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物V.S小氣千金 第10頁

祈約珥抬眼,看著她,緊抿的嘴唇掛著勾人心魂的笑意。他以為左嵐音故意刁難服務生,是因為生他的氣,氣他不肯馬上回台北。

「兩客紐約牛排,再一杯曼哈頓還有……」他看了她一眼,「兩杯好了。」

紐約牛排?!左嵐音趕緊翻閱價目表,一客八百九十塊!看得她兩道漂亮的柳眉打十八個結,胸口很痛,心在淌血。

「好的,馬上來。」

服務生一離開,左嵐音忍不住怨道︰「為什麼不回台北,還跑來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吃什麼飯!」貴得要死!

也難怪她惱,生意沒談成,獎金沒賺到也就算了,還要她花八百九十塊吃一頓飯,叫她怎麼不惱?

「工作壓力太大,偶爾也要放松一下心情。」祈約珥一邊說一邊放松領帶,一副輕松悠閑的模樣。

左嵐音瞪他一眼,一臉沒好氣。「要放松,總經理自個兒放松就好,我命可沒那麼好,回去還有一大堆的工作等著我!」

祈約珥挑眉,

「听起來,我這個上司很不體恤下屬!」

「隨你高興怎麼想。」

他們的對話被前來送菜的服務生打斷,服務生送上兩杯曼哈頓,另外再將托盤上的前菜,分別放到兩人面前。

「不打擾兩位用餐,慢用。」

左嵐音瞪著眼前精致的濃湯和沙拉,卻一點想開動的意思也沒有。她還在舍不得那八百九十塊。

祈約珥舉杯啜了一小口,看著她。

「不喝酒嗎?」

左嵐音只喝了一口,就被濃烈的酒味給嗆到,皺眉叫起來︰「你給我喝的是什麼東西?」

「曼哈頓,純的,很烈。」他把她剩下的那一大杯接過去,一口喝干。接著,用勾人心魂的眼對著她說︰「如果真要佔妳便宜,我就會點水果酒,讓妳醉得不知不覺。」

她瞪著他,會意了半天才听出來他的意思,他以為她急著回台北,是怕被他佔去了便宜?

「這點酒還醉不倒我。」她向服務生招手,再要了一杯酒。

他沒阻止,只是一直含笑的看著她。

八百九十塊又加上這杯酒,唉!到底要花多少錢啊?左嵐音眉頭愈皺愈緊。她太沖動了,她究竟是怎麼了?

祈約珥喝了一口湯,抬起頭來發現她還是沒動。

「怎麼不吃?這湯還不錯。」

左嵐音瞪著擺在她前面的湯,拿起湯匙,啜了一口之後,接著就一口接一口喝個不停,像在和它拚命一樣。

祈約珥很滿意,繼續喝著自己的湯,

服務生又陸續送上主菜。

「這里的牛排也不錯。」祈約珥說,抬起頭看見左嵐音很認真的吃著,本來想提醒她,窗外的風景很美,不過看她吃得認真,也就不打擾她進食。

每道菜一呈上來,左嵐音都將它吃個精光,東西好吃是其次,主要的是她花了八百九十塊,當然要每一道菜都吃完,就是撐死了也沒關系,反正她決定這一餐至少得抵三餐至四餐才行。

祈約珥看她吃得那麼起勁,忍不住問︰「好吃嗎?」

「咬金幣當然好吃。」牛肉含在嘴里,她回道,「看我干什麼?吃你的啊!」

看著左嵐音吃飯,祈約珥覺得非常有趣,鮮少有女人在他面前用餐,這麼不計形象的!

