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擎倏地轉過頭來,他的眼楮緊緊地瞪住比英昭,里面燃燒著巨大的怒火,像要把所有人均焚滅般的憤怒。
「離婚吧,鐘擎,那種女人你有什麼好留戀的?邵琪要比她好上千百倍,你想清楚,至少邵琪愛的是你,她不像那個女人,到處給你找綠帽戴……」
鐘擎猛轉回頭,急急地躲入電梯。
「鐘擎,你要是再不解決這件事,就等著替別人養孩子吧!」在電梯門關上時,谷英昭又補上一句。
當電梯門關上時,鐘擎的淚也跟著滑了下來,這次他是真的被擊潰了,徹徹底底的擊潰了!
他憤怒,他咆哮,他怒吼,但是一切的事實還是事實……方雨柔背叛他了,她真的背叛他了,或許他早就當了王八而不自知……
「方雨柔,我恨妳!」他嘶吼,淚落的更凶。「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妳要背叛我,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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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漾天際之時,一輛房車悄悄地駛進鐘家。
方雨柔一下車就發現了他們二樓房間的燈是亮著的,她愣了愣,轉頭看向司徒奕。
「有什麼不對嗎?」司徒奕關心地問。
她搖搖頭。
可能是谷英昭正在房里等著她吧!她想。反正該來的躲不過,她總是得面對的,不是嗎?
抿了抿下唇,她朝司徒奕道別。「我要進去了,昨晚謝謝你!」
司徒奕不太放心地又走上前來,搭住方雨柔的肩低聲道︰「小心點!」
「小心誰?我嗎?怕被我吃了嗎?那就別回來啊!」他們身後突然發聲。
兩人直覺地像觸電般急速分開。
而這種直覺性的動作,看入鐘擎的眼里,倒成了偷腥的貓被主人逮著似的慌張。他的眼底,迅速地燃起一抹激怒的火焰,痛楚和憤怒明寫在他的臉上。
「鐘擎?」司徒奕與方雨柔同時出聲。
司徒奕怔了一下後,很快的回復過來。「你不是與邵琪去美加談喬治的生意嗎?臨時改變行程了?」他友善的走上前去。對于鐘擎莫名其妙的敵意,司徒奕始終回以寬大的包容。
鐘擎直視他的眼神相當銳利,直到司徒奕近身時,鐘擎突然出其不意地猛向司徒奕的月復部擊出一拳。
「唔——」
那一拳力道之大,司徒奕整個人被揍飛了出去,他捧著肚子痛得爬不起身。
「鐘擎,你在干什麼?」方雨柔驚喊了一聲,跑向司徒奕。「你要不要緊?」方雨柔擔心地問著司徒奕。
司徒奕搖搖頭。「蠻痛的。」他皺著眉頭擠出一絲笑容,試圖淡化沖突。
然這些畫面、這些舉止看入鐘擎的眼底,全成了不可饒恕的滔天大罪。
他眼神更加森冷銳利地射向他們兩人,而這眼神里不只是森冷和銳利——它還揉和了嫉妒與仇恨,一種悲切而深痛的仇恨。
「哼!」鐘擎哼了一聲,挑釁道︰「不甘心被我揍,那就過來揍我啊!起來啊,難不成你還怕一個坐輪椅的殘廢?」
「你!」司徒奕氣結,他站了起來,「我懶得理你。」他忍著氣說,走向他的房車,但才走了兩、三步又忍不住回頭怒斥。
「不過說真話,要不是看你還沒恢復,我還當真想揍你二拳,你這個大白痴,請你張開你的眼楮,看看你心愛的女人每天都怎麼過日子的!」
「呵,听起來你倒是比我這個做老公的,還清楚我老婆的委屈啊!怎麼,她每天都向你哭訴了嗎?你很心疼是不是?」鐘擎冷笑,那帶刀的言辭重傷了方雨柔的心。
司徒奕著急地看向方雨柔蒼白的臉色,沒想到他的好心竟然被鐘擎如此扭曲。
他心急道︰「該死,你要是不懂得珍惜她,那就干脆放了她吧!」
放了她!
鐘擎的身體產生一陣震顫和痙攣。
他悲憤地怒視著他們。不!他不要放了她,要放手,倒不如一起同歸于盡!
