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V.S純情天使 第5頁

石滕風回過頭,惡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

「吵死了!」他大吼一聲,鼓噪的聲音馬上停了下來。

「現在不是還沒放學?你在這里做什麼?」他板起臉,以掩飾他的驚訝與緊張。

「那個……」鄭深愛支支吾吾的。

「什麼?」他不自覺的向前傾身。

「就是……那個……」鄭深愛愈來愈緊張,身體不自覺地往後退。「那個……」

「啊?」

她急得一張小臉愈來愈紅,話愈是說不清楚。

石滕風皺眉的模樣看起來很凶,害得她更緊張,緊張得又要哭了。

石滕風終於捺不住,突然一個箭步向前,伸手扯了她的頭發……

她的頭發好柔,和想像中一模一樣!

「到底什麼事情?快點說。」他居然臉紅了!

她一愣,頭皮被拉得有點痛痛的,但是很奇怪,她好像沒有剛才那麼緊張了。

「我……我要把外套還給你。」

很快的,她從書包里掏出他的外套,遞還給他。

「早就應該還你了,那天……對不起,還有,謝謝你。」她說得亂七八糟的,不曉得他听懂了她的意思沒有?

石滕風並沒有馬上伸手去接過外套,盯著她看了一會,才把外套接過去,隨便一披,搭在肩上。

「我……我剛剛說對不起,不曉得你有沒有听見?」當石滕風回過頭準備走的時候,鄭深愛又鼓起勇氣說了一次。「還有那一天,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真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

「听見了。」

她打住,呆呆地望著他的背。

呃……他剛剛說話了嗎?

他回過頭來,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她的臉。「你這個女人真羅嗦,重復的話到底要說幾遍才夠?」

蠢死了!不過挺可愛!

「啊?」

「快被你煩死了!」

石滕風不再理會她的反應,反身就走。他是故意裝酷,其實心里樂得不得了。

同是玩在一塊的男孩子,當然了解老大的心態,他們不約而同地用別具深意的眼神回望鄭深愛,卻也不敢逗留地跟在石滕風後面,愈走愈遠。

幾個男生繼續在鐵軌上戲耍,推來推去,嘻嘻哈哈的,突然,有一個人被石滕風一腳踹到油菜花田里去。

她嚇了一跳,愣住。

跌在油菜花田里的男生,很快又站了起來,模模頭,再次加入他們嘻笑的陣容。

鄭深愛呼了一口氣。

他這個人講話的口氣極差,態度又惡劣,但是站在他身後的她,卻傻傻的盯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松了口氣,笑了。

了卻了心頭事,鄭深愛以為再也不會和那個人有所瓜葛,每天上學放學,看店做家事,很快地,她又回到了以往安靜平常的日子,煩心的,依然是每天老師總要問一次︰

「鄭深愛,你到底要不要參加聯考?!」

她皺著眉頭由書本上移開視線,落在坐在搖椅上打盹的父親臉上。

他正睡得香甜,偶爾間或的傳來打鼾聲,看來是睡了好一陣子了。

鄭深愛站起身來,將掛在牆上的電視關上,再進屋拿件薄毯子出來,為父親蓋上。

聯考她是決定不去參加了,雖然爸爸也說沒關系,讀書要緊,他可以自己照顧自己,叫她別顧慮那麼多,但是……鄭深愛還是放心不下。

要她離開爸爸到那麼遠的地方讀書,讓爸爸一個人看顧這家店,還得騎腳踏車送貨到村子外……她眼眶紅了紅,搖搖頭。

還是不行的!

