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嘆口氣,走向後頭清靜的別館--紅樓。
自從回來以後,莊凝這丫頭情緒怪得很,可千萬別得罪了客人吶……
才推開門,艷娘就松了口氣。
-切似乎都正常,紅凝嫵媚地坐在沐王爺身旁,刻意打扮過的她,看來比以前還要明艷照人。褪去處子的青澀矜持,現在渾身更是散發著一股酥媚的女人味。
沐王爺眼眨也不眨地直盯著她瞧,猛吞口水。
「葒凝啊-你可想死我了,你可知道這一年來,我可是日夜思念著你……」沐王爺忍不住傾吐愛意,伸出手,就將葒凝的小手握在心口。
莊凝拚命壓抑住涌上胸口的厭惡,奇怪了,她以前不會那麼討厭王爺的踫觸,只是握著手罷了,怎麼她就覺得難受?
她臉上堆著笑,輕輕扭回被握住的手。
「我這不就回來了嗎?」她的頭隱隱作痛,卻還強撐著勾人的笑容。「以後您要是想葒凝,就來凝香閣看我就好了嘛!」
「那不夠。」沐王爺眼中放射出饑渴的光芒。「我要你,今晚就要!」
葒凝怔住了,沐王爺以前從未對她提出這種要求。
「王爺,您知道葒凝是賣藝不賣身的。」
沐王爺撤唇嗤笑。「少來了,你已經不是清倌了,重張艷幟,不就要出來賣了嗎?又何必假正經?」
他話中的輕蔑嘲諷深深駭住了她,葒凝不悅地板起臉。
「對不起,您的要求恕葒凝難以從命!」
說完她冷冷的睥睨他一眼,站起身來就要走。
「站住!」沐王爺扯住她的腕骨。
「放手!」葒凝怒斥。死命地掙扎,卻敵不過男人的手勁,她的心里突然充滿恐慌,一瞬間她的傲氣都喪失了,只感到無助……
「嬤嬤,救我!」她對艷娘求助。
艷娘正慌亂地不知如何處理時,砰地一聲巨響,門被狠狠地踹開--
門被撞開來砸在牆上。一個渾身充滿怒意的男子走進來,黑眸像地獄的火焰般燒灼著她,其中混合了憤怒、震驚,還有……嫉妒。
他眯起眼,看著沐王爺纏在她腰問的手,那一刻他頸間的青筋凸起,鼻端不斷噴出熱氣。
他氣瘋了,葒凝可以感覺到沐王爺在他的怒視下也不禁栗栗發抖。
她知道自己應該要害怕的。
但看到他闖進來的那一刻,她心底卻涌起一股荒謬的喜悅。她的恐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報復的快意。
「你該死的在這里做什麼?」他狂怒地嘶吼。
葒凝譏誚地揚起唇角,原本要推開沐王爺的小手反而噯昧地貼在他身上。
「噢,你看不出來嗎?」她故意狐媚地眨眨眼。「我在接客呢……」
陸皓騰的臉孔迅速漲成青紫色,薄唇抿成陰郁殘酷的線條。
「很好。」他咬牙切齒地道。「只要有錢就可以當你的「官人」是嗎?」他伸手掏出一錠黃金,砸在桌上。
「現在,我要你陪我!」
他的侮辱太過分了!
葒凝瞪著那錠黃金,眼前閑氣憤而蒙上-層紅霧。在她還來不及管仕自己沖動的舌頭前,她已經熱辣辣地反擊回去。
「很抱歉,將軍大人。」她昂著頭高傲地對他媚笑道,︰今晚我己經是沐王爺的人了。」
她听到沐王爺倒抽了口氣,像觸電般立即跳離她身邊。
葒凝惱怒地嗔視著沐王爺。「王爺,您不是說今晚要留下來嗎?」
「不……呃……不了……」在陸皓騰殺人般的目光下,沐王爺立刻把頭搖得像波浪鼓一樣。「我……先走了……陸老弟……你們……你們慢慢聊……」
說完他就忙不迭地逃出門外。
「王爺!」葒凝咬牙跺腳,眼看他抱頭鼠竄,心里又好氣又好笑。
然而當她回頭看陸皓騰時,心里卻只剩下憤怒。
「你還來這里做什麼?」她凶巴巴地用指尖戳著他堅硬如石的胸膛。「我跟你已經沒有關系了!」
陸皓騰一動也不動的,他眯起眼任她撒潑,看她那雙充滿怒火卻又美麗的黑眸。
「你說話啊!你啞了嗎?」他愈是沉默,葒凝就愈生氣。「你憑什麼就這沖進來嚇跑我的客人!?你走!我不要再看到你!」
她用力推著他的身子。
突然他動了,這一動連葒凝也嚇了一跳。
下一秒她驚恐地瞪大眼,放聲尖叫起來︰「放開我!你做什--啊--」
他居然將她的身子倒掛在他肩上,像扛一袋糧食似地帶著她往外走。
「她的房間在哪里?」他在門口停住,皺眉問著站在-旁早已目瞪口呆的艷娘。
艷娘說不出話來,用手指了指上面。
陸皓騰點了個頭,就這麼把她扛卜去,留下艷娘和杏兒驚魂未定地互視著彼此。
他居然敢這麼對她!?
