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堡主 第4頁

他平時這時候不都在練功嗎?怎麼今天這麼早就回房來了,害她偷睡午覺被抓包。

唉!她也不是一開始就這麼懶散的,剛進火堡時她也是很認真的打掃房間、折衣服,不過都要怪工作太簡單了,舉凡需要勞力的活,譬如打水讓主子洗臉或者替他揣晚膳的工作,都有其他下人服務到好,她根本就不用動手。

就這樣日子過得越來越清閑,她便忍不住發揮懶人本色,混水模魚起來。

唉~所以真的不是她要偷懶,而是這火堡里太怕她這個「敢死隊」離開,將她寵得太過分了。

「什麼你?我是你主子!」炎武郎不悅地糾正,經過桌邊時沒注意腳下,大腳一踢,水桶應聲而倒,里面的水也潑了他鞋子滿是水,「他女乃女乃的!到底是哪個混賬將水桶提到這里來的?」

湛初白很機冷的閉上嘴不說話,以免那把火燒到她這里來。

她慢慢下了床,露出單純的笑容望著他,「主子,抱歉了,方才一時睡昏了頭,忘記稱呼了……」

還睡昏了頭呢!也只有這個不怕他的娃兒敢在他面前用這種借口,更怪的是他竟然也這樣由著她,拿她沒轍。

「你!算了!」怒眼瞪著她,卻在看見她一臉單純的笑意,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什麼的臉龐,害他的怒火完全沒有辦法發作得起來,「幫我倒茶。」

「來了。」

「等等,還是叫人幫我打些水來,我要先淨身。」扯了扯汗濕黏膩的衣衫,他不甚舒爽地緊皺著眉頭。

「好!」咚咚跑到門邊,隨便抓了一個路過的僕人吩咐下去,湛初白連忙又跑了回來,看見房里男人的身影,冷不防倒抽了口氣紅了臉。

才不過一轉頭的工夫,這莽夫已經因為難以忍受身上的髒污,干脆自己月兌起了衣服來,只剩下一件里褲。

她知道因為自己一張女圭女圭臉的關系,眾人把她的年紀估得很小,但就算她年紀再小,怎麼說也還是個女的吧!這莽夫就沒有一點羞恥觀念,稍微用點東西遮住身體嗎?

「主子……你沒穿衣服……」噢!她第一次說話結巴成這樣。

他一臉奇怪的看著她,粗聲粗氣地道︰「等一下我就要淨身了,穿衣服做啥?這不是穿著褲子放屁嗎?」多此一舉。

這是什麼話?湛初白氣惱在心里。

只是以前所受的教育守則第一條,不能輕易展露自己的情緒,所以她沒將自己的不滿發泄出來,繼續扮演單純的小婢女。

不能發火,她改由另一種方式說清楚。「可是主子……我是個女的。」

「女的?」炎武郎上上下下的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嗤笑出聲,「你這小娃兒哪叫什麼女人!所謂的女人就應該要有兩伙大女乃子和大,像是葫蘆那樣的線條才像,你想要當個女的再多吃幾年白米飯長點肉吧!」他毫無顧忌的在她面前開黃腔,手還不停比畫著動作。

這個……莽夫!她第一次被人這麼污辱,快速竄升的火氣讓她幾乎快咬斷牙根。

講那種沒營養的黃色廢料也就算了,竟然還暗指她是沒長大的小孩,身材平板得無法引起他的?!真是該死!

她怒氣騰騰地瞪著他,正想再說些什麼,門外卻突然傳來叩門聲,是廚房的下人燒好水了。

幾個下人進進出出地將大木桶還有熱水冷水提了進來,直到將大木桶注滿熱水之後才又依序退出。

即再生氣,湛初白也明白自己沒有跟這男人直接對抗的本錢,他說不定只要用一根手指就可以讓她滾出去了,所以她為了避免再直接跟他杠上,以及接下來的猛男入浴,她連忙找個理由打算離開。

