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期婚變 第7頁

「不,不,它不是狼狗,它是一只狼!你看清楚點,采兒,它是一只狼!」

「不對,不對,它是一只狼狗。我認識它的主人,瞧,它的主人過來了!」

在這緊張時刻,采兒壓根忘記了她發誓要恨這個男人一輩子的事,一見到阜爾駿進門,她就朝他奔去,拉住他的手急道︰?「快告訴振家,漢斯是只狼狗!」

胺爾駿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他眼中閃過一抹詼諧的光芒,大掌覆在她拉住他于臂的那只小手上,然後低下頭來,幾乎就靠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道︰?「那個人說得沒錯,漢斯確實是一頭白狼。」

「呃?」

「轟」的一聲,唐采兒頓時像被雷打中似的,驚呆了。

她杏眼圓睜地看著漢斯,又抬起頭來看看阜爾駿,阜爾駿給予同情的一笑,接著漢斯又討好地奔向她,輕舌忝著她的足踝。

「它——它是——」她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白狼。」阜爾駿忍住笑意。

「白狼!」

她雙眼向上一吊,接著,就在阜爾駿懷中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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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之後,唐采兒的腦袋才又開始有了運作。

首先她發現,她正躺在一張又舒服、又柔軟的大床上,然後她的眼珠子繞了一圈,瞪大眼楮看著這個陌生的地方,回想著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接著,她的腳底傳來濕濕涼涼的觸覺,好癢!

她低頭察看了一下腳底,然後對上了一雙無辜的大眼珠。

「漢斯?」她直覺地喚道,然後在下一秒整個人彈跳起來,?「漢斯!」這時她才記起了昏倒的原因。

漢斯嗚嗚地叫了一聲,極可憐地望著她,它搖搖尾巴,乞求她的友情。

采兒望著它那對滿是無辜的黑眼珠,頓時覺得非常愧疚。

漢斯雖然是一頭狼,但是它對她一直是那麼的友善,從來也沒有傷害過她,她怎麼可以怕它?那對它不是很不公平嗎?

這麼一想,她就緩緩地朝漢斯伸出手去——

漢斯一瞧見她伸出手來,就直接將兩只前腳往上躍,撲到她的身上,然後用粉紅色的小舌頭熱情地舌忝著她的臉頰,就像第一回見面時一樣。

「呵——漢斯,不要啦!好癢耶——」

胺爾駿端了一盤精致的餐點進來,一入門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不自覺地勾唇微笑,放下手中的餐盤,朝她走去。

「不怕它了?」他凝視著她,剛醒來的她皮膚像嬰兒般細女敕中還透著微微紅暈,讓他的手好癢,好想模一下。

唐采兒倏地停止了笑聲,仰起頭來看他,然後一抹憂郁閃過,緩緩地垂下了手臂。

她想起了她發誓要恨他一輩子的事,這個可惡至極的男人!

漢斯自動地跳下了床。

發現了她故意不回答,阜爾駿皺了皺眉問︰「怎麼了?難道你還有哪里不舒服?」

她斜睨著他,努努嘴,還是不說話。哼,她才不要理他咧,除非他先道歉!

他突然發現她微翹嘴唇的模樣相當可愛,她的睫毛很長,輕輕扇動著像把小扇子似的,那不經心的美目流盼,比周紫璇刻意營造的媚眼更具魅惑,突然讓他很想逗逗她。

「真的嚇傻了?我以為你的膽子應該很大才是,看來是我高估了你。」他咳了咳故意說著。

她瞪了他一眼。你才是膽小表咧,听到人家說愛你,竟然拔腿就跑!

「哦,我猜錯了,那你一定是在擔心那個愣小子,是不是?他是誰?你的哥哥嗎?」他故意試探性地提起王振家,語氣中有著酸酸的味道。

她眨了眨眼楮,這才想起當時王振家是在場,那後來呢?他怎麼樣了?

