻也不是沒眼色的人,見狀後一個個安靜且主動的魚貫離開,離去時還不忘把仍搞不清楚情況的掌櫃和店小二一並帶走。
轉眼間,廂房里就只剩下眼中只有對方的這對男女。
算起來,他們倆已超過大半年的時間未見。
駱含瑄從一個未及笄的小泵娘,變成一個可以成親的大姑娘,人也長高了,原本平坦的胸部也隆起了小包,即便穿著男裝也遮不住她身為女兒身的窈窕身段,和當初女扮男裝逛牙行時有著相當明顯的差異。
連馳俊的外貌變化不大,不過不確定是否和衣著有關,整個人的氣質變化卻是極大的,變得凌厲堅毅、睿智成熟,還有一股領袖權威的壓迫感,有一種已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的感覺。
分離的這段時間,他們兩人都成長了,而且還長成了自己所希望的模樣,一點也不覺得突然或者不喜,有的只有更喜歡、更怦然心動。
連馳俊舉步走到駱含瑄面前,低頭凝望著她,柔聲問︰「可有受傷?」
駱含瑄目不轉楮的看著他,依然有些不可置信。「連馳俊?」她輕聲問道,就怕聲音太大了會把眼前的幻影吹散。
他伸手輕踫她的臉,就像要向她證實他是真實存在般,他答道︰「是我。」然後又再次問她,「有受傷嗎?」
駱含瑄依然覺得有些不真實,但這回卻開口回答了他的問題。「沒有。」她搖頭道,反問他,「你呢?有受傷嗎?」
「小傷,不礙事。」
她聞言卻著急了,迅速道︰「傷在哪兒?我看。」說著抓住他的手,將他拉到桌邊,將他按坐在椅子上,將他從頭打量到腳,在找不到他所謂的傷後又著急的抬頭問︰「傷呢?」
「在腰側。」連馳俊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問她,「要我月兌下衣服嗎?」
他的目光太灼熱也太明亮了,終于把駱含瑄的理智給灼醒了過來,她迅速往後一跳,接著哀號出聲,雙腳發軟的就要往下跌落。
連馳俊出手如電,手一伸一拉再一摟,就讓她跌坐在他腿上,而他的手毫無懸念的正環在她不盈一握的縴腰上。
「怎麼回事,剛才不是說沒受傷嗎?」他著急的問道,手自然而然的在她身上模索尋找傷處。
駱含瑄紅著臉,一把抓住他到處亂模的手,窘迫道︰「你別亂模。」
連馳俊倏然一僵,臉也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他突然意識到兩人親密的姿態實在是太過于禮不合了,知道自己應該要立即松開她,拉開距離才對,但又舍不得松手,于是只能臉紅和僵直了。
然而不管他內心的理智與如何斗爭,都無法影響到他對她身體狀況的關心,于是他蹙著眉頭又再次問她,「你是不是哪兒受傷了?別騙我。」
「沒受傷,只是先前做了一些激烈的動作,現在四肢有些發軟和酸疼而已。」駱含瑄解釋道,臉上表情有些苦,因為光憑現在肌肉的反應,她已經可以想象接下來幾天自己有罪可受了。
「什麼意思?」連馳俊問她。
「晚點你問李管家他們就知道了。」她不想解釋,因為她知道事後不管是李管家還是如畫都會一五一十的向他稟報先前發生的事,她還是省省口水關心別的事吧。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問他,一頓後又想起他的腰傷,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坐在他腿上,趕緊道︰「你快點松手放開我,這樣會扯到傷口的。」
「只要你不亂動就不會。」連馳俊與她四目相對。
駱含瑄真的不敢亂動,就怕會踫到他的傷口,可是這樣坐在他腿上實在是太曖昧、太讓人害羞了,如果他們是身處在現代又或者已經成親也就罷了,可是他們並沒有啊,所以她現在到底是要大方還是要矜持啊?
「在想什麼?」他問她。
「在想我是要大方地繼續坐著,還是要矜持的掙扎起身?」她老實說。
連馳俊被她的回答給逗笑出來,還笑得一發不可收拾,雙手環抱著她的腰,額頭抵靠在她肩膀上,笑得全身都顫抖起來,連她都被帶動了。
「喂,別笑了,這有什麼好笑的?小心你腰上的傷口。」駱含瑄憂心的輕拍著他的肩膀,不想他再笑下去,以免樂極生悲。
連馳俊又笑了一會兒才控制住笑意,他從駱含瑄的肩膀上抬起頭來,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她,「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從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你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