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笑著,竟不小心笑出聲來,王上停下腳步回頭瞪他,他馬上抿緊嘴角,死憋著不敢再笑。
冶策哼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不過,他臉上又露出笑痕來。
昨夜那女人終于成為他名副其實的答應了,而她只有一開始膽子大些敢撕龍袍撂話外,之後一路羞澀到底,讓他生吞活剝到無力反擊,那肉肉的身材彷佛柔軟的水波,能教人擁抱時無法抑制的深深陷入其中,隨波蕩漾。
這傻妞,還以為自己不迷人,遮遮掩掩下,更讓人想一親芳澤。
想著她噙著淚花,要求他滅去燈火,說什麼這般赴戰場她才不會死得太難看,可她不知,自己就愛她這身豐盈的模樣,當然回絕了她的請求,于燈光下將她的身子和反應看得一清二楚,甚至一整夜與她翻雲覆雨。
一早上朝前,那女人一副累斷筋骨的模樣,他瞧了更愛,尤其見她氣鼓鼓的粉頰染上緋紅,這更加令他開懷。
只是昨夜雖「證明」了她心中沒有他人,清白的身子只獻給了他,但許多事仍是個謎,他必須查清楚才行。
她道自己確實有不可告人之事,而那是什麼?
還有,他相信不是她讓王典雅來的,但她似有什麼把柄落在王典雅父女手中,諒她對他們不敢有所反抗,另外劉權昕瞧來十分迷戀她,但這迷戀中似有一股不單純的急切?
這些事,他此刻都準備回上弦宮後向她問個仔細,若她不說,他逼著也要逼她說出詳情。
思及此,冶策的臉色略微沉凝了幾分。
「小全子,回頭要人擬詔,玉兔宮曹答應入宮半年,溫婉賢淑,侍君殷切,載譽六宮,晉位為妃。」他吩咐。
小全子听了直想噴笑,幸好忍著。這「溫婉賢淑,侍君殷切」兩句見仁見智也就算了,可後頭的「載譽六宮」,這六宮也只有她一個人,究竟被載譽些什麼啊?
不過王上封人位分總要有個理由,詔書上言過其實的贊美是免不了的。
可是還有一個問題——「王上,曹娘娘雖侍君殷切,但至今還毫無‘建樹’,這朝中大臣之前已對她很不滿了,再加上她出身並不高貴,已有流言道她就算產下皇子也不配晉位,頂多到嬪已是她的極限,而今您要她一躍從最末等的答應晉升為一等妃子,恐怕會引起眾人非議,惹來一陣不小的風波。」小全子提醒的說。
冶策臉一凝,「到底誰才是一國之君?這些人未免管太多了,不怕朕一個不爽心而人頭落地嗎?朕要封誰為妃,甚至為後,他們管得著嗎?朕的母後不也出身平民,可朕瞧父皇對她不曾有過一絲的不尊重!」
「王上,世後不一樣啊,未立國之前她就已是王後,且為弦月立有戰功,這才獲得朝野百姓們的認同,但曹娘娘出生于太平盛世,眾人安居樂業後,自然就斤斤計較起門第來,對您的後宮出身就更為挑剔。」小全子無奈的說。
「哼!」小全子說得一點都沒錯,這些大臣無聊日子過久了,無所事事後就只能管管門第品級這等小事,實在欠揍!「要鬧就讓他們鬧去,朕正好利用這機會,改改他們的觀念,門第無用,品格為上,用人唯德,你隨後就要人立刻擬詔,听見了沒有?」
他才不管這些,他就是要立那女人為妃,而這只是第一步,等她為他誕下孩子後,不管皇子或皇女,他隨即就會冊立她為王後。
「呃……是。」小全子應聲。其實他心中也有數,王上是不會受他人影響的,未來只會冊立自己喜歡的女人為後,而這喜歡的人再明顯不過,若無意外,這後位非這位曹答應莫屬。
眾臣都瞧不起這位出身卑微的答應,若硬是要不長眼排擠的結果,那些人就等著倒大楣!
