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男進擊難招架 第10頁

包括沃飛揚在內,五人全都制服筆挺,車尾還堆著好幾個教學箱,怎麼看都是任務在身的模樣,讓坐在沃飛揚身邊的蔚藍只覺得自己格格不入到極點。

「抱歉,忘了跟你介紹,這四人是今年初剛報到的新同仁。」沃飛揚答非所問,微笑介紹四人。

「我看得出來,你們這是出勤中?」她單刀直入,才不讓他避重就輕。

「對,我們今天得到中壢國小一趟,希望你會喜歡今天的約會。」他笑得無辜真誠,可一雙黑眸卻不著痕跡注意著她的反應。

蔚藍微眯起水陣。「我不覺得我應該要喜歡今天的‘約會’,因為這顯然就不是約會。重點是你既然有勤務干麼硬要帶我出來?這跟你叫我一定要帶攝錄機有什麼關系?」她聞到陰謀的味道了。

「哎呀,我沒告訴你嗎?」他佯裝驚訝。

「你最好給我說清楚。」蔚藍嘴角抽搐,尤其當她發現四名消防員正豎起耳朵偷听時,更覺得自己被算計了。

「好吧,其實你是我今天特地邀請到中壢國小做‘暑前防溺防災教育宣導’的業務紀錄人。」不等蔚藍噴火,沃飛揚總算見好就收地道出答案。

「什麼?」暑前防溺防災……這落落長一大串到底是啥米碗糕?

「總之,」沃飛揚笑著解釋。「就是我們消防員工作很多,多到十只手都數不完,可消防設備卻很貴,又經常要維修、汰舊換新,有時經費難免拮據,因此對于一些義務性的小業務我們就要想辦法開源節流」

蔚藍秒懂。「所以我今天是‘免費’來替你做業務的?」

「基本上,我將這次活動定義為‘夫唱婦隨’。」

蔚藍不只嘴角抽搐,連眼角也跟著不听話地抽動了。

尤其當四名消防員因為「夫唱婦隨」四個字而開始吹口哨鼓噪時,她更想跳起來掐死這個厚顏無恥的男人。

「誰跟你夫唱婦隨了?就算你有神經病也別想壞我名節!」她冷笑,朝四名消防員開口澄清。「你們長官神經病發作了,你們誰有帶藥快逼他吃下去,別讓他繼續殘害良家婦女的名聲。」

「哈哈哈哈!」四名消防員開口爆笑。

其實他們四人都是今年剛入行的菜鳥,論體能還在練、論業務還不熟、論訓練不擅長,本來對這次的暑前教育宣導活動還感到非常緊張,卻因蔚藍夸張的反應頓時放松了心情。

「拜托不要笑,我很認真好嗎?」蔚藍臉黑,實在不懂消防員的腦袋回路怎麼都那麼奇怪,難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聞言,四人笑得前仰後翻,心中壓力一掃而空。

「長官,你找的這個紀錄好幽默,我喜歡!」菜鳥甲發表言論。

「她是我未來老婆,不準肖想長官老婆。」沃飛揚一本正經地訓誡。

四人好奇地看著蔚藍,接著,包括正在開車的女消防員,全都恭敬挺胸,舉手敬禮。

「未來長官夫人好!」

蔚藍︰「……」

「我的小藍光,我的屬下都很可愛吧?」眼看蔚藍臉色由黑轉青,沃飛揚樂得差點大笑,不但不急著滅火,還黏到她身邊裝親密放閃光,一點也不在乎自己應該在屬下面前維持長官威嚴。

「你去死吧!」蔚藍的回應是往他右腳狠狠一踩,誰知後者卻沒有半點反應。

「你你沒神經嗎?」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是這樣的。」沃飛揚謙和有禮地朝她微笑,整個人始終雲淡風輕地靠著椅背,臉上半點痛楚也沒有。「為了工作安全,我們消防員的鞋子大多是鋼頭鞋,耐震、耐磨、防沖擊、防靜電、防壓迫外加鞋底防滑,是旅游居家、救火救災之必備良品,下次我也送你一雙如何?」

「哈哈哈哈哈……」四名消防菜鳥捧著肚子笑翻了。

「不必了!」蔚藍咬牙切齒。他不如送她滅火器,至少她還可以用噴嘴塞住他那張嘴!

