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絕望地搖搖頭。「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吧!看來你被辜琰司那痞子帶壞了,再也不是我心目中那個大哥了。」
夜鷹尚未開口前,一道清朗的笑聲便傳了來。
「哈哈哈……想不到胭脂妹妹如此叨念我,莫怪這些日里我耳朵癢得很哩!」紫影飄至,辜琰司那張俊朗無儔的臉上笑容橫溢。
「是啊是啊,我想你!想詛咒你下地獄去,哼!」服脂惱怒地將滿腔怒火燃燒至他,丟下話後,憤恨地轉身離去。
「喲喲喲!她正餐不吃都吃炸藥啊?不然火氣怎麼那麼旺?」辜琰司作受驚嚇狀拍拍自己的胸膛碎碎念問。
「少說廢話,我要你辦的事,如何了?」夜鷹正色問。
「大哥,我辦事,你放心,妥當啦!」他自信滿滿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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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乍見多日不見的父母,夏硯寧心里實在百感交集,有悲有喜。
「你們聊吧!我先走了。」夜鷹說完立刻離去,將這里留給他們一家三口。
「寧兒啊,我的心肝寧兒,你受苦了吧!」藍秋娘悲切地上前擁住目已的女兒。「這群沒良心的山賊,居然將你抓來這里,可惜娘沒用,不能救你。」
「娘,我很好,沒事的。」夏硯寧安撫地道。
「怎麼會沒事呢?別安慰娘了,快告訴娘,他們對你好不好?有沒有給你飯吃?沒將你吊起來毒打吧?快讓娘看看你哪里受傷了沒有?娘有帶藥膏來!很有用的!」
一見面,這擔憂的娘親就不斷地審視女兒,看她是否安好。
夏硯寧听見她的問話,一股暖暖的感覺浮上心頭。
「娘——」她忍不住趴在娘身上輕泣。
她娘雖然平時愛叨念,人也現實了點,但是對她和弟弟卻是真心的好。
「別哭別哭,告訴娘他們欺負了你嗎?娘找他們拚命去。」藍秋娘心疼地道。
「不,我……我只是見到你們,一時太高興了。」夏硯寧怕他們不信似地,立刻在兩老面前轉了個一圈道。「瞧!我這不是很好嗎?他們對我很好,真的很好。」好到甚至她快承受不起了呢!
「那就好,那我們就能放心了。」夏中修嘆了口氣道。
「對了,爹娘,你們……你們怎麼會來?」
「是一個姓辜的男人帶我們來的,他說……說是帶我們來看你的。」藍秋娘據實以告。
「看我?」夏硯寧臉上浮現了一抹疑惑。
「我們也很懷疑,夜鷹若真這麼有人性,他就不會帶領一大群山賊,危害百姓了。」夏中修雖已被黜了官職,仍是憂國憂民。
「臭老頭,好不容易見到女兒,干麼說這些煩人的事,去去去,到一邊涼快去,別擾了我和女兒說話。」
於是藍秋娘開始拉著她問東問西,鉅細靡遺地想了解女兒這些日子所發生的一切事情。而夏硯寧雖然有問有答,但心卻一直彷徨著。
夜鷹給了她地圖和破陣秘訣,卻將她爹娘抓來,難道是想牽制她的行動?
張著疑惑的大眼,夏硯寧心神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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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鷹听完她的質問後,沈默了許久才開口。
「硯寧兒,我實在難過。」
「難過?」該難過的人是她吧!夏硯寧俏臉脹紅慍惱地道。
難怪他會肯將地圖和破陣秘訣給她,而且還顯得逍遙自在,原來是這樣。虧她當時還感動的無法言語,都怪她太笨太傻,才會上了他的大當。
「你實在想太多了,若我真要這麼做的話,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她不信任他,這是叫他難受的最重要原因,難道他真有那麼壞?
