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酷的嗓音自身後傳來,拉住了她前進的步伐。
「別忘了下禮拜三。」亮瑜背對著他,屈辱的感覺沖刷過她,讓她渾身因憤怒而顫抖。
「你到底想怎麼?一次講清楚,我不要再被你騙得團團轉!」她回身咆哮著。「你想知道什麼?」他皺眉,像在看一個鬧彆扭的小孩。
「這一切應該有個結束,我要你明白地告訴我,你什麼時候才會放過我。」
他沈吟了片刻,「闕家供養你三年半,那就這樣吧,到你大學畢業前,你都得履行我們的協議。」
三年半的時間,夠他厭倦她的身子了吧?闕宇昂在心中說服自己。
亮瑜驚駭地瞪大眼楮。三年半?!竟然要這麼久?!
她看著他一副沒得商量的表情,挫敗地低咒了聲。
「好,就三年半!」瑜牙根一咬,豁出去了。「但我事先聲明三年半後我們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誰也不欠誰了!」听著她吐出絕決的話語,闕宇昂竟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心煩意亂。
「當然,我求之不得呢!」他咬牙切齒地回敬。
亮瑜瞪了他一眼,怒氣騰騰地甩上門離去。
這次他沒有再留她。
她也沒有再回頭一眼……
★★★
時光匆匆流過,一年後闕宇昂大學畢業,他放棄了幾所國內外知名大學的研究所邀約,獨立開設了一家軟體設計公司,他考上預官,幸運地在台北聯勤總部服役。
每天幾乎是準時上下班。因此他有了自己的時間,專心投入剛成立的公司運作。
而亮瑜也由大一升上大二,她依舊是個沈默、好學的好學生。不參與任何社團或班上的活動,除了課業上的優異表現,她刻意的隱藏自己、壓抑自己。她唯一的女朋友沈荷芳會千方百計地想為亮瑜介紹朋友,讓她不至於太孤僻但盡避亮瑜不會拒絕沈荷芳的邀約,但星期三和星期六的下午,她通常都不會有空。
她告訴沈荷芳她得上家教課,但事實上她總是依約上闕宇昂的公寓報到。
她習慣在接近日落時提著一籃食物進門。沒辦法,他總是想盡鎊種方法要帶她出去吃飯,逼她吃下過多的食物,因為他還記得當年見她胃痛昏倒時的驚恐。
而亮瑜則盡量避免和他公開出現在公共場合。他是一個渾然天生的發光體,在他身邊,她得承受很大的壓力。除此之外,她也不想見到別的女人公然地挑逗他。
於是不知從哪次開始,亮瑜開始為二人準備晚餐。
她到他家時有時候他還沒回來,她就會為他整理屋子,煮好飯菜等他回來。
有時他已經在書房工作著,她也不多話,直接進廚房忙起來。
他們很少交談,各自做各自的事,但卻仍然清楚地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星期六的晚上,有時她會被他纏得疲累不堪,忍不住留下來過夜。
因此他的衣櫥有一個角落掛上了她的衣物,他浴室里多了一套她的盥洗用具。
他逐漸習慣她的身影、她的氣味留在他房間的感覺。
表面上他們像極一對新婚夫婦,事實上,他們都謹慎的不去踫觸對方的生活。亮瑜知道他還是改不了風流的本性,從旁人口中常听見他女朋友不斷的傳聞。
她努力的說服自己變得麻木。
這樣的男人是她愛不起,也不能愛的。
她絕對、絕對不要像媽媽一樣,傻傻地為一個花心的男人付出一切,甚至失去自我。
★★★
這陣子每逢周末亮瑜總愛往闕家跑。
因為她發現了——
闕宇昂沒膽在闕家「欺負」她。
為此她逃過了好幾個禮拜六的「酷刑」。
她很得意,尤其是想到闕宇昂那副恨得牙癢癢的模樣,更是令她難得的開懷大笑。
「傻孩子,不專心吃飯,笑什麼?」伍鳳英挾了一片荀絲放在亮瑜碗里。亮瑜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朝伍鳳英笑了笑。
「沒什麼,想到學校一個學長,他最近實在很衰。」她埋下頭來,不敢望向闕宇昂,想必他一定氣炸了吧?嘻。
「你胃不好,別吃這個!」闕宇昂語氣很差,一把挾走亮瑜吃了一半的荀絲,塞進自己嘴里。
頓時整個吵雜熱鬧的闕家餐桌突然沈寂下來。
這闕宇昂是吃錯了什麼藥,他知道剛才的舉動有多曖昧嗎?