就在蔚藍認真思考待會兒到中壢國小後該不該毀約走人時,車子卻一個急煞,突如其來的反作用力震得她整個人往前飛,幸好一只手臂及時橫到她胸前,和安全帶一起穩穩護住了她。

順著那健壯手臂看向坐在身邊的沃飛揚,她不禁心弦震動,實在難以言喻此刻的感受。

意外發生不過眨眼間,他卻毫不猶豫地伸手保護她……

「怎麼回事?」沃飛揚沉穩地看向女駕駛員,強悍的手臂始終護在她胸前。「報、報、報告長官,對不起!我只是看到路邊的大圳里好像有只流浪狗被困住了……」開車的女消防員哭喪著臉回頭解釋。

沃飛揚眯眼往窗外看去,而向來愛狗的蔚藍也連忙搜尋狗狗蹤跡。

「老天!真的有一只狗被困在沙洲上,它都瘦成皮包骨了,快讓我下車,我要下去救它!」蔚藍心疼地搗著小嘴,二話不說就解開身上的安全帶。

女駕駛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手足無措地等待沃飛揚下指令。

「通報勤務中心派人過來支援,我和蔚小姐先下去救狗,你們繼續前往中壢國小做教育宣導,我和蔚小姐稍後再趕過去。」

「是。」女駕駛一得令,立刻打開車門放兩人下車,然後按照沃飛揚的指令聯絡勤務中心,並將車子開往目的地。

站在大圳護欄邊,蔚藍心急如焚,因為她看出那只狗的狀況很不好,明明是大熱天卻虛弱得不停顫抖,不只瘦得皮包骨,還得了皮膚病,連逃跑哀鳴的力氣都沒有,看著他們的眼神滿是虛弱和絕望。

若不是橋墩邊有塊淤泥堆積的小沙洲供它站腳,它早就溺斃了!

她迅速扯下胸前的攝錄機,就想月兌下鞋子跨越護欄下水圳,豈料沃飛揚動作更快,不但早已將上衣、鞋襪統統月兌掉,更是一馬當先地跨越護禰跳下大圳。

將近一百九十公分高的身軀瞬間躍入圳中,就這麼陷入圳底的淤泥和混濁的圳水中,卻沒有半點猶豫,也不恐懼大圳兩公尺高的深度,更無視那水深及胸的骯髒圳水。

若是她下去的話,恐怕早就滅頂了。

「小心!」她怕愈接近大圳中央水愈深,連忙出聲提醒,視線無法從他身上挪開。

艷陽下,就見沃飛揚沉穩大步地走向前,很快來到小沙洲邊,輕輕抱起那只渾身惡臭斑駁、骯髒孱弱的流浪狗。

「待會兒我回到岸邊時,你把我的制服外套扔下來給我。」他回身走向岸邊,並同時對她道。

她不知道他想干什麼,只是點點頭,眼光始終停佇在他身上。

照理,她應該更關注他懷里的流浪狗,但是此刻他狼狽卻無悔的專注模樣,竟像是普立茲攝影獎的照片那樣狠狠撞入她的心底。

他是那樣地珍惜生命,即使只是一只又臭又髒的流浪狗,仍沒有絲毫的嫌棄和猶豫。

想起剛剛在車上他保護她的體貼舉動,想起之前在攝影棚他抱住她的關懷擔憂,再加上此刻他救狗的大愛溫柔,忽然她覺得自己的心好像也陷入大圳的泥水之中,慢慢地向下沉淪。

頭一次,她發現這男人的內在遠比外貌更耀眼、更完美、更迷人。

「把外套扔下來。」沃飛揚終于走回岸邊。

她乖乖照做,看著他用自己的制服外套包住不斷顫抖的狗兒,替它保暖,並解下腰間皮帶綁住外套,將狗兒好好包裹在外套內不至于滑出去,接著他將狗兒高舉過頭,示意她接手。

見狀,她趕緊跨越護欄到大圳邊,蹲,從他手中小心翼翼地接過狗兒。

懷里狗兒又瘦又弱,絕望空洞的眼任誰看了都會落淚。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