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覺地伸出一只手撫上她的臉龐,輕柔的有如踫觸一件精雕細琢的美玉。
她緊張地凝著他。
她好喜歡磊哥哥的觸模,此刻的磊哥哥好溫柔,就像是回到了兒時般。
「婉兒。」他喚,注視她的黑瞳有著深埋的情感。
上官婉兒愣了愣,眨著她那雙水燦的眼,有絲激動。
「磊哥哥,你記起婉兒來了嗎?你真記起我了,是不?告訴我,是不?」
是,他記起來了!
他終于記起她了,他的小婉兒,已經長大了……
經過時間的催化,她不再是記憶里那個可愛的小丫頭,她長大了,並且出落的更漂亮了,她身上多添了份嫵媚,惟一不變的就是她這雙眼,依舊靈動的像會說話似的。
「這些年來,你過得好不好?」他直勾勾地凝著她,手指輕撫過她柔女敕的朱唇,凝眸深處,深情無限。
上官婉兒珠淚懸睫,「不好,一點兒也不好!」她噘起嘴來,頗為哀怨地睇著他,嬌道︰「怎麼好呢?你一去就是這麼多年,放著婉兒一個人不管,我能好到哪兒去?」
心漾起陣陣的疼,一股熱流在他胸口翻涌。
「對不起,害苦了你。」他的聲音瘠啞。
上官婉兒抿著唇嚅了嚅,眼眶一紅,索性掄起拳槌打他的胸前。「你好壞,我這麼想你,你怎麼可以把婉兒給忘了,你沒有良心,你好可惡!」
「婉兒……」
怕她打疼了自己的小手,他止住了她槌打的動作。
輕柔地,他用溫暖厚實的大手包住她的,一雙黑瞳含情脈脈地凝注著她。
「對不起。」他又說了一次。
她在他懾人心魂的目光下,一顆心不自由主的漏跳了好幾拍,接著輕顫的身子就窩入他懷中。「我心跳的好厲害!」她軟軟地低語。「磊哥哥,你打我一下好不好?不然我會以為這是在作夢!」「婉兒……」他心一動,暗啞地低噪。
「嗯?」她仰起頭來,以為他有話要說。
未料,他的唇竟蓋了下來,熱烈狂炙地吻住她柔軟的唇瓣,並加深吸吮交才,欲罷不能。
他灼熱的唇忘情的往下移,滑過她細致的鎖骨,在那兒灑落細碎的親啄,接而只手覆上她的豐盈。
他的舌像火焰般灼熱,燒得她渾身酥軟,她本能地將雙手攀住他的頸項,仰起頭,承受他的親啄。
「小姐,你在哪兒啊?小姐……」突地,貞兒的呼喚傳來。
上官婉兒猛地怔了一下,認出是貞兒的聲音,便急急的推開他。
石定磊看了一眼貞兒的方向,強忍著因而泛疼的神經,凝著上官婉兒發窘酣紅的俏臉,深邃的黑眸因濃郁的而更加迫人。
貞兒起床後就找不到上官婉兒,她急得四處找尋,發現上官婉兒要喊出聲時,就看見了石定磊,她愣了一下,改口︰「少爺,原來你在這,一早起來看不到你,貞兒都快急死了!」
上官婉兒羞紅了臉,兩手忙亂地拉整衣衫,羞惱地睨了貞兒一眼。
「還叫什麼少爺?走了啦!」說著!也不敢再抬頭去看石定磊,就滿含羞怯地跑開。
「怎麼啦?貞兒說錯了嗎?」貞兒一臉無辜。
凝著跑遠的倩影,石定磊臉上滿是幸福。
「快跟上去吧,你家小姐受傷了!」他也得到附近去查查是否出現可疑的人物,說著,就咻一聲躍上樹梢,消失不見了。
呃?少爺……小姐?
貞兒模著腦袋,全弄混了!