突然,電話鈴響,她驚了一下,趕忙接起。

「是,阿嬸。糖一包,面條還有烏醋,好,我知道了,現在馬上幫你送過去,對,來得及,我騎車很快的,是,謝謝。」

幣上電話,轉身,鄭伯伯已經醒過來了。

「是誰呀?」

「隔壁村的阿嬸,她要糖、面條和烏醋,我現在就幫她送過去,她急著要用了,」

「哦,好好,那你快點!」鄭伯伯急著要幫忙拿烏醋,結果才從搖椅上站起來,又跌坐了下去。

「爸,你坐著,我來拿就好。」

鄭深愛趕忙跑過來,扶住案親,看著父親如此虛弱,她又有一股想流淚的沖動。

「好好,你拿。奇怪,最近膝蓋特別痛,不知道是不是又要變天了!」鄭伯伯自顧自地叨念著。

鄭深愛怕被爸爸發現她泛紅的眼眶,刻意地回避他的視線。「爸,那我先過去,很快就回來。」

「好。」

鄭深愛很快的拿了東西,騎上她那台腳踏車走了。

鄭深愛一離開,電話又響了。

這回是張家要沙拉油,本來張媽媽听說鄭深受到隔壁村去了,就說她要自己過來拿,但是鄭伯伯直說不要緊,他送過去就好。

從雜貨店到張媽媽家有十五分鐘的路程,雖然都是鄉間道路,但偶爾還是會有幾輛車子經過。

鄭伯伯提著沙拉油半跛地走在路上,走著走著,膝蓋愈來愈痛,他受不了地蹲了下來,休息了一緩 再站起來,突然前面來了一輛車子——

「啊!」

「啊!」

車內和車外同時驚叫出聲。

石雪琴急踩住煞車,顧不得額頭以及胸口撞擊帶來的疼痛,拉起手煞車,連忙下車。

她撞到人了!

血泊中趴著一個年約五十的男人,動也不動的模樣,相當駭人。

「老伯?老伯!」她叫著,但,對方已經沒有意識,旁邊的一瓶沙拉油因撞擊而破裂,她怕引發更大的危險,趕緊回車上取行動電話,按了幾個鍵。

「喂,警察局嗎?我要報案……」

第三章

鄭伯伯進了急診室,鄭深愛心急地在急診室外等待。

她一下子亂了方寸,身邊又沒有半個親人可以商量,一向愛哭的她,居然半滴眼淚都不敢流。

對,她不敢哭,她在強忍著,現在爸爸的狀況不明,所以她必須表現得更堅強才行。

彷佛只要她夠堅強,爸爸就會沒事,這樣的念頭強支撐著她。

鄰居的阿嬸拚命安慰她,但是她一個字也沒听進去,世界一下子變得亂糟糟的。

石雪琴做了口供,由警察局趕過來。

「對不起,請問你們是那位老伯的家屬嗎?」石雪琴問向阿嬸。

阿嬸抬頭看她,鄭深愛也抬頭。

鄭深愛認得她。她是石滕風的姑姑,怎麼會這麼巧?

「就是你撞上老鄭是不是?真是沒良心,什麼人不好撞,你去撞老鄭!老鄭才這麼一個女兒,你叫她以後要怎麼辦?你們這些有錢人,買車了不起啊?開了車就隨便撞人!」

阿嬸情緒一激動,不分青紅皂白,劈里啪啦就抓著石雪琴開罵,石雪琴倒是很有耐心,除了直說對不起,也說了要負起所有責任,以及往後要真有萬一,會負起照顧鄭深愛的責任。

不久,醫生由急診室出來了,說了沒什麼大礙,等一下就可以轉進普通病房,又問鄭深愛其他的家屬到了沒有,鄭深愛回答他沒有其他家屬,醫生支吾了一下,打量了鄭深愛的穿著,然後轉身離開。

鄭深愛沒有再繼續追問,不知道醫生是什麼意思,但是八成和錢月兌離不了關系,因為每次大家談到有關錢的問題,就是用那一種眼神看她,她已經相當熟悉了。

轉進普通病房,鄭伯伯醒後又睡著了,最後,連隔壁的阿嬸都回去了,石雪琴還是沒有離開,她一直默默的陪在鄭深愛身邊,協助她辦理所有住院事宜。

「對不起,一直麻煩您,現在我爸爸已經沒事了,您可以先回去了,沒有關系的。」鄭深愛在病房前對石雪琴說。

石雪琴打量限前的女孩,心中有說不出的好感。

她的身上有一種平凡秀逸的氣質,五官也十分可愛漂亮,不過就是瘦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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