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手將他抱得更緊,和他同樣擁有失而復得的心情,只是關于火災的一幕幕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在腦中浮現。
當她身陷險境,在生死間徘徊時,除了他,她唯一想到的就是她的家人,也不知道他們……,
對了,他們知道她出事了嗎?
「我爸媽他們……」
「他們昨晚就趕到了醫院,但你一直昏睡不醒,所以今早我就讓大姐、大姐夫和二姐、二姐夫先去上班,他們晚上會再過來。至于伯父、伯母則是回去幫你煮吃的,待會兒會再趕回醫院,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他詳細回答,總是能夠明白她想問什麼。
她很自責,因為她竟然讓那麼多人為她擔心。
「那你的工作呢?」
「接下來已經不是我們消防員的工作範疇,昨晚一連發生五起縱火案,找出縱火犯是警方的責任。」
「縱火案?」蔚藍傻眼。
「對,經過監定,包括酒吧,五起火災都是人為蓄意縱火,很有可能是黑道間的挾怨報復,警方已經鎖定幾名嫌疑犯,應該很快就會破案。」一頓,雖然很不想提起,但還是不得不事先幫她打預防針,他用最輕柔的語調向她述說真相。
「昨晚酒吧里死了六個人,還有三十多人輕重傷。你是里頭傷勢最輕的生還者,警方稍晚恐怕會找你問話,好方便厘清案情……」
蔚藍的心冰冷下沉,耳邊響起昨夜那宛如人間煉獄的求救聲,以及那名中年男子被人推倒踩傷時所發出的哀嚎。
「我明白,我會把我知道的一切告訴警方。」
靶受到她的冰冷顫抖,他把她抱得更緊。
「我會一直陪著你,別怕。」
「我知道。」她也反手抱緊他,享受他彌足珍貴的溫柔,然後仿佛領悟了人生無常,開口說了她以為這輩子永遠都不會說的話。
「飛揚,我們結婚好不好?」
有一瞬間,沃飛揚懷疑自己得到了嚴重幻听。
「……什麼?」他不可思議地瞪著她。
「我不游戲人間了,我也不迷戀猛男了,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就算再帥再酷的猛男,若是沒有一顆愛她、疼她、願意付出一切的心,那麼一切都是枉然。經歷過生死,身陷過惡夢,她總算明白什麼才是對她最重要、最珍貴的。
「我、我……我當然願意!」他激動到大大結巴、心跳急促,覺得這簡直比中了樂透頭彩還驚喜。「但、但是你確定?你該不會是在開玩笑還是撞傷了腦袋吧?」他很擔憂地檢查她的小腦袋瓜。
她忍不住噗嘯一聲笑了出來,第一次發現他也有如此傻氣的一面。
「我當然是認真的,你不顧安危救了我兩次,難道我不該以身相許嗎?」
「其實嚴格說來是三次。」他的表情還是呆呆的。
「三次?」她很驚訝。
「第一次是在國道連環車禍車子爆炸時,我抱你躲過了爆炸沖擊,但是因為太多女人想要對我以身相許,所以我並沒有聲張這件事。」因為還處在巨大驚喜中,沃飛揚竟不小心泄漏了秘密,也沒注意到懷里的小女人表情變得古怪。
「原來那個人就是你?」
原來那時候抱著她躲過爆炸沖擊的人竟是他?!
原來他身邊桃花竟然那麼多,甚至還有很多女人想要對他以身相許?!可惡,沒想到他竟然瞞了她這麼多事,不行,先搶先贏,說什麼都得先讓他名
草有主,否則他未來豈不是要被更多女人虎視眈眈?
