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吻 第24頁

「呵,你不該跟金蓮站在一塊兒的。」辜琰司開玩笑道。

「討厭,你到現在還欺負我?」

「我哪有欺負你?我怎麼敢?」他都為她做到這樣,難道她還有什麼不滿?「其實我也沒告訴你,雖然第一眼看來你不比她出色,但你終究還是最吸引我的目光。」

「真的?」她的心里甜蜜蜜的。

「當然。」誰比得上她的活潑、淘氣呢?辜琰司問道︰「不生氣了吧?」

「我……我生什麼氣?」

「我當眾親了你呀!」

花巧兒紅著臉,羞答笞地道︰「不會,我根本不生氣。」

「是嗎?可是……你說我是壞人。」

「誰……誰要你老是將人家當成女乃娃兒看待嘛!」她噘著唇道。「那你怪不怪我打了你?」

「不!不怪。」辜琰司深吸了口氣,氣息不穩地道︰「可你能不能別對我噘著唇?那會讓我忍不住想再吻你的。」

花巧兒朝他嫣然一笑!出乎意料地主動低下頭,印上他的唇,還自動自發地將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親密地熱吻他——

她的舉動讓辜琰司感到訝異,但很快便沈醉其中,貪婪地品嘗她唇里的芳甜,彷佛這是兩人此生最後的一吻。

門外的兩個牢頭看得眼珠子差點掉下來,口水還留了滿地。

瘋狂又纏綿的吻持續了許久,他們才放開彼此。

花巧兒眼中除了辜琰司外,再無其他人存在。

她嬌喘著靠進他的胸膛,問︰「你後悔嗎?今夜是我們的最後一夜了。」她沒忘記烈虎臨去的的警告。

「不,一點也不後悔,能有你陪伴在身邊,我覺得很滿足。」辜琰司難得如此正經八百地說。

他終於了解夜鷹當初那麼瘋狂地愛著夏硯寧、願意為她犧牲一切的感覺了,因為此時此刻的他,也能深刻體會到。

他愛花巧兒,不知這是何時發生的事,不過他知道,就算這輩子只剩下一天,他也要愛她到最後。

「辜大哥……」

「我喜歡听你喊我相公。」辜琰司感性地以低沈迷人的嗓音道。

「可是我怕嚇壞你了。」她的手依舊纏在他的頸子上,不肯放開。

「你以為我會嗎?」他深情地注視,問著。

「相公。」門外兩個牢頭太感動了,忘情地喊道。

奔琰司和花巧兒同時狐疑地抬頭瞪了那兩個不識相的人一眼,那兩個牢頭見狀,趕緊很有自知之明地自動消音,當自己是空氣。

「相……相公。」花巧兒這才笑著流淚,哽咽地說道。「我下輩子一定要嫁給你。」

「好,我等著。」他微笑頷首。

雖然身處地牢,兩人卻覺得此生再沒有比現在更幸福的時刻了。

兩個牢頭動容地擦擦感動的淚水,羨慕極了。

就在這溫馨的時刻里,辜琰司突然發覺一絲不對勁——

「你!你在做什麼?」

「你的手斷了,我幫你接骨。」花巧兒認真地道。

「接……你幫我接……啊——」慘烈的哀嚎聲在夜里的地牢里響起,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外頭的兩個牢頭也被嚇得跌坐在地,不明白兩個如此相愛的人,怎麼會突然互相殘殺起來。

「好了、好了,這只手沒事了,你活動看看。」花巧兒正襟危坐地道。

罷剛顧著和她互訴情衷,根本忘了自己手上和重傷的痛.經過她這一番動酌瘁,辜琰司總算快復了痛覺。

他動了動讓她接回的手,發覺那痛真的已經消褪了許多。

「巧兒,你何時變得這麼厲害,還會接骨?」

花巧兒一臉無謂地聳聳肩,抓起他的另一只手。

「我在曇花谷里跟曇花姑姑學的啊!」就在辜琰司連連點頭之際,她手下未停地又繼續道︰「我的工夫很好,常幫許多動物接骨呢!」

「什麼?動物?」辜琰司不禁失聲尖叫。

「對啊!有小兔、小羊,還有小豬……」

「啊——」她的聲音被他的尖叫聲給蓋過。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失誤,我再來一次。」都怪她太專心跟他講話,才會接錯。花巧兒趕緊道歉。