「是嗎?」事關家人的安危,她不得不防。
「我只是擔憂你思親過度,要不我怎麼肯將你與別人分享?」他在她唇邊偷了個吻道。
她俏臉頓時嫣紅。「你……」
「再說,雖然很無聊,但我真的很想與你定下名分。」他低沈的嗓音如醉人的醇酒。
他說什麼?他請她爹娘來只是怕她思親過度?還要與她定下名分?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夏硯寧一連被偷了幾個吻都無力去追究,傻傻地愣住,無法言語。
「不信嗎?」夜鷹輕笑。「無妨,那明兒個我就讓人送夏大人和夏夫人走,反正不管有無他們應允,我都要定你了。」他霸氣地道。
「不!」夏硯寧慌張地阻止道。「我好不容易見到我爹娘呢,別那麼快讓他們走。」
「好,別緊張,我都听你的。」
大掌輕拍她的背脊,安撫著她強烈波動的情緒。
「夜鷹——」
眼前這個柔情款款的男人是他嗎?是那個讓天下人都為之膽怯、無惡不作的惡賊夜鷹嗎?若是的話,他為什麼獨獨對她這麼好?到底是為什麼?
一股熱氣在體內翻騰,她眼眶合著動容的淚。
「傻瓜,睡吧,我可不希望未來的岳丈和岳母大人說我欺負你,讓你淚眼汪汪。」他低頭吻去了她眼中的淚道。
不知不覺中,她的心已一點一滴讓他的款款柔情給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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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天啊,好美的絲緞、好精致的繡功、好好吃的東西、這里的環境也好清幽……」藍秋娘口氣夸張又欣羨地道。「看來你在這里真的過得很好,錦衣玉食的,你這壓寨夫人比我這個縣令夫人還要神氣。」
「娘——」
「哼!什麼壓寨夫人?我夏家是清白世家,怎麼能將女兒嫁給一個賊首?」夏中修第一個不同意。
「嫁賊首又如何?總比嫁給你這沒用的男人好。」藍秋娘火大了。「瞧瞧寧兒現在過的是什麼生活?那個夜鷹對她又寵又憐的,幾乎迫不及待地想將所有好東西都堆到她面前,哪像你!唉!我苦命啊!才那麼倒楣嫁給你,女兒保不住,連唯一的兒子也被你給弄丟了,你倒是給我說說,我的祥兒呢?他人究竟在哪里?」
說到兒子,夏中修的舌頭就像突然打結,一句話也吭不出來。
夏硯寧了解所有事情的始末,對於爹爹也只能報以同情了。
「娘,放心吧,弟弟不會有事的,我保證。」她安撫地道。
「你保證?」藍秋娘眼里突然發出燦爛光彩。「是不是夜鷹答應幫忙找祥兒了?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太好了……」她盤計著。
「不,娘,你千萬別在夜鷹面前提。」夏硯寧緊張地告誡著。
「為什麼?」
「別羅嗦了,你別害女兒。」夏中修亦緊張地探頭探腦,深怕夜鷹不小心闖進來听見他們的對話似的。
「我害女兒?天大的冤枉啊,我對寧兒有多寵多憐,寧兒你自己模著良心說說,我可曾虧待過你?」藍秋娘喊冤道。
「虧待過誰?」夜鷹那高大的身影陡然出現,閑適地問。
一家三口,尤其是夏中修和夏硯寧都顯得神色慌張,不知道剛剛的對話,他听去了多少。
「你……你怎麼會進來?」夏硯寧懷疑問。
「我是來拜見夏大人和夫人的。」夜鷹神情自若地道。
夏硯寧知道他來這兒要做什麼,立即神色慌張地奔向他。
「別說!」
夜鷹斂眉凝望她,心里受到不小的沖擊。
「說什麼?什麼事不能說?」藍秋娘好奇地問。
「你能不能別這麼多話?」夏中修看出女兒的緊張,連忙警告道。
「我多話?我只不過好奇問一下也不行?」藍秋娘看準了夜鷹愛慕她女兒的心態,立刻擺出委屈的模樣問︰「夜鷹,你給我評評理,他這麼做錯了嗎?」
「家丑外揚,真是丟人現眼。」夏中修差點沒氣得當場吐血。
「什麼話?什麼丟人?反正夜鷹已經是自己人了,我還怕丟什麼人啊?」藍秋娘勢利地拉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