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麻煩精 第6頁

離家出走!江若凱方才平息的情緒在听聞這四個字又風起雲涌的翻騰不休。

他一個頭兩個大的怒視著大氣不敢喘一聲的杜斐兒,他就知道懷中的麻煩精不簡單,果然被他料中了。

原來是離家出走,難怪在醫院時,任憑他好說歹說就是不肯與家人聯絡,卻偏偏賴著他這個陌生人。

江若凱嚴厲批判的眸光將杜斐兒從頭到腳來回審視,從她挑染著紫紅色系的短發,來到其下那張粉雕玉琢、精致無瑕的心型臉蛋,乃至擁在懷中的縴柔嬌軀,一處不漏的梭巡徹底,驀地,一抹足以令人全身冷透的精芒自他深奧難測的眸中掠過……

他陰沉的眼神直瞧得杜斐兒一陣心驚膽跳,她不懂怎麼她一句話竟曾惹來他如此駭人的反應,他黑眸中閃動的狂風怒濤好似要將她狠狠吞噬……

「老公你——」

「閉嘴!」

懊死!他是瞎了眼了,竟不曾看出她是這般的年輕稚女敕,那雙無邪的皓眸、一身屬于少女獨有的凝脂雪膚,在在昭告著她有可能未成年。

「你幾歲了?」他抱著僅存的一絲希望,他總不會倒楣到被扣上誘拐未成年少女的罪名吧?

「我……我二十歲了。」他猝然提出這個風馬牛不相干的問題,直教人適應不良,而他肅然的表情令杜斐兒不敢有絲毫的質疑。

「別對我說謊,」江若凱威脅的低語,「我生平最痛恨被當作傻瓜,你若有半句謊言,不要怪我立刻將你趕出去。」

杜斐兒實在不明白她的年齡何以變得如此重要,可滿月復的疑問全在他充滿脅迫性的逼視下盡吞肚內,她指天立誓,「我真的已經二十歲了。」

瞧她戰戰兢兢的模樣,諒她也沒有膽子敢欺瞞他,江若凱不禁暗暗釋懷,但臉部線條仍未松弛。

「為什麼離家出走?」雖然不關他的事,他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他這一問,可又中了她的傷心處,臉上的淚痕未干,馬上又被滾落的淚珠覆蓋,她嗚嗚咽咽地道︰「還不都是我那個臭老爸害的,若不是他……我又怎會……怎會被逼得有家歸不得。」明明是自己小題大作了,卻把所有的過錯推到她蒙受冤枉的可憐老爸身上。

她跟家人的感情不好嗎?江若凱不自覺攏蹙眉頭暗忖著,可是從她身上卻看不出半點訊息,反而她舉手投足之間流露的嬌氣,倒像是備受寵溺的寶貝。

「你父親做了什麼逼得你非在三更半夜不告而別?」唉,這丫頭的眼淚怎麼就是流不完?江若凱禁不住伸手為她拭淚。

他輕柔的舉動促使杜斐兒更加偎近他溫暖的胸膛;她愛嬌的貼著他的頸窩低訴她的委屈。

她溫熱的氣息吹吐在他頸邊,她因濃重的鼻音而低沉沙啞的嗓音回蕩在耳際,而她透著迷人清香的溫軟嬌軀毫無空隙的緊靠著他,面對如此動人心性的誘惑,連江若凱自己都未曾察覺到,他冰封已久的熱情已被懷中這個小女人的魔力融化了一分……

***

午夜方過。

一條嬌小的身影悄然出現在江若凱的房門口,謹慎無聲的推開門,在黑暗中顯得特別晶亮有神的眼楮直勾勾的盯著臥室正中央尺寸超大的床鋪,一絲渴望浮現在眼底。

她豎起耳朵凝神聚听好半晌,確定床上安睡的人兒並未因她而驚醒,這才放心大膽的掩上門,踮起腳尖移步床邊。

她屏住氣息,輕輕的拉起棉被一角,準備掀被上床

「你想做什麼?」

一個隱含怒意的低沉嗓音驀然起。

杜斐兒整個人頓時僵硬如石,因聞聲而遽然猛烈跳動的心髒險些駭得蹦出胸膛。

她心虛的眼眸對上一雙冷若寒冰的黑眸,「你……你不是已經睡了?」

江若凱緩緩直起身來,順手點亮床頭燈,他犀利的目光責難著杜斐兒,冷酷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無情的笑意,他冷諷道︰「我若睡了,怎逮得住老是半夜模上我床的小狐狸?」

