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差大人不正經 第3頁

「司徒公子,這位是我幼年時的鄰居,魏僥。前幾日我才在街頭巧遇他,今日有事相求,才請他過來幫我拉奏胡琴。」

「魏大哥,這位是……」

「妳不用介紹了,這幾日欽差大人回京的事炒得整個京師沸沸湯湯的。」

「哈哈!」司徒英朗聲大笑,「恐怕你听聞的都是我的風流韻史吧!」

魏僥直言不諱,「正是!」

「好!答得爽快!」司徒英倒是十分欣賞他的快人快語。「見魏兄拉得一手好琴,小弟喜奏音律,想請魏兄賜教,不知魏兄是否肯賞光,與我這風流而不下流的人共飲,交個朋友。」

「你不嫌我是個粗鄙無功名的鄉野小民,我自然也不介意你的風流史。」見他甚為友善,魏僥也說起笑來,「何況……」

雨蝶像是心有靈犀地替他說完未竟的話,「人不風流枉少年嘛!」

三人齊聲大笑。

「你倆坐會兒,我去備些酒菜,大伙邊吃邊聊。」

望著她離去的身影,魏僥有感而發,「司徒公子,你真是厲害,剛才雨蝶哭哭啼啼的心情郁結,你一來,她馬上就開朗起來。」

「喔,她為何心情不佳?」

「還不是因為以前待她極好的客人突然暴斃,她念舊情,所以今日謝絕面客,特地私下舉辦追吊,請我來拉胡琴,她唱哀歌吊念。」

「這名客人是誰呢?」

「許文龍……」

驚呼聲打斷了他的話語。

「少爺、少爺,我終于找到你了!」大豆東南西北的亂闖,總算給他找到了司徒英。

「沒見我正跟魏兄說話嗎?」司徒英責備冒失的大豆,「去去去,跟朱老板說,我今日要與雨蝶姑娘共聚。而你呢,就守在外頭,別讓閑人打擾我們三人的談興。」

大豆領命來到大廳,找到了朱虹,對她轉述自家公子的吩咐,可是朱虹顧著招呼客人沒听清楚,便再問一遍,「你說什麼?大聲點!」

大豆只得扯大嗓門,「我家少爺說他正與雨蝶姑娘共聚,請妳……」

朱虹趕緊摀住他的嘴,「別說了,我知道了。」

「我們也知道了!」只見四、五名尋芳客怒氣沖沖地朝朱虹逼來。

「朱老板,怎麼我們的面子不夠大?還是錢給得不夠多?雨蝶可以招呼那個小子的少爺,就不肯招呼我們?」

「諸位恩公,」朱虹低聲下氣地趕忙解釋,「真是誤會、誤會。是欽差大人他誤闖雨蝶的寢居,她不好意思逐客才……」

「欽差了不起嗎?我爵爺會比他差嗎?」

怡虹樂坊不比一般妓院、青樓,來此尋歡、賞曲、買醉的客人非官即貴,因此誰也得罪不起。

「他誤闖就可以見雨蝶,那我們大伙就一起來誤闖好了!」

尋芳客群起效尤,像不見到人不甘心似的。

見狀,大豆一夫當關,堵在入口。「你們誰想進去,得先過我大豆這一關。」

「讓我來!臭小子,不知死活。」一名壯漢抓起椅子,朝大豆砸去,他閃身躲過。

其它人見狀也有樣學樣,很快地,桌椅、杯盤、花瓶齊往他頭上飛去。

大豆畢竟只學得粗淺功夫,待所有東西落地,只見他腦袋也流下了大片鮮血。

「啊!殺人了!出人命了!」樂坊的眾女嚇得尖聲大叫,現場陷入一團混亂。

好不容易擺月兌一群花痴女,童安安滿肚子鳥氣的來到衙門,誰知父親已帶領一班捕快上成王爺府了,無奈自己並無資格任意進出王爺府,只得和另一班衙役在街上四處巡邏。

「啊!殺人了!出人命了!」

童安安巡邏到煙花柳巷間,忽然听到許多女子的慘叫聲,她立即帶人沖進案發現場。

見到許多人在圍毆一人,她立即大吼,「住手!」

「住手!」同時間,也有一名男子和她講一模一樣的話。

童安安瞥向音源,不瞧還好,一瞧之下她滿腔怒火又燃燒了起來,又是那個讓滿城女性為之瘋狂的大欽差。就在不久前,她已從同僚阿豪的口中得知司徒英的風流事跡,也是害她被一大群瘋女人圍剿的罪魁禍首。