「主子,那初白就先下去了,等等替您端涼茶來。」不過當然會叫別人端來。

「等等!」炎武郎卻叫住她,「替我擦背。」

她嬌小的身子頓時僵住,不可置信地轉過頭,看著他囂張又慵懶的笑容,整個人簡直像只等著玩弄老鼠的大貓。

「主子……我……」她絞盡腦汁想要月兌困。

他沒耐性地瞪著她,「不要又跟我說你是女的這種話,沒胸沒的對我來說就是男的,還不快給我過來!」

他嘴巴這麼說,心里卻多了些心思,看著她清麗的小臉,他忍不住想著這娃兒若是再大個幾歲,不知道該有多好。

畢竟難得踫上個不怕他的女人,他對于她的興趣可不是她想象得到的,只是他對于一個毛沒長齊的小娃兒沒有拖上床的興致,所以讓她又氣又惱地服侍他,感覺也挺不錯的。

湛初白壓根不知他心中邪惡的心思,踩著沉重的腳步走向他,心里不斷地咒罵著。

她發誓做完今天之後,就算炎總管跪著求她,她都要離開這該死的火堡,還有這最該死的莽夫。

她是認真這麼想的,可是,最後她還是沒走成。

主要是因為炎武郎洗完澡沒多久後的一場騷動,讓原本都已經拎著包袱要離開的她,不得不留下來。

罷換上件干淨衣裳,他突然讓炎總管請了出去,趁這個機會她連忙收拾行李,正準備偷偷溜出火堡的時候,他那大嗓門又震天價響的傳來。

她原本不想管的,真的!但是他那狂怒的聲音中有帶點急躁,讓她不知是中了什麼詛咒,腳跟一旋,走回大廳里,躲在簾幕後,偷偷掀開一角,偷听他們的對話。

「你剛剛說什麼?」炎武郎怒眼瞪著坐在面前的人,咬牙切齒的問︰「你要我把火堡的牧場賣給你?」

一個身穿綾羅綢緞的胖老爺,在他的怒瞪之下差點軟腿,但是一想到自己帶來了十多名的武師,也就稍微定了心,一臉囂張的回答,「沒錯!」

「你憑什麼?」炎武郎忍住將眼前這個圓滾滾的馬老打飛出去的沖動。

火堡最大的經濟來源就是買賣馬匹還有牲畜,牧場佔地遼闊還有牲畜之多,可說是火堡的經濟命脈,但是這匹……不對,是這個馬老爺竟然妄想買下它?而且還是用那種低廉到不行的價格?

先不說牧場本來就不可能會賣,就算是會賣,他也不會這麼草率地賣給這看不出是人還是豬的貨色。

「憑這個!」馬老爺囂張的要僕人送上一迭賬單,「這是貴府總管這幾年在外面賒欠的銀兩,包含牧場的雜費收支,火堡的油鹽醬醋茶,林林總總,總共是一百二十三萬兩白銀,當然,我也知道這些錢還不夠買下牧場,所以我會外加三十萬兩白銀,炎堡主,我這買賣可不讓你吃虧吧!」

馬老爺囂張的面容下暗藏著詭笑,哼!火堡的牧場馬兒品種優良不說,光那質量良好的牧場草地,在這東方算是難得一見的寶地,即使他用一百多萬銀的白銀買下,那些優良種馬就不只值這個價,更別說只要好好經營,牧場三年內鐵定能讓他連本帶利的回收這些錢。

若不是火堡出了這個不善經營又粗魯無文的魯男子當堡主,他也找不到這麼好的機會,安排人潛入布了這麼一個局。

「炎總管──」炎武郎轉過頭看著同樣一臉驚慌的總管大吼,「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這該死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炎總管差點軟腳跪了下去,「堡主,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他從堡主他爹還在的時候就待在這火堡里了,堡主繼任之後,他照著過去的法子處理堡內事柔,絕對不敢有任何賒欠或者是污錢的行為啊。

「你不知道,那這些欠款又是怎麼一回事?」

「堡主,我的工作向來就只是向熟識的商家訂貨取貨點貨,銀兩經手的事情是賬房那邊的事,而且您也知道我……咳咳!所以怎麼可能簽下那借條呢?」炎總管暗示著堡主他們共同都有的「老毛病」,澄清他絕對沒有做出背叛主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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