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寵妻 第19頁

「小小的忙?水奴,刺殺將軍夫人算是小小的忙,你太抬舉我了。」他十分不以為然地笑著。

「蕭將軍,當初你希望我把宣宸府弄得雞犬不寧,目的在于你恨易戩寒,如果今日你應了我的要求,幾乎等于是毀了易戩寒,這麼好的機會你還不把握?」

女人心要變比翻書還快,她無情地冷笑著,負她之人,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怎麼說?」

「他在乎杜凝芙那個妖女,你說,如果杜凝芙死了,他會如何?」

「辦法好是好,不過……你忍心毀了他嗎?當初你肯接近易戩寒的目的,不該是這樣的。」

他老早就看出水奴的心意,她想要榮華富貴,想要月兌離賤籍。

「他負了我,我絕不會輕易饒恕他帶給我的恥辱。」

「殺了杜凝芙太可惜了,不如……」

蕭中誠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會,目光陰沉,狡猾地笑說︰「有個一舉兩得的好方法,其實要折磨一個人,死去並不是最好的方式,如果今天兩人活著,相愛卻又不能結合,那才是最痛徹心肺的。」

「說得倒容易,易戩寒可不是普通人,有誰可以那麼輕易的分開他們?」

她不以為然的說,易戩寒的權勢那麼大,有誰可以做到?

