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美國不行?」她不明白的看著他。
「只要有存在他回憶的地方,都不行。」他口氣霸道的說著。
听出了他語氣中的不悅,她挑了挑眉。「『他』是誰?」
伍東懋的眼神擒住她的,她可以明顯的感到他的怒氣。
這男人,陰晴不定的臭脾氣,真是十年如一日,只是她不明白,這回她到底做錯了什麼事?
「你最近和誰見過面了?」
「哦。」一個單音。
她懂了,他指的是方柏睿,說真的,她都快要忘了見過他那件事情了,最近腦子好像愈來愈不中用了,常常記不住事情。
「哦?就這樣?」他瞪著她。
「不然呢?」她問,有些不耐煩。「想必你的手下,已經把那天的事情鉅細靡遺的向你報告過了,現在你還需要我再重播一次嗎?」
「那不一樣,我希望你對我絕對的坦白。」他將大掌放在她的肩膀上,開始著她的頸部。
她頸部的脈搏狂亂地跳動著。「在你對我仍無法信任的同時,就無權要求我對你坦白些什麼。」她幾乎申吟了,他的手要是再這麼亂動下去,她如何開口說話?
他的手滑人她的衣內,握住她-邊的豐盈。「你想多了,那不是跟監,是保護。」他的嘴在她頸項的脈搏上吹氣。
她仰起頭,被他搔動了某條動情神經,全身引燃顫栗的火熱。「不管是跟監還是保護,我都不喜歡,如果你硬是要這樣,那以後我不再出門就是。」
「你的脾氣真臭。」
「沒有你來得臭。」
他已經抱著她來到床前,他的唇在她太陽穴旁輕輕摩擦。
她享受著,只覺腦中一片混亂,而她愈來愈喜歡這種迷迷糊糊、縹縹緲緲的感覺。
他的吻溫柔的落在她全身每一處,她覺得炙熱、興奮、暈眩,彷佛隨著音樂翩翩起舞,更像在大海里載浮載沉……
是美麗的樂章,是魔鬼的召喚,是天堂亦是地獄。
她是他的一部分,他也是她的一部分。快感、歸屬感、激情……一切是那麼的美好。
歡愛過後,他抱著她入浴室沖洗,乳白細致的泡沫抹在她光滑的肌膚上,他貼向她的背,讓兩人同時感受到彼此間的潤滑。
「去加拿大吧,我明天叫人訂機票。」送走她,免得她到時夾在他與她父親之間為難。
「你不覺得加拿大與美國,太接近了嗎?」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老是喜歡激他。
他沉吟了一下。「那就到大陸好了。」
她抿著唇。「不要,我熱愛台灣。」因為台灣有你。容琬璃在心底補充道。
「剛剛你不是嫌悶嗎?」他為她沖水,拭乾身子,抱她上床。
「那是我的事。」她疲倦的扭動脖頸。「我累了。」她說,閉上眼,很快的就沉入夢鄉。
盯著她的睡臉,他的眼瞳閃動著一片醉死人的柔情……
第八章
凌晨四點--
朱千妍看著手表,算好了伍東懋這時已經起床,依他多年來晨運的習慣,現在人應該已經在健身房,或是槍擊練習場了。
拿起一把上了滅音器的袖珍手槍,將它插入皮褲的後腰間,她的眼瞳閃現殺機。
別怪她狠,她曾警告過容琬璃,是她不將她的話擺在心里,這一切怨不得她。
爬上二樓的階梯,正要踢開門時,一道黑影突然由後制住了朱千妍,搗住她的口,將她拖到隱密的另一室。
她掙扎著,但顯然力道無法與對方比擬,很快的,對方就奪下了朱千妍手中的手槍。
「你是誰?!」
「噓,小聲點。」對方拉下頭罩,讓朱千妍看清楚他的面容。
「爸?!」朱千妍驚叫︰「怎麼會是你?」
朱羽瞪了她一眼。「不是我,還有誰會阻止你自殺式的行為?」
「我是不得已的,你不知道伍哥他……」朱千妍心虛的嚅道。
「沒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朱羽沉聲道,帶著傷感的看著她。「東懋為那個女人迷醉,而你為他迷醉,在我看來都是一樣的蠢。」
她澀澀的一笑。「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麼不幫幫你的女兒?」
他當然想幫,但是感情的事,是可以由旁人幫忙的嗎?