「不不、不——」辜琰司抵死不從。痛不痛是其次,但是一想起她的經驗全是來自一些小動物,他就被嚇得魂不附體。

「別怕,那真的只是一時失誤而已。」

見他仍是搖頭,花巧兒立刻擺出楚楚可憐之姿。

「難道你不想手傷趕快好,可以抱抱我嗎?」她幽怨地問道。

抱她?他是很想啊,可是……

「啊,你……你、啊——」她居然趁他說話的時候偷襲,真是痛死他了。「巧兒……」饒了他吧!

「呵!總算好了,沒事了。」花巧兒捂捂自己受創嚴重的耳朵。「你的叫聲真恐怖,比小豬受傷時叫得還大聲。」

「花巧兒,我是你的夫君耶,你拿我跟豬比?」辜琰司真是太哀怨了。

門外兩個牢頭被辜琰司的叫聲嚇得一再跌倒,剛剛爬上椅子.又被這話惹笑得跌坐在地。

忽然,辜琰司又瞪大眼,看著她奇怪的舉動——

「你你你……你又想做什麼?」他懷疑地問著正在拉開他袖子的小女人。

不會吧,只因這是兩人的最後一夜,她不會真的就想在這里……嗯……跟他成為名副其實的夫妻吧?

「別怕!」花巧兒安撫地道。

「可是……」辜琰司有點害羞,鐵牢外還有兩個不識相的家伙瞪大眼楮在看呢!

「別可是了,我非這麼做不可!」花巧兒磨了磨牙說道。

「巧……啊——」辜琰司突然又大叫地控訴。「你——你咬我?」

沒想到情況跟他想的完全不同,她居然狠心的在他肩臂上咬了一大口,留下清晰無比的齒痕。

「對啊!明天我們就要死了,我怕在陰曹地府里找不到你,所以要在你身上做個記號才行。」花巧兒十分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太好了,咬得很成功、很清晰耶!」不用再咬一次了。

「巧兒——」辜琰司吸了吸鼻子,一張俊臉慘痛無比。

他是很開心她對他這麼有心,但絕不苟同她的舉動。

「你這麼做根本沒用。」

「為什麼?」花巧兒不解地問。

奔琰司拉下自己手臂上的衣服。「你瞧,我這衣袖一放下,你就看不見『記號』了,不是嗎?」

她可別告訴他,她一見到男人……不!男鬼,就要沖上前去拉人家衣袖,他可不會同意的。

「對喔,你說的有理耶!」花巧兒不懷好意地瞄向他的臉。「其實我應該把記號做在更明顯的地方才對。」

「不、會、吧——」

一整夜,地牢就像這樣,精采又熱鬧,害得兩個牢頭也看戲看得痴迷上整夜沒睡哩!

呵!好困啊!

☆☆☆

鬧了一整夜,天終究還是亮了。

「將他倆押出來!」昨夜被地牢傳來的尖叫聲吵得夜不成眠,烈虎火爆地大喊。

不一會兒,辜琰司和花巧兒立刻被抓至被殺的鍾老爺的靈堂前。

「你們兩個吵死人了,我真不該多留你們一夜……」烈虎忽然定楮一看,發覺辜孩司臉上印了無數齒痕。

哎!真是的,這兩人未免熱情過度,也不知道要控制一下。

他有點赧然,幸好有滿臉胡子遮住,才看不出他難為情的樣子。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昨夜是他們的最後一夜,他們會乘機好好纏綿一番,也是人之常情。

「咳咳!」烈虎清了清喉嚨。「這是我丈人的靈堂,今日我就在他老人家靈前殺了你們祭拜他,你們沒話好說了吧?」

奔琰司和花巧兒對看一眼,兩人沒什麼精神地搖頭。

「說了你又不信,不等於白說?」辜琰司無奈地道。

自己中了軟筋鏢,今日若無解藥,就算能幸存,也只是個平凡人而已,想想就覺得挫折,也沒力氣再做抵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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