早在杜斐兒打開他房門的那一剎那,他就已醒來,只是不動聲色的躺著,就是想看看這個模黑溜進他房間的小女人到底打著什麼主意。

結果不出他所料,她竟又想故技重施,欲趁著他熟睡之際,偷偷爬上他的床與他同睡,她的舉動實在令人又好氣又好笑,他就搞不懂他的床有什麼魅力,竟這樣吸引她!

被當場逮個正著的杜斐兒略顯尷尬,囁嚅的為自己辯解道︰「人家……人家會認床嘛,所以……所以……」

江若凱感到啼笑皆非,可還是板著臉色,「難道你家里那張床跟我這一張一模一樣?」

「當然不一樣,」非常懂得察言觀色的杜斐兒,輕易從他的表情看出警報已經解除了,便得寸進尺的在床緣跪坐下來,在昏黃的燈光映照下,她粉白的臉蛋顯露出難得一見的忸怩羞色,「是因為你的關系,讓我覺得有安全感,因為知道你就在身邊,我才能安心入睡。」

江若凱一震,內心因她坦然的告白而引發一股悸動,有好一會兒,他就只能怔然望著她嬌羞動人的神情,無法立即作出應對。

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他干笑一聲,斥道︰「別用我來怍借口,說實話,你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的不解風情刺傷了杜斐兒脆弱的少女心,她圓睜的美眸一眨眼立刻滾下成串熱淚。

「我的想法就是這麼單純而已,我一個人在陌生的房間里根本沒有辦法睡著,我之所以會來找你,也只是希望能夠睡得著覺罷了。」

又來了!江若凱一見她的淚水就怕。

之前為了免于淹死在她源源不絕的淚泉中,他胡里胡涂的讓她留了下來,而這個決定使他在之後的每一秒都深陷後悔里,而此刻,她又來這一招,擺明了是要他舉白旗投降,江若凱簡直恨透了自己這個致命的弱點。

不假思索的,連他都還未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他已伸手將她攬人懷中。

江若凱認命的嘆息,輕撫她的背軟語安慰道︰「好了,別哭了,瞧你哭得這麼凶,身體怎麼受得住。」她下午已經哭上一回,現在又來一次,水份流失那麼多,只怕會月兌水。

杜斐兒對他溫柔撫慰置若罔聞,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霸著他的胸膛,狠狠淚濕他的衣襟。

天哪,她再這麼哭下去,他可要大喊救命了!

「別哭了吧,算我求你好不好?我又沒說不讓你睡這兒——」

「真的?」總算讓她等到這一句話了!杜斐兒哭聲立止,猛地抬起淚痕斑斑的小臉,水汪汪的大眼中流動著欣喜的光采,「你真的答應讓我睡在這里?」

不答應行嗎?「是,你可以睡這里。」

他的慷慨立刻得到杜斐兒一記感激的響吻,她滿心歡喜的抱住他,「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老公我好愛你!」

她孩子氣的舉動,教人想氣也氣不起來,只有由得她高興了。

扛若凱不甚溫柔的將她臉上的淚水抹拭干淨,以容忍的語氣道︰「好了,你鬧也鬧過了,哭也哭夠了,該睡了吧。」

「嗯。」杜斐兒乖巧的滑人棉被中,安分的躺著,帶著甜美的笑容邀他人睡,「老公,你也熄燈睡了吧。」

江若凱依言熄了燈,卻出乎她意料的並未躺在她身旁的空位,反而下床朝著門口走去。

「老公你去哪里?」杜斐兒意識到不對勁,一骨碌坐了起來,急切地喊道。

「睡覺。」江若凱打開房門,頭也不回的離開。

怎麼會這樣?杜斐兒愣愣的盯著緊閉的門扇,秀氣的濃眉打了個結,不相信他就這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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