驀地,鐘擎推著輪椅猛沖向他們兩人,臉上是一種要與他們共同毀滅的表情。
「鐘擎!」
方雨柔瞥見他的動作,她驚喊,飛奔起,用身子去擋住斜坡上急速前進的他,但她的力道實在太小,眼看就要被輪椅壓輾了……
司徒奕趕緊奔了上去,由方雨柔的身後圈住她,猛推鐘擎的輪椅,將鐘擎的輪椅推離了斜坡。
「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司徒奕扶著方雨柔,著急地詢問著。
「哈哈哈……」鐘擎狂笑,「好一對狗男女,真是明目張膽,膽大妄為,竟然敢在我的面前公然的摟摟抱抱、卿卿我我!」
方雨柔聞言迅速地推開司徒奕,她惶恐地奔向鐘擎,忙搖頭。「不,不是的,你誤會了……」
「誤會什麼?誤會我不是前腳剛走,妳就急著去會情夫?誤會媽昨天在公園看見的人不是妳?還是誤會你們昨夜沒有共度良宵,直到今晨才回來?說啊,妳瞪著我干什麼,妳說啊,我到底誤會了妳哪一項?」
鐘擎用力地捏握著方雨柔的胳膊,那對冒火的眼楮逼近了她的臉,黑瞳盛滿了噴怒與屈辱。
方雨柔怔愣住了。
看來谷英昭已經先行告過狀了,那她還能說什麼?他現在這麼地生氣,說了也是白說,他一個字也不會信的,說不定她還會被扣上刻意污蔑的大帽子。
司徒奕看不過去,他拉開了方雨柔,朝鐘擎吼道︰
「你少亂扣帽子了!我們昨天確實在公園踫見了,但那又怎麼樣?踫見了就一定像你想象的那麼齷齪骯髒嗎?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
「我小人,你君子?」鐘擎瞪著他。「對,我這個坐在輪椅里的殘廢,個頭當然比較小了,你神氣了?不過你這個專偷『小人』老婆的『君子』,可也高段不到哪去!」
司徒奕再也受不了他的譏刺,「你這個該死、盲目、愚鈍的渾球!」他火冒三丈一把揪起鐘擎的衣領,猛地朝他酷俊的臉龐揮出一記重拳,打得鐘擎從輪椅上仰翻而跌落地上。
「哦,不要!」方雨柔急喊,奔了過去拉住了司徒奕又要揮出的手求道︰「你回去吧,拜托你快點走吧!」
鐘擎趴在地上,仍盛怒地瞪視著司徒奕,像他們早結下了八百年的世仇般。「來啊,再來啊,你打不死我,就休想得到她!」
「你!」司徒奕再次掄起拳頭。
方雨柔用力地扯住他。「不要,拜托,求求你,回去吧!」
司徒奕凝視著方雨柔,見她淚眼婆娑哀求的模樣,他心軟了,明白了這是他們夫妻間的問題,他這個外人愈是插手,只會讓事情愈加混亂罷了。
「好吧,我走了。」他又看了一眼鐘擎。「不過妳自己可得當心些。」他最後交代著。
「我知道。」方雨柔說,接著就朝司徒奕彎身鞠了躬。「我代他向你道歉。」
「算了,我也揍了他了,倒是妳……」司徒奕似還有話要說,不過最後仍然忍住了,「妳自個保重。」他說,然後就坐上了車,將車開走了。
方雨柔目送司徒奕的車子開遠,她就定定地立在那兒,不知道該如何轉回身面對鐘擎。
「怎麼妳的情夫棄妳不顧了?看來,他也不怎麼愛妳嘛!」鐘擎諷刺地撇了撇唇角。
方雨柔咬住下唇,緩緩地轉過身來,那雙水燦的眼瞳閃著怒光,直視著他。「你知道嗎?你真的很欠揍!」
鐘擎瞪著她,他下巴緊縮,渾身僵硬,接著他就爆發出一陣淒烈而諷刺的狂笑,他笑的那麼放肆而張狂,笑得眼淚都溢了出來。
「怎麼,妳也想揍我嗎?來啊,反正我現在只是一個殘廢,一個連女人也打不過的廢物——」他笑的渾身震顫抽搐。「廢物,一個無法滿足老婆性需求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