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說看,你的終極目標到底是什麼?」
石滕風狀似認真地抬頭想了一下。「有馬子把,可以每天做的事,最好次次都能達到高潮。」
「石、滕、風!」
「開玩笑的啦!」他笑著跳了起來,躲過石雪琴丟來的雜志,「修理好了,我要去睡覺了!」
「听說鄭深愛家里開雜貨店。」在石滕風要上樓前,石雪琴突然在他身後出聲。
「干嘛?」他打住腳步,回頭。
「听說她的媽媽過世得很早,這點倒跟你很像哦,」
「這種事情有什麼好說的?無聊,」他不高興地踩著上樓的階梯。
石雪琴無聲地吁了口氣。這孩子心結還沒解哩!
「滕風!」
「又要干嘛?」
「今天我去醫院探望鄭先生,听見他叫鄭深愛回去看店,說是店里做生意,不能老是關門。」
「那又怎樣?」
「沒怎樣啊!只是我不放心她一個女孩子獨自在家過夜,所以打了電話過去想跟她聊聊天,結果電話響了半天都沒有人接。」
「說不定在洗澡,你不會待會兒再打。」
「可是我一共打了六次了ㄟ!從晚上六點到現在,都四個鐘頭了,哪有人洗澡洗那麼久?」
石滕風的表情完全僵了,下一秒——
「我出去一下!」他抓起外套沖了出去。
砰!一聲巨響,那是關鐵門的聲音。
「呵呵……緊張了吧?」
石雪琴的姑姑狡猾地笑著。
什麼六次電話?她才不過打了一通就接通了,鄭深愛啊……她好得很咧!
嘻嘻……
石滕風以極快的速度飛奔到雜貨店的門口,氣喘吁吁地站在路燈下,看著雜貨店內燈火通明,馬上,他就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該死,被耍了!」他朝空中揮了個空拳,轉身要離開。
突然,一個歐巴桑與石滕風擦身而過,走進鄭深愛家的雜貨店,她在店里叫了半天都沒有人回應,嘀咕著又離開。
石滕風定在那里看著歐巴桑離開,又回頭盯視雜貨店,突然,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上他的心頭,下一秒,他拔腿奔進雜貨店內。
「喂,有沒有人在?回答啊!鄭深愛。」
喊了半天,店內確實沒有人回應,他覺得不妙,人止即往里面找。
「喂,到底有沒有人?回答一聲!」
「鄭深愛!」
鄭深愛抱著肚子縮成一團,臉色發青,整個額頭都在冒冷汗。
她听到了房門外的叫聲,想回應,卻痛得叫不出來,眼淚滴滴答答地滾下來。
「鄭……」
石滕風奔進她的房間,看見她像蝦子一樣縮在床上,他急壞了,立即沖上床去。
「喂,你怎麼了?」
粉唇蠕動了一下,又意志堅定的緊抿,淚水在眼眶打轉,但是她卻搖了搖頭。
「笨蛋!」他氣得罵人,「是不是肚子痛?」
她又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他急得快跳腳。「算了,起來,我背你去醫院。」
「不用了……」她推開他靠上來的手臂,虛弱地反抗。「我忍一忍就好了……你不要管我……」
「忍什麼忍?!忍出人命怎麼辦?」他大吼,一急之下,什麼也顧不得了,使勁就把她往背上一背。「我看八成是盲腸炎……」
「不是啦……」她雙手緊抓他的肩,汗顏得無地自容。「是……我那個來了……」
「哪個?」
她忍住想往地洞鑽的沖動,小小聲,膽怯又羞澀地吐實︰「就、就『那個』嘛……」
好丟臉!
「講話講清楚一點,什麼這個、那個,到底是怎麼樣啦?」女人真羅嗦,連生病都這麼麻煩!
「快點說!」
「就是每個月都會來的、那個。嘛……」
她又要哭了!
