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小奴 第23頁

忽然,一根手指覆在她的紅唇上,阻斷她未竟的話。

「不是說相信我嗎?」他微笑的安撫她。

「可是……」

「你若想證明自己並不像牧非說的那樣,就別說話,把一切交給我吧!」他幫她擦拭完,還給她一張素淨的容顏後,再拿起胭脂水粉,專注地為她細細描繪著。

余雪墨的心不禁越跳越快。金遙臉上的神情好認真,他的手又好溫柔,她忍不住閉上眼,靜靜地享受這份甜蜜。

片刻後,她和方才已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了,金遙看了很滿意,笑意盈在眉宇之間。

他情不自禁的吻她,卻不敢深吻,怕弄壞了好不容易上好的妝,又要讓牧非看笑話了。

她一驚,連忙睜開眼,「好了嗎?」她感到小臉熱烘烘的。

「你看看你自己。」他幫她轉過身去,讓她仔細瞧瞧自己。

余雪墨看著銅鏡中的人兒,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楮,左看看、右瞧瞧,她真不敢相信鏡中的美女會是她自己!

「這真的是我?」她不敢相信地猛眨眼楮。

「站起來讓我瞧瞧。」金遙溫柔的笑著說。

她听話地站起來,並抬頭挺胸,听他的吩咐慢慢轉一圈、斂下顎、勾絛唇、帶笑意。

「就是這樣!」金遙滿意極了,例嘴大笑起來,「想不想在牧非面前扳回一成?」

「廢話!」一想起來就氣。

「等等,你一生起氣來就全毀了,別氣!照我方才說的去做,斂下顎、勾絛唇,對,保持這樣,他們看了鐵定會嚇一跳!」

金遙牽起她的縴手,慢慢的移向嬉花園,他不斷地回頭笑著看她,也不斷地在她的耳邊給予鼓勵。

余雪墨在他溫柔的低語下漸漸放松自己,本來僵硬的笑容變得很自然,又略帶羞怯,把女人應有的嫵媚表露無遺。

牧非和余雪硯見到前後判若兩人的她,一再的驚呼不可能。沒想到金遙的那雙巧手不只會設計衣服、刺繡,就連為女人化妝都教人佩服。

「現在你還會為了反對而反對嗎?」余雪墨得意的睨著牧非,只見他心不甘情不願的搖頭。

她開心的對他保證道︰「我不會搞砸的!」

「誰知道?」牧非低聲咕噥著。

★☆★☆★☆

回到蒲蕭樓,金遙要余雪墨準備一下,待會立刻啟程。誰知道她一回來,便立刻將臉上的妝給洗掉。

「怎麼了?」金遙不解的問。

「那些胭脂水粉黏在臉上,讓我老覺得整張臉怪怪的,好像吃完東西,沾了滿嘴的油,卻沒將它擦乾淨一樣,挺難受的!」一卸完妝,拿著濕毛巾擦擦臉,她吁了口氣,覺得整個人清爽多了。

「多化幾次,你就會習慣的。」金遙並不覺得可惜,因為她卸下妝之後,還是有一股耐人尋味的美,但並非每個人都懂得欣賞。

「什麼時候要出發?」

「你準備一下,咱們立刻要……這是什麼?」他突然看見一封沒有套入信封的信平躺在桌上。

余雪墨驀然一驚,忙不迭的上前要拿走,他卻動作迅速的早她一步拿起來。

「別看,那沒什麼啦!」她慌張了,拚了命的想搶過來。

「放在這里就是要給我看的吧!我看看你寫些什麼。」金遙大手一檔,輕易的教她連踫都踫不到,害她只能緊張地窮嚷嚷。

金遙逕自念道︰「金遙,我離開了,而我應得的銀子,或許在數年後我會回來討,你可別賴帳。找個好女人安定下來吧!別再玩世不恭了,能專情的愛一個人是件很幸福的事,我希望你能幸福。余雪墨。」

金遙越念,眼底凝聚的慍怒就越熾烈,他沉聲問道︰「你想離開?」

她抿著唇將信搶過來撕毀,心虛的別開臉。

「你不只想離開,還鼓勵我去愛另一個女人?!我一直以為你是愛我的,否則不會帶著雪硯來分擔我的工作,難道這一切全是我的自以為是?」他咄咄逼人的走近她,莫名的為她信上所寫的話感到心痛。