伍東懋根本不將心思放在朱千妍身上,他能有什麼辦法?拿把槍逼他嗎?只怕他寧可吞子彈,也不受人威脅。
朱羽拍拍朱千妍的肩。「如果她的存在,真的讓你那麼痛苦,那麼何不乾脆將她送走?」
「送走?」她瞬間愣住了。
「送回容秉謙身邊。現在容秉謙的案子,已經開始收網了,東懋不會傻的貿然行動。」朱羽分析道。
「我問過她了,她根本不想走.....」
朱羽蹙眉。「你何必問她?警方之所以遲遲找不到容琬璃,是因為東懋向警政署施加了壓力,難道你就不會趁著容琬璃外出的機會,直接放消息給容秉謙?」
朱千妍突然被點醒,她恍然一笑。「是啊,我怎麼從來沒有想過?」
「這就叫當局者迷。」朱羽溫柔的看著他的愛女。「自個兒小心點,別讓愛情沖昏了頭。」
「是,爸。」
容琬璃又回到了她原本的生活。
早知道出去喝杯下午茶就會變成這個樣子,那她那天斷然不會出門。
但沒有任何事情是能預料的,她要是能預料得到,當初也就不會堅持不讓伍東懋派人跟監了,不過現在再來後悔,都已嫌太晚了,總歸,她又離開了他.....
「快,琬璃過來吃碗豬腳面線,壓壓驚。」容秉謙接過管家端來的面線,親自端到容琬璃的面前。
瞪著那碗油膩膩的東西,容琬璃皺起了眉頭,惡心感襲上,身體往後退了些。
「快點吃,面線要糊了。」容秉謙再把豬腳面線推到容琬璃面前,一臉慈愛的盯著容琬璃。
容琬璃自被救出來後,態度一直都很冷淡。在警局做筆錄時,她也不肯合作,一句話都不回答,沒辦法又請了心理醫生會診,但還是問不出半句話來,於是心理醫生判定,她是得了綁架憂郁癥,需要時間與耐心的治療,才能慢慢的恢復。
「我吃不下。」容琬璃伸手把碗推開。她站了起來,頭又突然一陣暈眩。
容秉謙見容琬璃一個踉蹌,趕忙上前扶住她。
「怎麼了?是不是人不舒服?」
容琬璃站定身子後,輕輕的推開容秉謙。
她還是不習慣與人做身體上的接觸,即使是自己的父親亦然。可奇怪的是,她怎麼從來沒討厭過伍東懋踫她?
容秉謙臉上有份尷尬,手足有些無措。「那我請醫生過來,幫你檢查一下,好不好?」
又是醫生,好煩!
她皺起柳眉,「我沒事,大概是這些天沒睡好,讓我睡睡覺就行了。」她隱喻著在警局被徵詢太久。
手按著太陽穴,她瞥見了站在容秉謙身旁的張美琴在偷偷的癟嘴,一臉不屑她的模樣。
轉向她,容琬璃好客氣的問︰「這套衣服好漂亮,我以前沒見過呢,是最近新買的嗎?」
張美琴有點錯愕,似乎沒料到容琬璃會突然關心起她來,她趕忙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名牌服飾。
「是嗎?你也覺得很漂亮嗎?我上個禮拜去參加一場服裝秀,第一眼就看上,當場就訂了下來……」
容琬璃微笑,好溫柔無傷的。「阿姨興致真好,去參加服裝秀是嗎?本來我還擔心我這一失蹤,要把家里人弄的人仰馬翻,看來我還真是太抬舉自己了。」
「啊?」張美琴張大了口,接不上話來。
「你太過分了,張美琴!」容秉謙馬上面露怒容,手指著張美琴的頭怒吼︰「都什麼時候了,還去看什麼服裝秀?真虧你有那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