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李承恩喊了一聲後,忍耐的說︰「我根本不想接任太翔總經理的職務,事實上Lcream的業務蒸蒸日上,若不是您有意阻撓,Lcream現在會有更亮麗的成跡。」
「我沒有要你拿成績單給我看,我也一直很相信自己兒子的能力,更不會拿太翔開玩笑。」李仲謀盯著李承恩。「總經理一職非你莫屬,我年紀大了,你到底要我操勞到什麼時候?我跟你媽也該享享清福了吧了」
「爸,你並沒有到需要退休的年紀,況且我還有二個弟弟。」李承恩冷然道,絲毫不為李父這般說辭心軟。
「太翔到底哪里不好?你為什麼偏偏要去摘個什麼服裝的!」李仲謀耐性漸失。
「太翔沒有什麼不好,但是我喜歡更有創造性、更具挑戰力的工作,太翔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具體的規畫,甚至往後一二十年的發展也是,當這種公司的總經理有什麼意思?」李承恩毫不留情的批評。「還有更令人厭煩的,那些不事生產就等著分紅的董事群,明爭暗斗、運用權謀,跟這些人工作叫我怎麼愉快得起來?」
李仲謀被李承恩說得面紅耳赤。
「既然你看得這麼清楚,為什麼還不回來幫我?難道你想看太翔整個被瓜分?那是我一輩子的心血,你這個做兒子的,為什麼就不能夠為我分憂解勞?」李仲謀用起哀兵策略。
李承恩嘆了口氣,頗為無奈。「爸,您寶刀未老,太翔還不至于到被瓜分的地步,而Lcream才剛剛起步,現在對我來說,它更具挑戰性,也讓我很有成就感,工作靈活而機動,這些和太翔所存在的僵化與層級制度,有著非常大的不同,你就再放我個幾年,到時候若太翔莫非我不行時,我自然會回來。」
「你!」李仲謀氣壞了。「你行,你會分析、會說話,要真等到太翔非你不行,那我這把老骨頭大概也躺進棺材了!」
沈銀見情況愈演愈激烈,趕緊勸道︰「這是怎麼啦?你們父子就不能坐下來好好的說說話嗎?有必要這樣子吼得臉紅脖子粗的?」說著,就走過去拉李承恩。「快跟你爸道歉,太翔怎麼說都是你爸一生的心血,瞧你剛剛批評的,難怪你爸生氣!」
「我不是有意批評的,但事實就是事實,爸用人太講究關系了,才會讓一堆龐雜的親戚把太翔搞的烏煙瘴氣,就說岱凌吧,爸明知岱凌是二表叔的一步暗棋,但是爸卻樂見其成,主要是因為二表叔政商關系不錯,對太翔的業務擴展不無助益。
但是像這樣的關系層出不窮,相對的太翔的問題就像滾雪球般愈滾愈大,權力斗爭也就永無休止的一天,難道這些爸都不曾仔細想過?」真是頭疼,他本來是不想說的這麼明白的。
李仲謀怒視著李承恩。被自己的兒子一語道破多年來的隱憂,面子上是掛不住的,但另一方面心底卻暗自慶幸,李承恩人雖不在公司,但對公司整體的狀況卻了若指掌,可見他還是相當關心太翔集團,這就讓李仲謀更加確定,總經理一職非李承恩莫屬。
「好、好,你跟我毯蠓凌,我這就要問問你了,」話鋒一轉,李仲謀想到了一個逼虎上山的方法。「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些日子你躲在山上做什麼?听說你看上了一個小護土,你是為了她才打算和岱凌取消婚約?岱凌都已經告訴我了,听說你還為了那個小護土趕她下山?」
「之寧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我發現我沒有辦法忍受方岱凌的個性……」
「你不需要找理由搪塞,」李仲謀立即打斷他,他要的不是李承恩的解釋,他只要他就任總經理一職。「我更不會答應你取消婚禮,既然你不願意就任太翔總經理一職,那麼這件事就沒有商量的余地,該怎麼做你自己決定。」丟下話後,就作勢轉身離開。
「什麼?爸!」李承恩急喊。
沈銀走上前來,望著他。「我是挺喜歡岱凌這個媳婦,不過要真是個性合不來那也沒辦法,但是你爸的個性你也知道,他作了決定就誰也更改不了,我想如果你真的那麼喜歡那個小護士,那就听你爸的話,回來吧!」說完,嘆了口氣,也回房去了。
李承恩佇立在客廳,兩道濃眉鎖得死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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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張之寧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似身後不時有一雙眼楮直盯著她似的,但幾次回頭找尋都不見任何人影。
她搖了搖頭,最後歸究于自己神經質作祟!
當她踏進宿舍門檻時,巷口一道隱在暗處的頎長身影走了出來,手里拿一台數位攝影機,在月光斜照下露出俊秀的五官,他就那樣站著,久久不見離去。
「之寧,你男朋友真好!」張之寧一進宿舍,同寢室的碧霞就沖過來圈住她的手,用一副好羨慕的口吻說。
張之寧奇怪的看著她。「你是怎麼啦,吃錯藥了?」
「我是羨慕你,羨慕的半死,有個道麼體貼的男朋友,真是讓人妒嫉死了!」碧霞做出一副陶醉樣。「送花、送點心、送補晶,天熱了還送冷氣,天啊,為什麼我就找不到這種男朋友?」
「真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張之寧瞪了她一眼,走回自己的床畔,這才發現室內開著冷氣。「咦,冷氣修好啦?」宿舍的冷氣壞了好幾天了,院方推說沒經費,就是不肯送修。
「修什麼修,這是全新的啦,喔,真受不了你!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這是你男朋友送的啦,而且是全宿舍耶,喂,你知不知道這要花多少錢?你喲,真是敗給你了!」
張之寧愣住了。
鄭大哥為全宿舍買冷氣?他又為她花了一大筆錢?
心頭更沉了,抬頭看著那台全新的冷氣,無奈地嘆了口長氣,把自己藏進棉被里,似乎不去享用他送的冷氣,心頭的負荷就可以減輕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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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恩自一堆的設計圖中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時鐘,已經深夜二點多了。伸了個腰,站起身,走進浴室沖澡。
蓮蓬頭的水當頭沖下,和著白色的泡沫刺痛了眼角,突然令他想起了一雙生動而活潑的黑眼珠,嬌快稚女敕的嗓音以及那雙柔若無骨的小手。
怔了怔,他有半晌的失神。
必上水,取條浴巾里著下半身,走出浴室,打開櫃子,取出一台數位攝影機。
張之寧的大眼珠在鏡頭下轉動,鏡頭拉遠,她在笑,靠著沙發坐著,一邊吃著零嘴,一邊與同事們聊天,她的笑容牽動著他的情緒。
那麼真,好似她就在他的眼前,像以前一樣在與他談笑。李承恩的唇角扯了一個優美的弧度,突然張之寧站了起來,像是發現了他,李承恩的心髒莫名地緊縮,她那雙轉動的黑眼珠停住了,透過鏡頭,定定的直視著他的眼楮。
他將鏡頭定格,呼吸急促,一只手在嘴唇上摩擦,舐咬,然後他伸出手去踫她的嘴唇,踫到的卻是冰涼的鏡頭。他的胸口又痛了!
他將畫面列印出來,感謝科技的發達,能將她如此生動的呈現。他把她貼在自己的面頰上、額頭上,最後緊貼在自己的嘴唇上。
這丫頭真這麼狠心?才離開幾天,他就快耐不住相思之苦了,怎麼她一點都不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