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麻煩精 第10頁

他扳開快勒死他的兩條手臂,警告的瞪她一眼,「你再唆半句,我保證你連晚餐都吃不到。」

杜斐兒才不吃他這一套,短短幾天她已模清他外冷內熱、刀子嘴豆腐心的軟心腸,根本不將他的警告放在心上。

兩條柔若無骨的縴縴粉臂又纏了上來,身子往前一滑,硬是鑽進他懷里,霸道的坐上他的膝,惹得江若凱橫眉豎目的怒視她。

「老公,」杜斐兒仰著小臉可憐兮兮的眨著一雙晶亮大眼凝望著他,膩著嗓子軟語輕喚,「你當真舍得讓我餓肚子嗎?要是我不幸香消玉殞了,你上哪兒再找像我這麼愛你的老婆?」

她當自己是非洲難民嗎?一餐沒吃就會餓死,那地球上的人類不早滅絕了,虧她說得出口。

江若凱兩手並握她的小蠻腰,欲將她自腿上抬離,可她緊環著他的頸不肯移動分毫,他無奈地斥道︰「你下不下去?本來我再十分鐘就可以把事情處理完,帶你去吃飯,是你自己拖延時間,又來怨我,是誰的錯?」

杜斐兒自然不會承認是她的錯,一古腦的把責任往他身上推,嘟著嘴咕噥,「那你為什麼不早說,害我以為得等上好幾個小時。」

他就知道這好面子的小表打死她都不會承認自己有錯,到頭來所有的過錯還是得由他背,他也不再爭辯,他已學會忍耐。

「你還不下去,」他挑眉俯視她,「再拖下去,我是無所謂,遭殃的可是你的肚皮。」

「好嘛,好嘛,別催我,我就要下去了嘛。」杜斐兒不情願的松手,說實在的,他結實的大腿比柔軟的沙發更符合人體工學,若不是為了大唱空城計的肚子而妥協,她真想就這麼待在他腿上一輩子都不下來。

听話的退至一旁,她的腦袋瓜子里已開始想像待會兒大啖美食的情景。

***

杜斐兒如願的享受到一頓她最喜愛的雞排大餐,在江若凱嚴格的監督下,她辛苦的將一整只女敕雞腿吃完,連半點肉屑也不敢留下,就怕他撤走餐後的水果和冰淇淋。

看著杜斐兒大快朵頓的進攻她最愛的甜點,江若凱眼底不覺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深深為她嬌俏迷人的臉蛋上展現出的單純滿足所吸引。

他心中低嘆,一年前的他,也是這般暢快無憂的,然而此刻心境蒼老頹喪的他,與她卻是鮮明的對比。

察覺到自己著迷的目光移不開她瑩白如玉的面容,他的心頭猝然升起一股異樣的恐慌,他懼怕將有那麼一天,自己會沉淪于她燦麗如驕陽的笑靨,永生無法自拔……

不,他還沒有準備好,她出現的太快了!

既然不能把持自己的心,不如趁早遠離她無邪的魅力。

江若凱的神情漸趨慣有的冷漠,他定定的直視吃得不亦樂乎的杜斐兒,語調平淡的不帶一絲情感,「你該回去了。」

杜斐兒滿口清涼的薄荷冰淇淋,「我還沒吃完。」

她的嘴邊沾上一抹乳白的冰淇淋漬,可愛嬌憨的模樣令他板不起臉孔,輕嘆一聲,拈來一張餐巾紙擦拭她的嘴角。

「斐兒……」她完全信賴的眼神使他有所遲疑,她對他該死的太依賴了。

粗線條的杜斐兒總算听出他的聲音有異了,她關切的看著他陰沉的臉龐,「老公,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有她這個超級麻煩精,他的臉色能好看到哪里去?江若凱無奈的嘆道︰「你還是回家去吧,我一個人生活慣了,實在沒有余力照顧你。」