冶策繼續往上弦宮方向而去,此時前方十八彎的金漆長廊上忽然奔來一個人,這人是上弦宮的太監,大汗小汗的直奔到他面前後馬上驚慌失措的跪下。
「啟……啟稟王上,曹……曹娘娘失蹤了!」太監焦急驚恐的來稟。
他神色一凜,「失蹤?」
「王上命奴才們伺候好娘娘,只要她不離開上弦宮,做任何事都由著她,可不久前,劉男爵的夫人王氏前來求見,娘娘同意見她,奴才們便放人進去,可是誰知……」
「發生什麼事了?!」冶策驀然沉下臉來。他下旨軟禁的只有劉權昕,至于王鷺雅他並未限制她的行動,因而她只要拿了劉權昕的通行令牌,便可以自行進宮。
「奴才們該死,以為見到劉夫人進到上弦宮內寢不久後就離去,便放下戒心,奴才們不察,這……這便讓人掉包了!」
「掉包?」他一愕。
「原來那留在寢內的人不是娘娘……離開的人才是……奴才們得知娘娘不見,在宮中內苑到處尋找也不見她的蹤跡……」太監將人看顧丟了,趴在地上身子抖得不象話。
「她出宮了嗎?」冶策怒問。
「這……」
「啟稟王上,方才宮外侍衛傳來消息,劉男爵不知何時抗旨離開男爵府,消失無蹤!」忽然又有人趕來對他稟報。
小全子心驚不已。這娘娘才失蹤,劉權昕也跟著不見,而且若照上弦官太監所言,娘娘是自願與劉夫人交換衣物,自己離開的,想不到經過昨夜之後,娘娘竟還是離開了,那王上豈不……
他戰戰兢兢的望向王上,見王上怒容已非言語可以形容,他霎時驚怕得膽都快嚇破了。
「她竟敢欺騙朕?!」冶策一腳踢翻上弦宮的太監,怒不可抑。他被玩弄,更被背叛了!
他心痛難忍,她竟然在獻身換取他的信任後,狠狠刺他一刀,而自己卻還傻傻想著將來要立她為後!
這豈不可笑!豈不可恨!豈不……可悲!
他從末如此憤怒過,就像有人割他一刀後在他身上撒鹽,她竟如此愚弄他……
他怒火中燒,幾乎無法自持。
弦月帝國地處關中,但于東邊離皇城約五百里處有一座九華宮,其建築高閣周建,長廊四起,此處即是前朝劉氏王族帝居。
但此宮隨著最後一任的劉帝死亡後,已讓弦月大帝收回,成為弦月王族的行宮之一。
可此時,九華宮內外正籠罩著一股不尋常的氣氛,里頭的守衛與宮人已全數換新,一批不知由何處來的人接手了九華宮的一切,說明白一點,九華宮已被不明人士佔據了。
九華宮內的大殿里,曹默默待在其中,不可置信的見劉權昕大刺刺的坐在屬于帝王才可坐的龍椅上,那自豪向往的神態令她吃驚失色。
「你要謀逆造反?!」眼見這一切,她驚問。
劉權昕眉飛色舞的由龍座上居高臨下的睨視她。「你說錯了,正確說法應該是匡復劉氏基業,取回屬于我的一切!」
曹默默瞪視他,「二十六年前,劉氏的最後一任帝王荒婬無道,劉氏王朝才因此滅亡,如今國泰民安、河清海晏,這全歸功于弦月的兩任帝王皇恩浩蕩,勤政愛民之故,而你有什麼資格說拿回屬于你的一切。」她正色說。
他臉色一變,「縱使過去劉氏子孫不肖無道,但我不一樣,我有經國之才,何以要屈居人下,冶策只是平白繼承他父親之位,便成為九五之尊,我為什麼要對他下跪,他憑什麼承我叩首,我已忍他多年,如今時機已成熟,天下原本就是我劉氏王族的,我要恢復祖制,讓劉氏一族再掌天下。」
「你瘋了,你不可能成功的。」她搖首,甩袖想離開九華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