他居然還有臉這麼對她!?
死木頭-臭木頭-爛木頭!
一路上葒凝不知在心里罵過他多少次了,但她聰明地隱忍著不罵出聲,因為他該死的手掌正威脅地放在她臀上。
她不會就這麼算了!在被他粗魯地扔在床上時,葒凝對自己發誓。
一踫及床楊,她立刻跳起來,像只被激怒的貓兒般眯著眼注視他。
他還是面無表情,仿彿也正思考著要如何處置她。
葒凝才不會傻傻地等他傷害自己,她眼波一轉,已決定好反擊的策略。
「喲--」她抿著唇,嬌媚地笑道,「沒見過哪個宮人像您這麼猴急的?夜還長得很呢--」
他繃緊了臉看著她施展媚術,心底剛平息的怒焰又再次狂燃。
葒凝輕栘蓮步走到他跟前,仰起頭,用那對勾魂的媚眼迷惑著他。
「怎麼?將軍大人想念葒凝了?那以後常來光顧葒凝的生意不就得了。」
沒錯,她就是故意要在他面前,擺足了煙花女子的媚態和嘴臉。他愈是厭惡的、憎恨的,她愈是要讓他見到。
她就是要氣死他!
「別這樣!」他沉聲吼道,甩開她像蛇一樣纏住他頸項的縴縴玉手。
「您不要葒凝摟抱您嗎?」她狐艷地笑了,那笑意卻一點也沒達到眼中。
「是了,有些官人喜歡姑娘矜持點兒……」
他的眼神倏地轉硬,客人!?她有過很多客人嗎?
想像她也是這麼對別的男人施展邪媚的功夫,他就不由得怒從小來。
葒凝可以感覺到他狂驚的怒意像把烈火燒灼著她,她知道自已該停止玩火,可是她就是停不下來。
「您今晚想要葒凝怎麼伺候您?」
她用涂滿蔻丹的指甲性感地撫模他的胸膛,蘊藏萬種風情的雙眸仿彿承諾著她能帶來的快樂……
她可以感覺到他的身體僵硬無比,縱使極力抗拒著,上他依舊對她屈服了。
一抹扭曲的憤怒在紅疑心底凝聚。
一方面她愛慘了這個男人,另一方面又恨死了他對她上的吸引為他想從她身上得到的只有這些,只有性!
仇恨的野獸突破牢籠,盤踞她的身體……
「你要我嗎?嗯?」她在他耳畔吐氣如蘭,輕柔媚惑的語氣足以合狂,更過分的是,她的小手滑下他的胸、月復,大瞻而狂野地覆住他昂紐
「該死的!」他嘶啞的抽氣,咒罵出聲。
「住手!」他用力握住她不安分的手,將它們緊緊握在身後,制住她。
「別告訴我你不喜歡,你明明就……」她挑釁地勾起唇角,眸底有的嘲弄,她看出她的話終于毀了他僅存的自制。
他怒吼一聲,將她抱到床邊,在葒凝還來不及掙扎或抗拒之前,他她壓制在床上。
「停止,可惡!你不是這個樣子的--」他咬著牙齦,心痛地吼道什麼!?」
他怒擊在床上的一拳,幾乎毀了那紅木床柱。
「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葒凝又氣又沮喪地瞪著他。「你不是一直都這認為嗎?也許你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