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就算是死,我也認了。」
「不,我絕對不會讓你走。」他怎麼能讓他去冒這個險呢?「少爺,除非你殺了我。要不然我絕對不讓開。」
「阿諾,你不听我的話了是吧?」
「什麼話我都听,但這次我不得不違背你。」他死抓住他不讓他走。
不可能,什麼事物都無法阻擋他上「瑋雲山」的,他一定要見棠琛兒。一定要見她。
他的手往他肩上一劈,瞬間聶諾立刻昏倒。
「對不起了,阿諾,我非見她不可,我一定要見她。」
***
「小泵娘你說我得先帶你從哪里玩起比較好?」司徒未央一副絞盡腦汁的模樣。「你想去欣賞江南的穩麗景致,還是長江的波瀾壯闊,或者是蒼龍嶺的偉岸豪情……」
「我想在鐵痕身邊,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棠琛兒老實地道。
只要有鐵痕在,去哪里都無所謂。
「不錯,不錯,我果然沒押錯寶,活生生的拆散恩愛鴛鴦真是人不道德了。」
司徒未央的唇邊冽開了快意的笑容,到處亂蹦亂跳。「可是我好開心喔!怎麼辦?
怎麼辦?」
棠琛兒真想大罵他一聲變態,可惜這兩、三天的相處後她已經知道越罵他只是讓他越得意開心而已。
哼!敝物。
「哎呀!太刺激了,追來了,他果然追來了。」司徒未央第一千零一次夸贊自己的英明睿智,哎呀呀!他簡直就是天縱的英才嘛。
真不知道他在哇哇叫些什麼,棠琛兒不想瞪他的,沒想到眼里卻出現一個她朝思暮想的人。
「鐵痕──」
在她奔上前投入鐵痕懷抱前,司徒未央已經先一步地點了她的穴道,讓她只能著急地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哎呀!我親愛的徒兒啊!為師的我教育實在太成功了,你真是太有禮貌了。雖然這麼忙碌還是抽空特地來送我,我真的感動得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司徒未央唱作俱佳地道。
「師父。」鐵痕心虛極了,只能慚愧地對他行禮。眼神卻難以控制地飄向棠琛兒身上。
終于又看見她了,還好來得及,還好!
「怎麼了?別太難過,師父有空一定會回來看你的。」司徒未央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卻不經意地上揚著。
「師父,不瞞你說,我……我是來跟你要回琛兒的。」
「要回琛兒?」司徒未央狀似驚訝。
「鐵痕……」棠琛兒感動地漾出甜美笑容,他還是要它的,她就知道,鐵痕絕對不會忍心讓她跟著他的瘋子師父走的。
可她的開心並沒有持續很久,司徒未央接下來的話讓她差點昏倒。
「鐵痕,你我早有約定在先,如果我助你報了仇,你就任我取走身邊最重要的東西。」他神色一凝,和方才開朗的模樣大相逕庭。「我們言明過如果反悔了,那我隨時可以取走你的命,你還記得吧?」
「命?」棠琛兒膛目結舌。
「鐵痕記得。」來之前他早有了心理準備。
「不……不可以,你不能這樣做。」棠琛兒就知道他這個瘋子師父根本不可能輕易放過他們。
難怪鐵痕到現在才來,想必他一定掙扎許久。
但她不開心,一點也不開心他來,她不要他死,不要不要……「我也不想這麼做,但若有人想自毀諾言,那我也無可奈何。」司徒未央聰明地將決定權交還給鐵痕。「鐵痕,現在你只有兩種選擇,其一就是盡速離開這里,讓我帶琛兒姑娘走;其二,毀了對我的承諾,但下場就日是──死。」
「師父,鐵痕記得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今天我來這里早已經過深思熟慮。我的命是你救的,如今我自毀誓言,是我的錯,如果你要我的命,鐵痕絕對沒有第二句話可說,不過琛兒絕對不能讓你帶走。」他堅持地道。
「不──不可以!」棠琛兒呼喊道。
「別說我沒人情味,這樣吧!我讓你們兩個自己商量一下。」司徒未央解開了她的穴道。
棠琛兒立即奔向他,淚水盈眶道︰「鐵痕,你走,別管我了,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你還是忘了我吧!」
鐵痕伸手撫模她的臉,這嬌美的人兒,或許早在第一眼見到她時,他使知道了今生再也無法逃開。
「琛兒,這是我的選擇,你就成全我吧!」
「不……不──」她怎麼能夠眼睜睜地看他死呢?