童安安忍不住嫌惡地瞪著他,但司徒英並未留意到她。

听到前頭出事,他和魏僥奔出來一看,才知大豆遭到眾人毒打,他急忙替大豆點穴止血後才開口問︰「你們為什麼這麼多人欺負我的手下?」

「喔!原來你就是司徒英。哼!我們本想修理的是你,大伙都是來看雨蝶姑娘,你算什麼東西,沒問過我們爺兒們,居然想獨佔?」其中一人首先發難。

其它人也紛紛發言支持。

司徒英臉色變得極不友善,眾人見了也有些害怕,畢竟他官餃不小、武功也高。「就算大伙不滿司徒,你們聯手打一人,眼中還有王法公理嗎?」

什麼欽差大老爺?!簡直就是個下流胚!走到哪,都為風花雪月的事惹是生非。童安安心里暗罵,但仍是撥開圍觀的人,走上前處理,「都別吵了,誰是這里的負責人,報告一下發生什麼事。」

朱虹趕緊趨前打躬作揖,「沒事的,官爺,只是誤會,解釋清楚就好了。」雖然樂坊的靠山不少,但她可不想把事情鬧大。

「血都流滿地了,還說沒事!」

司徒英想討回公道,便說︰「這位小闢爺,是他們不分青紅皂白圍打我的僕人。」他仔細一瞧,才知原來早上的那個女子是名捕快。

「官爺就官爺,干麼還加個小字!」童安安體形瘦小,身著男裝時經常被人視為乳臭未干的小子,而他一開口,就不知死活的犯了她的忌諱。「無風不起浪!若是你沒唆使手下做些惹人嫌惡的事,怎會遭致眾怒?」她眼神不經意流露出嫌惡。

看這情況,她把早上那筆帳算在他頭上了!司徒英心中暗付,臉上故意顯露出明白自己遭人暗算的神情,「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妳說呢?」

「你……」瞧他一副認為她黑白不分的表情,童安安更是氣得狠瞪他幾眼。

然而,就在場面僵持不下之際,雨蝶踏著蓮花步,緩緩自後頭走出,薄紗輕揚,有如仙子下凡,看得在場的每位男子都忘了置身何處。

她對眾人福了個安,這才開口,「諸位大爺,可否听雨蝶說句公道話,雨蝶感激各位的抬愛,今日妾身身體不適,未能為諸位大爺解憂,深感過意不去。而事實上,妾身與司徒公子是多年舊識,听聞妾身微恙,故而攜帶家傳秘方給妾身服用,並囑咐朱老板讓我多加休息,沒料,竟造成諸位大爺的誤會。」

眾伙也不知是真信或隨口應和,僅點點頭說︰「原來如此!」

雨蝶繼續用溫柔的嗓音說話,「所以,可否請各位大爺看在雨蝶的薄面上,和氣化解此事。」

對眾人而言,適才也不過是貪杯鬧事,現在酒意漸退,可不想真把事情鬧上衙門,況且,現下有了台階干麼不下,大伙紛紛應允,「好!全看妳的面子。」

得到響應的雨蝶轉而對司徒英請求,「一切禍因全導源于我,妾身代各位大爺向您和大豆小扮陪不是,還請你海涵,玉成小女子的調停。」

司徒英不怕上衙門,甚至能說是如魚得水,但看在雨蝶不想生事的情份下,加上私忖有這個女捕快在,自己也決計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遂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雨蝶欣喜地道︰「太好了!妾身待會兒就為諸位彈奏幾段曲子,感謝各位的賞臉。」她接著對童安安和一班衙役說︰「幾位差爺辛苦了,這兒已經沒事,如果這會兒有空,我們怡紅樂坊備了一桌水酒,感謝你們跑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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