石滕風愣住,手松了。
他呆呆的看她又縮進床角,而他只是站在那兒瞪著她看。
「那你干嘛哭成這個樣子?不是每個月都會來?」
天啊!他的臉好紅哦!
「就是很痛嘛!」她抱著肚子,漂亮的五官皺成一團,冷汗直由她額頭上淌下。
「很痛啊?!」
她點點頭,咬著唇。
「你等一下,我馬上回來!」
砰!
他奪門而出。
「該死,鄉下就是這樣,才十一點,居然每間藥局都關門了!」
石滕風在村子里找不到藥局,又回到鎮上找,但結果還是一樣,每間藥局都關門了,他站在一家西藥房門口,對著鐵門氣得連打帶踢。
「開門啊!有人病急!」
「快點開門!」
叫了半天,鐵門終於拉開。
「你知道現在幾點嗎?」老板不太高興地一邊打呵欠,一邊說,「這樣會吵到鄰居,我們明天九點才開店……」
石滕風一把抓住老板的衣領,把他從鐵門里揪出來。「快給我女人生理痛吃的藥!這已經是第四間了,如果你敢趕我走的話,我就殺了你!」
石滕風橫眉怒目的模樣嚇壞了藥局老板。「有……我這里有一種特效藥……」
「快點拿給我!」
買到了藥,他又急奔回雜貨店。
「藥買回來了,你快點吃!」他忙著倒水,扶她起來喂藥,喂了藥又要她躺下。「對了,你們家廚房在哪?」
她指了指後面。
「知道了,你躺好。」
鄭深愛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要去廚房做什麼,但是她現在沒有力氣管那麼多。
她疲憊地閉上眼楮,意識模糊地想著,石滕風這個人其實不錯的……
好像是睡了一會,等到她意識再回來時,月復部多了件沉甸甸的東西,她手一模。
「不要亂動,老板說,把這個放在肚子上會舒服一點。」石滕風听到了聲響,由床邊的椅子上抬起頭來。
鄭深愛模到了,那是一個熱敷袋。
「還有這個,老板說喝這個比較不會痛。」
他扶起她,讓她躺靠在他的身上,然後伸手取了一碗黑黑的水給她,要她喝下。
「慢慢喝,很燙。」
鄭深愛接過手,嘗了一口,是黑糖姜茶,因為不小心燙著了嘴巴,她輕叫了聲︰「好燙!」
「真是的,我來拿!」他取餅她手里的碗,一口一口的慢慢喂她喝下。「小心,別又燙到了!」
鄭深愛的臉頰好燙,但不是因為黑糖姜茶熱度燙人的關系,而是……而是這樣緊靠著他,她心跳變得好快。
他似乎也不是很自在,偷瞄著她線條優雅的側面,他的喉嚨像是哽住了似的,突然變得好乾,身體也好熱!她的頭發又不時輕輕搔癢他的面頰,那柔柔的觸感,讓他一陣心蕩神馳。
「好香……」
鄭深愛的頭頂突然傳來石滕風略嫌沙啞的嗓音,她愕怔一下,抬起頭來,撞上他來不及閃避的多情黑眸,里頭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迷人深邃。
那一刻,他臉上有著窘迫,他快速地別過頭,整張臉都紅透了。
「快一點,你喝得好慢!」
「啊?好。」她的臉以極快的速度漲紅,燙得厲害。
接下來場面變得好冷,兩個人都僵著,誰都沒辦法開口說話。
也不在乎黑糖姜茶有多燙了,她幾乎是一口氣地灌完,而他也是迫不及待逃離現場,沖到廚房去把碗洗乾淨。
許久後,他才再度回到她的房間。
鄭深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平常就不太會說感激的話,遇到緊張或害羞,就更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喂,你在干嘛?」
石滕風被鄭深愛盯得不好意思,突然又凶了起來。
「你不用拿那種眼神看我,我只是被我姑姑強迫來看你……算了,反正你也不痛了,我要回去了!」
「我……」
他打住腳步,定在門口,心髒撲通撲通地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