「我猜他不是你的哥哥,他應該是你的——」他頓了一下,有些困難地開口,?「情人吧?」他心中強烈地希望她否認。

她本來是想馬上否認的,但在開口時打消了念頭,她沉思了幾秒鐘,最後決定就讓他這麼認為吧,至少讓他知道,她唐采兒也不是沒有人要的。哼,誰稀罕他!

她沒有否認,這讓阜爾駿首次嘗到一股失落,但他很快地收拾心情,然後用一種滿不在乎的口吻諷刺道︰?「我還以為你的眼光應該更高一些,那個男人看起來實在不怎麼樣!」

她馬上像被球砸中似的,彈跳起來,並憤怒地揚起下巴,怒瞪著他。

「那你呢?你又有多好?自以為是,自大狂、騙子、膽小表!」她沖口罵道。

他挑了挑眉,極有趣地看著她,很高興她終于肯開口「說話」了。

他清了清喉嚨,有點不太確定地問︰?」我听過比這更惡毒幾千倍的批評,不過,說我是膽小表,你還是第一個。能不能讓我知道,我到底是哪里膽小了?」他有趣地凝視著她。

她的胸口因喘息而急促起伏,她的眼楮則因憤怒而燃燒著火焰,看來美麗極了,他欣賞地想著。

「怎麼樣?想不起來嗎?我就知道那只是你隨便瞎說的。」他逗著她,覺得逗她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比取得幾億的生意讓他更覺有趣。

她咬著唇,氣紅了臉。

懊死的,她真想踹他一腳!

他當然是膽小表了,要不然他怎麼會在听見她說愛他以後,就落荒而逃?但這話說出來,實在很——從來沒有人可以讓她那麼——那麼——丟臉!

是的,一想到她就覺得真丟臉!想著想著,她竟紅了眼眶。

胺爾駿愣了一下,為她泛著紅潮的眼眶。

「好端端的,為什麼哭了?」他彎去輕撫她的臉頰,嗓音好輕,好溫柔地問著。

「哪里好端端了?」她萬分委屈地回道,含淚的雙眸瞪著他,?「我才一點都不好哩,我發過誓一輩子不再和你說話的,我——」

「一輩子太久了。」他打岔。

她愣了愣,以為她听錯了,?「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一輩子太久了,」他凝視著她,她紅馥的嘴唇像甜美的櫻桃,讓人好想咬一口,?「你若是一輩子都不和我說話,我想我應該會很難過!」他心里是這麼覺得的,絕不是甜言蜜語。

難過?他說她不跟他說話,他會難過?

采兒懷疑地睨著他,?「你又想騙人了,對不對?」這回她不傻了,她小心地求證著。

他對她搖了搖頭。沒想到他說實話時,反而不容易取信于人。

「那——那天怎麼解釋?我才跟你說我愛——」

胺爾駿用一個熱吻堵住她的嘴,不讓她再次將那句話說出口,那太沉重了,他不勝負荷——

她瞪大眼看著他,雙手胡亂揮舞著,兩片嘴唇讓他壓得說不出話來。

半晌後,他們分開了。

她呆了兩分鐘,然後一句很輕很輕地問話逸出口︰?「為什麼?」她抬起頭來凝視他,很真摯的,「你為什麼要吻我?」

他看著她純潔黑亮的眼眸,心底有種陌生的悸動。

「對不起。」他說,垂下了眼睫。

她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這回她並沒有那麼生氣,反而覺得他很可憐。

真的,覺得他很可憐,他低下頭去的樣子,好像充滿了愧疚,而像他這樣的男人實在不應該會有那樣的表情。

她輕輕地口嘆了口氣,走下床。

拍了拍他的肩膀,什麼話也沒有說地走向窗邊,拉開窗簾一看,才知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很晚了,我要回去了。」她說,轉過身來發現他一直站在她的身後,用一雙深奧難懂的眼眸望著她。

「請問,這里可以叫到車嗎?」她凝視著他,心口有著隱隱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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