第六章
又忙了一天,所幸大部分病患的病情都已經控制住。
石定磊推斷,極可能是水源出了問題,但至于究竟是不是孤心草意的禍,還得實地勘察之後才能確認,畢竟孤心草是百種毒物培育而成,它所能發揮的毒效,遠超過了他所能預測的,這也就是石定磊最感憂心之處。
望著剛剛將藥品收拾妥當的上官婉兒,他充滿憂色的眼神放柔了許多。
一整天都沒有再出現任何異樣,石定磊緊繃的情緒終可放松一些了他腳步無聲的靠近她。
「磊哥哥,這瓶藥該擺哪兒?」上官婉兒一回頭,又險些撞上了他。
驀地,她的臉龐一陣燒紅,清晨的激情鏡頭又回到腦子里,盯著他的前襟,仿佛透過衣料,她可以感受到他強健的體魄。
羞人哩!她的腦子怎麼淨裝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近距離凝望著她,石定磊深邃的目光鎖住她白皙細致的容顏,伸出手來,他撫上她酪紅的雙頰。
「我要到山里頭走一趟,你要不要一道去?」
听到石定磊提出邀約,上官婉兒那雙水燦的眼眸頓時閃閃發亮。
「磊哥哥是說現在嗎?」
瞧著外頭的天色,下陽就快下山了,這會上山,晚上趕得回來嗎?
石定磊點點頭,「趁著天還沒完全暗,上山容易些。」取餅一些簡單的藥材放在身上,他回頭道︰「快走吧!」
「那貞兒怎麼辦?我讓她去添購東西,還沒見她回來哩!」上官婉兒焦急地望向門外。
「留張紙條給她,咱們辦妥事情就回來。」
「那好吧,你等我。」
上官婉兒取餅紙筆,匆匆地交代了去處後,又上樓拿了包袱,這才限五定磊一道出門。
潺潺的流水聲,夾帶著不時噴上來的水花,冰凍得上官婉兒直打著哆嗦。
石定磊一抬頭,就瞧見她縮著身子,一副凍壞了的模樣。
他急急上前,月兌下外衫罩住她的身子。
「怎麼不進屋里去呢?」
現在已近秋末,濟南雖不似北京已飄下初雪,但逐漸轉寒的氣候,再加上又在深山之中水泉之旁,難怪她會凍得嘴唇發紫了。
上官婉兒顫抖地笑著。「一個人在里頭好無聊,所以我就出來瞧瞧磊哥哥進行的如何了。查出問題了嗎?」
這一問,石定磊濃眉立即蹙緊。
按理,水源旁應是花草最為繁盛之地。然,縱目望去,眼前竟是一片死氣沉沉,七、八里內花草皆已枯萎,明顯地,此地的水源確實出了問題。
「這里的水確實有問題,看樣子是有人動過手腳了。」石定磊摟著她,將她帶入一間破舊的茅蘆。
「那怎麼辦?磊哥哥可想到了解救的辦法?」上官婉兒發急地抓著他的手臂問著。
「毒性暫時是控制住了,不過最重要的是找出下毒者,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石定磊凝望著她被水噴濕的頭發,再看她衣服半濕,冷得牙齒打顫,心疼地問︰「有帶衣服來嗎?你的衣服都濕了!」
上官婉兒點了點頭。凝著他,知道他心煩,卻是一點忙也幫不上。
「那你先將衣服換下,我去撿一些枯枝生火。」石定磊說罷,立即走了出去。
上官婉兒掩上房門,開始動手月兌下衣物,然身上所穿的衣物極為繁復,又因布料濕透緊黏著肌膚,就更不容易月兌下了。
石定磊生怕上官婉兒著了涼,他飛快地撿了些枯枝便急急返回茅蘆,可才走到門前,就听見一陣窠心窠心奉翠的聲音,他明白她還在更衣,他就在門口候著。
雖然茅蘆的房門已經掩上,可是透過細縫,仍隱約可見茅蘆內的動靜。當石定磊不意別見她窈窕的背影時,心一緊,立刻飛快的別過頭。
他的心跳有若擂鼓一般,震得他胸口發疼。
他在避些什麼?她是他的妻啊!就算看見了又如何?她理當是他的人,他有什麼好避諱的?
心思這麼一轉,不由自主地,又回望了過去,而這麼一望,就再也移不開視線……
一頭烏溜溜的秀發披泄下來,上官婉兒甩甩頭,這個動作只是為了舒緩一整天的酸痛,可看在石定磊的眼中卻成了撩人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