「這你就不懂了,世界上最有權力的人不是易戩寒而是當今皇上。」

自水奴威脅要廢了雙手的那天起,易戩寒就不再留宿喜心閣,而是夜夜回到觀煬樓陪杜凝芙,與她激情纏綿。

在白天里,易戩寒大部分都留在喜心閣,她知道他把白晝

留給水奴,而夜晚則留給自己,很公平了。而他從來不在她面前提水奴的事,也不會以「丈夫」身分來對做「妻子’地她解釋什麼,仿佛有了一種默契,他不說,她也不問。

不過,能獲得他一點的在意,她已經心滿意足了。

「寒,你回來了。」杜凝芙站在花圃中央甜美的一笑,小心腳下初栽的梔子花插穗,兩手淨是泥土,俏臉上也沾了不少。

今天算是特例,寒竟在白天便過來觀煬樓。

易戩寒直直地注視她,神色十分凝重嚴肅。

「我臉上有什麼嗎?哎呀!一定是弄髒了,對不對?」杜凝芙欲舉起手則擦臉,才發現兩手的泥土更多。

「寒,別一直看著我,

我正在種梔子花,難免會弄髒的嘛!」

「以後這種事情叫下人去做。」他將她瘦骨嶙峋的嬌軀圈住,皺著眉說;「還是這麼瘦。」

「我喜歡種花,叫下人做就沒意思了。」

她微笑地仰起紅撲撲的小臉,正好望進一雙佔有欲非常強烈的黑眸。

「梔子花很香,現在栽種,明年初夏就會開花,整個北苑都是梔子花的香氣,是不是很捧?而且它還有很多療效,可以清熱、瀉火、治咽痛和扭傷腫痛,是很好的中藥材。」

「你喜歡就好。」听見她柔柔的嗓音,他的心就莫名的得到安寧,他力道適中地收攏手臂,讓她親密的貼在胸膛上听他的心跳聲。

「寒,我的手好髒,我先去洗洗手啦!」

「我不怕髒。」說著,低頭便是深深的一吻,柔情繾綣、再三眷戀,直到懷中人兒快無法呼吸了,他才松開她。

「皇上為了什麼事召見你?」

易戩寒擁著她進屋,當她提出疑問時,他猛地一震,心緒難寧地抿著薄唇。

杜凝芙為他將面具取下,這才瞧見他的神色十分凝重,忽然有一股不安的感覺竄入她心扉。

「怎麼了?」她細詢問。

「皇上要見你。」當皇上提出這個要求,就仿佛一道青天霹靂,他太了解皇上的為人,以及對美人的沉溺縱欲,若是讓凝芙進見皇上,那……他鐵定會失去她,這個可能教他不安。

「見我?」她迷惑地問。「能見到皇上的人,不都是很了不起的人嗎?我做了什麼,皇上要見我?」

「因為你是杜凝芙。」

听到這兒,杜凝芙一震,神色頓時刷白下來。

「皇上他…因為我是妖女,所以要殺我?」

他不忍心見她痛苦,將她抱進懷里,渾厚低沉的聲音悅︰

「別害怕,皇上見你的原因不在于殺你,在于要見你的‘神力’。」

‘什麼神力?」

「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能與花草說話?」

杜凝芙遲疑了一會兒,點頭道︰「我可以,皇上要我表演給他看嗎?」她的靈眸忽地一黯,透露出一股深沉的悲哀,像是傷口結痴後,又硬生生地被挑開。

「皇上對怪力亂神之說向來很有興趣,當蕭中誠建議花朝節中,應該有一個可以跟花草溝通的人,我就知道不妙了。」

「你擔心我不能讓皇上滿意?不要緊,我想皇宮大內的花草也是很可愛的,我應付得來。」她隱去內心的不安,露出微笑。

易戩寒眼神復雜難測,若是事情那麼簡單,他就不必那麼操心了。

「皇上是個什麼樣的人?」杜凝芙洗淨雙手後,眨著靈秀的杏眼,充滿好奇的問。

「別問,對你沒有好處。」

杜凝芙寧可自己是多心了,因為,他還在為此事悶悶不樂。

「你告訴我,你對我被邀請進宮有何看法?」她必須了解他的想法,知道他最擔憂的是什麼,才能避免憾事發生,畢竟,那是皇宮大內,一個規矩多、禮節繁的地方。

「皇上下旨,不得不從。」

「你不喜歡我進宮,對不對?」她握著他的手,直視他復雜的、眼楮。易戩寒沉默不語,眼神卻已經透露出他心中有千萬個不願意。

「你怕我不識大體、不懂宮里的規矩,觸怒聖顏嗎?不然非進宮不可,那我一定會凡事小心謹慎,不給你添麻煩,不丟你的面子,這樣你放心了嗎?」

「不放心!」他忽然怒聲道。她那麼善解人意,那麼完美無暇,這樣更容易博取皇上青睞,教他如何放心得了?

「那……除非你叫我開口說話,我才開口,而且我回表現得很得體,讓所有人都對我刮目相看.這樣你放放心了吧?」

他忍不住啐了一聲.難得情緒激動的說︰「我要抗旨,絕不讓你進宮!」

「寒!」她看著他拿起面具,怒七沖沖地離開了,她開口,百思不得其解。

「我有把握不觸怒皇上,為什麼你還不放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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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兒要抗旨?!這可是砍頭的罪呀!」柳氏聞言瞪大了眼,憂心忡忡的問︰「寒兒這孩子就是這樣,一點也不適合當官,有時候甚至用任性來說他也不為過。」

「娘,我覺得另有隱情。相公會如此不放心,一定是怕我表現得不好,掃了皇上的興,要是惹皇上不高興,可能會牽連到府內上下。娘,你去跟相公說說,媳婦一定會謹慎行事.請他放心,更別沖動的說要抗旨,好嗎?」杜凝芙說道。

「這孩子真是的,進宮表現不好也不至于殺頭,但抗旨卻是要殺頭的,這點利害關系都不懂,怎麼當官呀、柳氏急得在廳堂上走來走去,看到一旁閑閑喝茶的易政豐,忍不住抱怨道;

「這些年你都是怎麼教他的?教到連最簡單的利害關系都不懂?」

易政豐放下杯子,把杜凝芙重新打量了一遍,無奈地笑了笑。「難怪寒兒要抗旨,也不願帶芙兒進宮了。」

婆媳兩人相視一眼,仍然模不著頭緒。

「老爺,你知道寒兒為什麼要冒著抗旨的危險,也不讓芙兒進宮?」

「這件事是蕭中誠提出來的吧?」易政豐問道。

「嗯!相公是這麼說的。」杜凝芙杏眸中淨是不解,這跟蕭將軍有何關聯?

「蕭中誠分明是故意的。皇上耽溺美女與酒色,後宮三千亦不滿足,記得數年前,他看上了朝野中一名文官的妾室,文官為了保全家性命,幾乎是歡歡喜喜地將妾室送給皇上,極盡阿諛奉承之能事。有了前例,百官皆有共識,千萬別讓內人人宮,否則,只要稍有姿色,絕對是有去無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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