「我只是個丫鬟,總有一天會離開,我不要等到你開口,那樣我會受不了的。」

「你也知道你是個丫鬟,卻不問我準不準就走,哪個丫鬟有那麼大的自主權?」

「我不要你的錢,這里也沒有什麼好留戀……啊!」

他忽然一把抓住她的皓腕,俊眸危險的眯了起來,屬於男子的鼻息吹拂在臉頰上,令她愕然不已。

「沒有我的允許,你哪里也不準去,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你揪出來!」

「為什麼?」她生氣的吶喊。

「因為你現在是我的女人,除非我不要你,否則你永遠都是我金遙的人。你準備好就到大廳,別讓我等太久。」說完,金遙便拂袖而去。

余雪墨恨恨地咬著下唇。難道她要任由他如此霸道的擺布嗎?

★☆★☆★☆余雪墨最後還是屈服了,因為怕耽誤了交件時間,這樣會害死金遙的。

同牧非和余雪硯告別後,他們便啟程前往京城。

閑雲鎮離京城約莫有半天的路程,在馬車內,金遙冷著臉把展示衣服應注意的事項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並要余雪墨牢牢記住。

快到京城時,已是夜暮低垂、星子露臉之際。

馬車停在薛王府前面,車夫打開布簾請他們下車,另一輛盛載衣服的馬車亦隨後停下,由兩名僕人搬運著。

余雪墨正想上前敲門,卻發現金遙目光幽遠地盯著雄偉的府邸,表情變幻莫測。她眼神一黯,他的心事就算笨蛋也看得出來。

她說服自己,她是為了那些衣服,還有不想見到薛王爺對他太刁難才來的,至於他的私人感情,與她無關。

她敲門不久後,一位自稱是白總管的中年人客氣的領他們入內,到了大廳上,她才曉得排場有多驚人。

牧莊與這里相比,論華麗雄偉,雖然還不及人家,可是,給她的感覺卻很差,因為許多的裝飾都顯得多余而庸俗,還是牧莊來得高雅許多。

「三莊主,好久不見了。」薛振從內室出來,他的年紀約莫三十歲上下,有一對犀利絕情的眼楮。

「王爺。」金遙禮貌性的頷首,臉上仍是一貫從容的笑容。

「請坐。來人啊!奉茶。」薛振吩咐下去,這時才注意到跟在金遙身邊的姑娘。「這位姑娘是?」

「她叫余雪墨。墨墨,叫人。」

「王爺。」一思及薛振的一再刁難,以及金遙這段期間沒日沒夜的趕繡衣衫,她就沒有好臉色。

「想必余姑娘就是三莊主最寵愛的女人是嗎?」薛振是自派去牧莊的隨從口中听來的,本以為是個什麼國色天香的姑娘,如今一看,不過是個普通的女子。

「是的。」他毫不猶豫的回答。

余雪墨在那一瞬間的確感到很震驚,但繼而一想,他不過是拿她來刺激隋盈香,這些話可別當真了,她暗自告誡著自己。

「余姑娘,听本王的隨從說,你是個丫鬟?」薛振故意要給金遙難看。

「是。」她老實的回答,似乎洞悉薛振饒富心機的用意。

「余姑娘能麻雀變鳳凰,一定很有本事。這陣子老是听說三莊主連丫鬟都可以很心胸寬大的接納,本王本來還不信,因為他以前對女人可是很挑剔的,今日一見,傳言果然有幾分可信度。」薛振笑咪咪的,說話卻夾槍帶棍。

「你……」她壓抑不下滿腔欲爆發的怒火,直想上前撕爛那張城府極深的笑臉,要不是金遙拉住她的手,示意她忍下來,否則她鐵定要鬧得薛王府雞飛狗跳的。

「我寵愛一個女人是憑感覺的,不會去計較身分的貴賤。」金遙保持著優雅的笑容,摟住余雪墨的柳腰,讓她安穩的坐在大腿上,深情款款地說︰「丫鬟又如何?說不定哪天她會是堂堂金嫁山莊的莊主夫人,屆時,還有誰敢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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