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歡禁屋 第14頁

「你……」方芷靈氣結,一陣惱意涌上,她不加思索地開口︰「我不需要你為我上藥,就算我會因此喪命,我依然不想求救于你;三年前的事情在我心中早已灰飛煙滅,不再留下任何記憶,請你以後不要再提起,再說,我已是葛家人,生死乃由葛家決定,就算是要上藥也該由我夫婿親為,你這外人憑什麼代勞?」說著,她拉起兜兒蓋住前胸。

她字字句句咄咄逼人,簡直是非把他給惹怒不可。

上官騫冷寒的黑瞳直視著她,臉上線條因憤怒而更加嚴峻。

「你的夫婿?誰?」他嘲諷地逼近她,「你指的是那個無用的男人?那個為了貪圖榮華不惜出賣妻子的窩囊漢?你好準的眼光啊,竟然挑上了這種男人!」

他怎麼可以這樣說?當初明明是他先失信于她,怎可將所有過錯全推到她頭上?!

她狠狠瞪住他,並用力地咬住自己的下唇,握緊身側的拳頭,硬是不讓滿含屈辱的淚水滑下。

她的倔強如同三年前一般震動了他的心緒,他冷冽的眸中閃過一道幽黯的光焰,峻冷的臉龐直逼向她,視線纏住她的,手壓在她的肩上。

他的動作牽動了她背上的傷,她蹙眉忍下痛呼。

上官騫看在眼里疼在心底,原本嚴峻的臉部線條竟意外地柔和了下來。

「靈兒,三年了,你的性子怎麼也不見轉變?依然是這麼地倔強。」

他一再地提起三年前,就像是拿把刀不斷地痛挖她的心口般,非得把她整顆心都給掏出來不可。

「三年、三年,你不斷地提醒我三年前,究竟還有什麼意義?難道你不明白,三年的歲月,對一個女子來說是相當漫長的,就算我當初真與你有個什麼情愫,也早在這三年內完全地消磨光了;更何況當初我們根本沒什麼,更甭提什麼了不得的真情了,你這痴心漢做得未免也太可笑了些!」她一味地推拒著他的示愛,心卻早已被自己打碎而痛徹心肺。

他眼底的溫度遽降,倏地,在她來不及防備時,攫住了她不盈一握的縴腰,將她攬向他發疼的胸口。

「你快放開我!」方芷靈的小手撐在他寬廣的胸膛上,心急著要拉開與他如此不合乎禮儀的近距離,可這動作卻使得好不容易才拉上來的兜兒又落了下來。

「不放!」摟住她的腰,上官騫輕松地以單手制住她所有的反抗,並不客氣地解開她腰間的系帶,讓她更為赤果地展現在他眼前。

他會讓她習慣他的注視、他的撫模,他更要消除這三年來她另一個記憶,此後他不準她再提起那人的名字,不準她的記憶中有另一個男人的存在,她只能屬于他!

他用力摟住她,任激情與妒忌主宰神智,綿密的吻落在她的耳畔、頸際……逐漸往下移。

「你不可以對我這樣!」羞憤的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顧不得赤身的羞澀,她惱恨地推拒他,試圖掙月兌他的懷抱。

他濁重地呼吸著,眼底熾烈。

「你是我要的女人,你必須習慣我的擁抱!放心,我很快就會洗去你身體上的記憶,很快的,你就會完全成為我的女人……」

他的聲音含著某種詭謎的情調,而這樣霸道的宣誓听在方芷靈耳里,更令她備覺羞辱。

「不,你不能這麼做!」她哭喊,「就算你再怎麼瞧不起我,也不能將我當妓女對待,你這般羞辱我,何不干脆拿把刀把我殺了痛快!」

晶瑩的淚水撲簌簌地滾落在他胸膛,再度喚回上宮騫心底深處的柔情。

他凝視著她精致的五官、惹人心憐的淚水,種種矛盾的情緒在心底翻騰。

他抬起她的下頷,鎖住她盈滿淚水的美眸。

「你說,我怎麼舍得殺你?瞧,你依然如三年前般令我動情,令我不忍心,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他喑啞地說著,不斷地輕撫她的臉龐。