杜斐兒聞言險些沒被滑下咽喉的冰淇淋給噎死,她眨著大眼不敢置信的盯著他,「你……你又要趕我走了?」

她驚慌的神色令江若凱無可避免的感覺到一股不該有的愧對之情,他柔聲地辯解,「你不聲不響的離家那麼多天,你的父母必定心焦的四處尋你,所以你該早點回去,讓他們能夠安心。」

杜斐兒被他一番話訓得頭直往下低,羞慚的紅彩染上她的雙頰,她也明白自己任性的行為會令父母親擔憂,可她實在不想離開江若凱。

「我不想離開你。」她抬起小臉,晶瑩的眸中有著對他深深的依戀。

一觸及她蘊含濃烈情意的眸光,江若凱的心陡然一顫,直覺的想抗拒。

「听話,回家去吧,」不忍說重話傷她,他耐心的勸哄著,「現在公司正在爭取一項極為重要的合資計劃,我會忙得抽不開身照顧你——」

「我會自己照顧自己,」杜斐兒眼里滿是乞求,「我不會惹麻煩,我會很乖很听話,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斐兒!」江若凱無力的申吟。「我不能答應,」他得堅持住原則,「撇開前面的問題不談,你可知道未婚的男女同住在一起得面對外界目光和議論?」

老迂腐!杜斐兒沒料到他的觀念竟是這麼傳統保守,她最不在乎的就是這一點了,不過他既然如此在意,不如便趁此機會——

她楚楚堪憐的眼波一流轉,倏忽綻放出熾烈的光芒,以一種令人心跳加速的魅惑神采凝注著江若凱,大膽的提出要求,「我們結婚吧。」

「什麼?」他一個閃神沒听清楚。

「我說——」杜斐兒一字一字清晰的重復,「我們結婚吧。」

有好半響,江若凱只能愣愣的盯著她認真的小臉,腦中一片渾沌,徹底喪失反應能力。

她……居然向他求婚?!事情是怎麼發展到這個樣子的?

可憐的老公!杜斐兒心疼的望著嚇傻了的江若凱,由衷對他寄予最大的同情,她不是存心考驗他的接受度,她只是想解決問題。

她橫過桌面握住他厚實卻冰冷的手,呵護在手掌心中替他取暖,輕語道︰「只要我們結了婚,不僅可以名正言順的住在一起,而且有了這層實質上的關系,我也不怕回家老爸會再打我的主意,如此一來,困擾你的問題全部迎刃而解,這樣不是很好嗎?」

好個屁!江若凱憤然抽回手,恨不得拿把刀剖開她天真的小腦袋,看看里面是裝了豆腐渣還是灌了混凝土,真不知道她怎麼會生出如此荒謬透頂的念頭。

「你以為是在辦家家酒嗎?隨便說說就算數?」江若凱冷凝著面孔斥道,「我問你,我們之間有什麼資格談婚姻?」

杜斐兒困惑不解的看他,「是你說我們現在的關系會遭人非議,所以我才提出一勞永逸的辦法,我是很認真的,絕不是當作兒戲,你為什麼這樣問我?你認為我配不上你嗎?」說到後來,她的目光滲進一絲受傷的神色。

江若凱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弄擰了他的意思,這小東西敏感的令人傷腦筋。

「我所謂的資格是我們之間憑什麼結婚,並非我看輕你或嫌棄你什麼,結婚是人生大事,要結合一對男女廝守一生、白頭到老,不是你想像的那麼容易。」

他努力的解釋,無非是要她明白愛情的存在性與重要性,沒想到她用一雙亮燦燦的美眸笑望他道——

「我愛你,你也愛我,這還不成理由嗎?」

他什麼時候說過愛她了?江若凱氣得直瞪眼,可面對杜斐兒明媚嬌柔的笑靨,盡避已怒火攻心,卻也莫可奈何。

抿緊唇,足足瞪視著她有三分鐘之久,他才有辦法克制住翻騰不定的情緒,平靜的開口,「這不是重點,我要你搞清楚的是——你我非親非故,我沒有必要、更沒有義務照料你,懂不懂?」

杜斐兒終于弄懂他想要表達的意思,這一刻,她對他的冷酷無情心痛到了極點,她不懂,她那麼愛他,為什麼他還忍心一再的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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