亮瑜臉紅耳赤地看著闕家人一個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她狠狠的瞪了闕宇昂一眼。然而他根本毫無感覺,只是低頭猛吃。
亮瑜,怎麼老三知道你胃不好,他很「了解」你的身體喔!韋亭給了亮瑜一個曖昧十足的笑容。亮瑜簡直恨不得挖個地洞藏起來。
「我……我吃飽了,你們慢用!」亮瑜匆匆站起來。
不等闕伯伯的同意就逃也似的奔上樓去。
「喂!你們……很奇怪喔……」韋亭不懷好意的睇著闕宇昂。
怎麼樣?回嘴啊!這下子就有最新的八卦了,韋亭心里得意的盤算,全身細胞都活了起來。
「我也吃飽了。」闕宇昂一臉陰沈地站起來,轉身而去,理也不理她。
「噫?!很奇怪喔,這會是闕宇昂嗎?他竟然不回嘴?!」韋亭目瞪口呆。他……他真的有問題……怎……怎麼會轉了性了?
餐桌上沒有一個人回答韋亭。所有人的目光都一同盯著闕宇昂百年難得一見的嚴肅背影——
「一定有問題!」他們異口同聲的大喊。
★★★
很晚了,亮瑜卻睡不著。
平常這個時候她會在闕宇昂台北的公寓里,躺在他身旁——
天哪!她在想什麼?!她紅著臉斥責自己。
沒什麼,她只是習慣罷了。習慣真是很可怕的東西,它會讓人變得不像自己。
她會想起他真的只是因為習慣,真的!
亮瑜太專注自己的思緒而沒注意到一個高大的身影閃身而入。
「啊——」她的驚叫聲被闕宇昂修長的大手捂住。
她驚恐萬分地望入他眸中的狂亂和邪肆。
「別叫!除非你想把他們全引來。」他低啞地警告,放開了她的嘴。亮瑜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不耐煩地拉扯自己身上的衣物,直到他一絲不掛地站在她面前。
「你……你要做什麼?你不怕他……他們……」亮瑜顫抖著,因為闕宇昂已經開始月兌起她的衣服了。
「只要你不出聲,他們不會發現的。」他給了她一個惡魔般的邪笑,打開她發軟的雙腿,開始刺探著……
「不……」
他用唇封住她的抗議,同時進入了她,把壓抑了整晚的,一遍又一遍的發洩在她體內。像要懲罰她,他不顧她的抗拒,一次又一次沖刺得更強、更深。
亮瑜無法言語,她想不到他會變得這麼可怕。「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不听話!」他陰鷥地低吼,用力往上一頂。
「停……停下來……求你……」她像小貓般低聲嗚咽著,幾乎要在他強肆的攻擊下散成碎片。
「可憐的孩子……」他口中說著憐愛的話,身下的動作卻絲毫不停下來,來回猛烈地侵佔她的身子。
直到亮瑜就要因過多的激情而暈厥過去時,他終於將二人帶上的高峰。
他灼熱的身子覆在她身上,亮瑜無力地靠著他的肩頭細細喘息。
「怎麼了?累成這樣?」他附在她耳畔輕問。
亮瑜臉紅耳赤,無法回答,這場瘋狂的讓她全身虛月兌。
她別開臉,目光投射在化粧台上,鏡中反射出一對交纏的男女,那畫面是煽情的。她看到自己的倒影,迷蒙的雙眼、粉紅的身軀,那是一個深陷中的女人……
就像她曾看過的……她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