「當然是真的,你、你……你確定要嫁給我?」他樂乎乎、暈陶陶地再次確認。
「再確定不過了,何況你也說只有你的妻子才可以染指你的身體,你的身體我都模遍了,怎麼說都該對你負責吧?」
「你說的沒錯!」他的眼楮晶亮閃耀。
「那你是答應和我結婚了?」她的眼楮也閃耀著喜悅光芒,卻不是因為目的得逞,而是因為他那如同中大獎的歡喜表情。
這個男人對她的愛是如此深濃明顯,讓她忍不住滿心感動。
「當然!」他傻笑,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狂喜低頭吻住她,吻住這即將和他相伴一生的女人。
雖然心中還是稍有陰霾,但蔚藍也深情地回應他,和他一起火熱且纏綿地溫存起來,完全沒注意到虛掩的單人房門外早已站著兩個人,對听到的一切激動不已。蔚父、蔚母萬萬沒料到女兒竟會主動求婚,更萬萬沒料到沃大隊長竟然不止一次用性命保護了他們最疼愛的小女兒。
世間一切講求緣分,小女兒和沃大隊長結緣于那場車禍,如今又結果于這次的火災,雖然過程驚險萬分,但他們相信這份善緣一定會讓他們白頭到老,永浴愛河。
兩人相視而笑,決定暫時不進入病房打擾,拎著熱呼呼的便當盒到附近先逛逛。
他們由衷感激上蒼讓小女兒認識了沃大隊長,更感激上蒼讓小女兒安然無恙地回到他們身邊。
再深的傷痛總會有雨過天晴的一天。
第10章(2)
雖然經歷了可怕的意外,但蔚藍還是很快就恢復了往昔的活力和精神,甚至在出院的一個禮拜後就開始積極物色人選,並在半個月後開拍義賣用的消防猛男月歷。
其間沃飛揚始終亦步亦趨地陪著她,扮演稱職的護花使者——也可以說是稱職的看門狗。
「等一下,為什麼上個消防員要月兌上衣,這個消防員也要月兌?你不覺得風格重復了嗎?」
新屋分隊前,沃飛揚正強烈抗議蔚藍下達的指令,同時還打了個手勢阻止消防員月兌下上衣,讓他退回到消防車邊。
拿著相機的蔚藍萬分不苟同地向他解釋。
「我不認為這是風格重復,不一樣的模特兒拍出來的感覺、效果都不一樣,何況這次的主題是消防‘猛男’月歷,旨在表達消防員的剛猛悍健、強大可靠,當然得露點肌肉強調消防員的強悍,更何況你有看過在大熱天下拿著電鑽還全身包得密不透風的消防員嗎?」
「不管在任何時間地點,消防員出勤本來就該穿著正式的救護衣,即使是大熱天。」沃飛揚說一不二,堅持原則。
「但這是拍月歷啊。」蔚藍不可思議地看奢他。
「我還是不認為每個消防員都要月兌掉上衣,真正的消防員應該要抗得了高溫,耐得了低溫,我認為讓他們穿著正式的制服入鏡會更好。」
「可是……可是不月兌衣服怎麼讓人感受到他是猛男?」老天,這男人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穿著短袖制服也能露出臂肌!」
「……」好吧,她確定他是在吃醋!
但怎麼會這樣?
他從來就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讓他變得這麼古怪?
就在蔚藍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旁偷笑到差點翻肚皮的凱文這才悄悄把嘴附到她耳邊,以旁觀者清的角度為她提供線索。
「我想沃大隊長是在忌妒對方身高比他高,體格比他剽悍。」
蔚藍表情更不可思議了。「但對方的肌肉線條壓根兒沒他好,長相也沒他帥,連都沒他翹!」她壓低嗓音,和他交頭接耳。
「矮油,男人都是這樣的啦,遇到勢均力敵的對手總會想要一較高下,簡直和孔雀開屏沒兩樣,我也是男人,我最懂了。」
蔚藍一臉便秘地看著他翹起來的蓮花指,忽然覺得他的話一點也不可靠。
「飛揚才不是這樣膚淺的男人。」她反駁。
「飛揚?叫得好溫柔喔。」凱文擠眉弄眼,曖昧低笑。「人家都說戀愛使女人盲目,你現在和沃大隊長正在熱戀當然什麼也看不透,但相信我,沃大隊長絕對是在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