在他熾熱的凝視下,方芷靈的心猛烈地跳著,眼眸中除了他再無其他。

他暖烘烘的喘息隨著低語呼出,造成一股詭異的勾心騷動,直擊她內心深處,讓她的思緒在剎那間空白。

「不可以這個樣子,不行……」不知道是在對他說抑或是對自己說,方芷靈只能這麼輕喃著。

四目依然緊鎖,情咒的魔法于瞬間解放,方芷靈再也止不住滿月復的思念與委屈,一個撲身,哭倒在上官騫懷中。

心疼漲溢在他的心間,他低下頭靠近她,手指穿梭過她的發絲。

「靈兒,為什麼不等我?你知道我有多怨你、多恨你嗎?」說著,他突然捧起她的臉,猛地覆住她的唇,激烈而狂野。

他撬開她柔軟冰涼的唇,惡意地將舌探入她的口中,奪取她的甜蜜,汲取她的馥郁甜美,像是要掠奪她這三年來中斷的記憶般,他靈活的舌不斷地挑動她的柔軟,索求她的臣服與接納。

長久的思念與無奈的怨恨爆發成火熱的,來得如此強烈,像一把烈火焚燒著他,握在她腰間的手再度施力,似要將她揉入因想要她而發疼的身軀,他的唇舌則在逗弄她的芳唇之後,更沿著她頸項向下探索。

迷離渾沌的思緒,將方芷靈帶入另一層不曾踫觸的感官世界,她完全失了心神,全然陶醉在他布下的情網當中,仿佛是在寬廣似無邊際的西湖上漂流了許久的舟,迷失了方向,而在不斷地尋尋覓覓後,終于安全的靠岸了……

她的雙手癱軟地垂掛在他肩上,虛弱的身子不堪負荷地任由他柔情地呵疼,抑不住唇邊的申吟,也管不住那奔流出眼眸的淚水。

他吻下她頰上的淚,將它含入口中。

「靈兒,我的靈兒,你為什麼哭?」他的長指輕劃著她瓜子型的臉龐,心憐又心痛地凝視著她。

「我們不該這個樣子的,我根本就不該見你!」話雖如此,但她的雙手卻仍緊緊地攬在他的頸間,毫無放松之意。

「天底下只有我上官騫不要、不想之事,卻無不該之辭,我想見你,我要你,這就是事實,更何況你本就該屬于我!」他狂傲地言道。

方芷靈一怔,放開了手,想推開他,「不!錯了,我不該屬于你,不能屬于你,我已經嫁人了,是葛家的少夫人,我來,是為了葛家事業而來,並不是為了取悅你而來。你快點兒放開我,我們不能再鑄成大錯了!」

上官騫的臉色愈來愈難看,盯著她的黑瞳簡直就像兩座快要爆發的火山般,倏地,他抓住她的雙手輕輕一扯,讓她幾乎貼著他的胸膛。

他的黑瞳緊鎖著她的,神情突然犀冷了起來。「葛家的少夫人?」他的語氣也同樣的犀冷,令她不寒而栗。

她下意識地往後退縮,他充滿仇恨與憤怒的眼神令她懼怕,她用力地想掙開他的鉗制,掙開他在她身上所撒下的天羅地網。

上官騫卻不容她掙月兌,他定定地凝視著她混合懼怕、激動和受傷的眼眸,在一個狂怒下他差點就傷了她,若不是他及時住手,恐怕就真的要鑄成大錯了!

「你放我走吧!」她泣聲求著,懊悔著根本就不該答應他這次的見面。

不該相見的,她應該只要好好的把他鎖在心底就好,像這般的相見,除了造成兩人更多的傷痛外,根本一點兒好處都沒有!

上官騫要她的濃烈還在,只是他現在有了不同的心思。

她現在一口認定她是葛少夫人,若依她這般的剛烈性子,以強索的手段只怕會逼她走上絕路,而這是他最不樂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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