司徒未央此時的表情和之前完全不同,是那麼的凝肅難以接近,根本沒有商量的余地,想必對鐵痕的悔諾感到相當震怒。
她到底該怎麼辦?怎麼辦才好?
棠琛兒的美眸寫滿哀傷,她突然用力地投入鐵痕懷里。「鐵痕,記住!永永遠遠的記住,我愛你,我永遠都愛你。」
一句句的愛語深深打動他的心,擁抱著她,以往深切的仇恨早已灰飛煙滅。腦中留下的回憶全是兩人之間的甜蜜美好,可惜他覺悟得太晚太晚,如今面對生離死別才懂得該珍惜。
然而這一切都太晚了,不是嗎?
「我也是,琛兒,記住,我也永遠愛你。」鐵痕在她唇邊印下一個熱吻,深情款款地道。
棠琛兒笑了,她擦干了臉上的淚,再也沒有遺憾。
一轉身,她立即地奔向了懸崖處鐵痕驚訝地發覺她的目的。趕緊追上去。
「琛兒,你別做傻事,快過來。過來……」鐵痕慌急地道。
她搖搖頭,臉上仍舊掛著絕美堅定的笑容.她水亮的眸子轉向司徒未央。「司徒公子,鐵痕背棄了承諾。如果真要有人死,讓我代替他吧!」
司徒未央冷血地露出笑容。「好吧!沒問題,只要有人為背棄承諾負責即可。」
「師父,你怎麼能這樣說?背諾的是我,該負責的人也是我才對。」見狀。鐵痕的心亂了,第一次用憤怒的口吻對司徒未央說話。
「你這麼凶要嚇誰啊?那是她自願替你死的,干我何事?」這會兒。司徒未央又像個無辜的人般眨眨眼撇清道。
「你……」鐵痕突然有種想要弒師的沖動。
「鐵痕,別說了,這是我自願的,跟司徒公子無關。」棠琛兒願意為他死。「就當我是在償還我爹欠你聶家的命吧!你不用太過傷心。」
站在山顛勁風處,她整個人搖搖晃晃著,似乎隨時會跌入谷中粉身碎骨。嚇得他冷汗直流。
「不……誰要你償還?那根本不關你的事,你回來,你快回來……」鐵痕擔憂地吶喊。
「是嗎?」她飄忽輕笑。「那我再問你一句,你……心中的仇恨──融化了嗎?」
「仇恨?」鐵痕熱切地望著她。「我們之間,永遠不會再有那樣東西存在。」
她迷離的笑容更鮮明了。「夠了,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欠你的九十九年,找來生再還。」
說完,她毫不遲疑地往懸崖下跳「琛兒──」鐵痕幾乎心神俱制,完全沒有考慮地立刻跟著它的背後跳下崖。
「吸呀……這兩個人也未免太沖動了,我都還沒點頭他們怎麼可以隨便去死呢?」他們生離死別、互訴情衷的模樣好不精采,司徒未央听得入迷正想鼓鼓掌時,沒想到他們居然就這樣雙雙往下跳,害得他在岸上哇哇大叫,莫可奈何之下,也只好緊跟著跳崖了。
因為他的武功極佳,沿著尖山的石塊借力使力,比他們兩人更快地墜落,停留在一棵突出的樹枝上,將兩個早已抱在一起的人給接住。
不想將他們用力往崖上拋的,但兩個人的體重太重,況且墜勢太強.就算他功力再好地無法如願施展,只好退而求其次,帶著他們慢慢往山谷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