「我不知道妳的食量這麼大,」祈約珥笑說。

左嵐音舌忝舌忝嘴唇,不在意地說︰「多謝夸獎。」接著繼續再和盤內的馬鈴薯拚命,就連那杯嗆辣的曼哈頓,也讓她皺著眉喝得一乾二淨,

祈約珥好笑地看著她。「慢慢喝,很烈的,」

「我說了,醉不倒我的。」

「夠不夠吃?要不要再來一份?」問著,他已經向服務生招手。「還是要再點別的?」

「想把我撐死啊!」左嵐音不領情,從包包里取出皮夾--

祈約珥長臂伸了過去,按住她握住皮夾的右手。

「妳做什麼?」

「付錢。」左手硬是取了張千元大鈔放在桌上。「我沒辦法請你,所以各付各的。」

自從有能力賺錢以後,她就告訴自己不再接受別人施惠,除了那三個死黨之外,因為她們之間的友誼是不分彼此的。

他冷她一眼,放開手,笑容淡去。

「妳是我見過最沒禮貌的女人。」

他在生氣,她知道,因為他臉色擺明很難看。

「我這人一向不太講究禮貌,否則人際關系也不會那麼差。」她無所謂的說。

他沉默,研究似地盯著她。

「我向來不習慣讓人請客,不是針對你。」她解釋著,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解釋,就因為他盯著她看的眼神嗎?

「就連妳的男朋友也不行?」

他突然扯進了男朋友,她一愣,半晌後才支支吾吾的說︰「是……是啊,又不是一家人。」

「一定得是一家人才行?」

「這不是廢話嗎?不是一家人,為什麼要平白佔人便宜?」她生起氣來,氣他的打破砂鍋問到底。

「該走了,總經理。」她催著,沒想到站起來就是一陣昏眩,繼而跌坐在椅子上。「怎麼回事?我的頭好昏!」

「八成是酒精在體內發生了作用,剛才妳喝太猛了。」他走過去扶住她,「要不要住一晚,明天再回去?」

「不要。」

她堅持地站起來,他伸手環住她,讓她靠在他的胸懷。

糗了,這酒真的很烈!讓她很不舒服,還有一種惡心的感覺。

「現在趕回台北,還要兩個鐘頭,」他攬著她。不該信她的,早知道她不勝酒力,剛才就不讓她喝那麼多。

「還是得回去。」她強忍住暈眩,努力想站穩腳步。

他急忙去結帳,她搖搖晃晃地走出餐廳,等他回頭時,已不見人影。

祈約珥緊張地奔出門外,這才發現她倒坐在庭院的椅上。

「嵐音--嵐音--」

頭好昏,她低估了純酒的效力,也忽略了酒精的烈度,不該逞強的。她以為只要坐一會兒吹吹風,頭就不昏了,可是她愈來愈不對勁,身體變得輕飄飄的,而且眼皮也愈來愈沉重--

沒關系,她相信坐一會兒就好,坐一會兒醉意就退了。等等,她听見有人叫她的名字,勉強地掀動眼皮--是他啊!

「要回去啦……」恍恍惚惚地對他一笑,站起來,她不禁一顛,他立即扶住她。「我們回台北--」

他攬住她,蹙眉。

「妳醉了。」

她搖頭,「我只是頭昏,睡一會兒就好了。」即使醉得快癱了,她依然固執。

「一定要回去嗎?」

她點頭,想對他微笑,證明她沒有問題,但實在力不從心,最後只能輕靠在他身上。

「回台北。」她用僅存的力氣虛弱地喃喃著。

一只強而有力的臂膀撐住虛軟的她,讓她感覺很安全,于是她放心地微閉雙眼,任由他帶領。

靶覺有點倦,又昏昏沉沉的,自己彷佛在飄浮,不斷地上升,好似飛上了夜空,見到滿天的星光點點……

第五章

黑漆的環境里沒有一絲絲的光線,陰暗潮濕的牆垣有如恐怖電影中的情景,冷冷的空氣回蕩著令人心顫的鬼魅氣息,

左嵐音的額上冒著斗大的汗珠,努力地模索前進。前頭似是一條漫無止境的黑巷,她走得異常辛苦。

看不到底的深谷,四周荊天棘地,稍一不慎便會摔得粉身碎骨。她每跨前一步,胸臆間的疼痛就愈加劇烈一分,某種撕扯般的痛苦扯著她的意志,在她胸口隱隱燃燒著一團火,熾烈地焚燒--

不自覺地側頭瞟了過去,當她驚惶不定的視線,觸及那個她最怕見到的人時,全身不禁一陣痙攣。

在她還沒有決定該如何應變時,母親突然像飛鷹般俯沖而下,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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