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叫我來幫你。」臉不紅氣不喘的撒著謊。這還是雷昊頭一次跟她交談。
「是喔,也好。」官幔語不疑有他。
他側過臉,近距離打量著她——散漫眼眸轉為某種深沉的墨黑。
早上出門時,他怎麼沒發現土女人不土了?穿套裝、穿睡衣都不好看的她,穿起這身迷彩服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深淺不一的綠色色塊,襯托著她白女敕晶瑩的雪肌;立體的剪裁,勾勒出她優美的曲線。盡避布料遮蓋的範圍大過一般女性衣物,但最美的女人往往不是穿的最少的那一個,官幔語適合這樣的裝扮!
心念才起,孟浪的話便不經思索地月兌口而出︰「你今天看起來蠻漂亮的!」
「嗄?」尷尬的潮紅爬滿臉蛋,她快速的瞥他一眼,又垂下眼,很不習慣接受別人的贊美,而且對方還是個陌生男子!
雷昊以為她沒听清楚,又重復了一次︰「我說你今天很漂亮!」
貼身迷彩服順著柔軟嬌軀起伏,豐滿的胸、縴細的腰、緊俏的臀……在視覺感官上,是種火辣辣的邀約。
他終于明白,為什麼護士服、學生服美少女,會風行日本市場了。
在男人被道德社會壓抑的中,剝除身份正當、外表卻清純無邪的女性衣物,大大激發了原始獸性,讓男人忍不住想放縱。
「我听到了……」官幔語被他弄得全身不自在,只求他不要繼續胡言亂語,制造曖昧氣氛。「呃……你不是要幫忙嗎?這些槍枝等著用。」
「可是你還沒有跟我說謝謝。」雷昊抗議道,高大的身軀進一步壓迫她頂上的天空。
「我為什麼要跟你說謝謝?」她微弱地反問,被他過分靠近的身體逼到角落。
「我夸獎你呀!」他理直氣壯的說,也不想想人家姑娘家被他天外飛來一筆的贊美,弄得有多不好意思。
「謝謝……」官慢語哭笑不得,沒有足夠經驗應付這麼古怪的人。
「你沒有看著我說耶!」
他究竟是不是來幫忙的啊?一口氣提上來,她仰首準備罵人,卻在接觸到他挑眉輕笑的攝魂眼波後,愣不成言。
他的眼神似曾相識……
「我是不是見過你?」她沖動的問出口。
即使臉上涂滿黑色顏料,但那笑容卻很令人記憶深刻。
「有嗎?」雷昊笑嘻嘻的把問句丟還給她。
「有!我見過你!」官幔語肯定道,一時半刻卻記不得她在哪里見過也。
「或許吧!」未加正面答復,他這才慢吞吞的拿起槍枝組裝。「喂,你叫什麼名字?」總不能老是叫她土女人吧?
「喔,忘了自我介紹,我是官幔語。」來不及想起他是誰,兩人之間的話題又被他主導了去。
「你說話很慢?所以叫‘幔語’?」雷昊揶揄她,十句話里有九句不正經。
「是女字旁的幔。」官幔語的嘴角微抖,良好教養快崩盤了。
五五七好差勁!
一下子輕浮的夸她美,一下子拿她的名字開玩笑,他們很熟嗎?
清秀嬌顏浮上一層惱怒的粉紅,雷昊無所謂的直盯著她瞧,唇邊的賊笑越積越深。
「你不問我叫什麼?」
「你叫什麼?」她順著他的話尾問,不是很願意搭理他。
「雷昊,我叫雷昊。」他佯裝不懂她刻意的生疏,死皮賴臉地與她聊天。
「嗯。」
「你可以叫我阿昊。」
「嗯。」
「那我怎麼叫你?」
她的表現不夠冷淡嗎?她的回應不夠敷衍嗎?怎麼他還能夠 哩啪啦講個沒完啊?她好想尖叫!
佳人不再開口,雷昊亦不改其樂,甚至還自作主張地大聲宣布︰「好吧,相逢自是有緣,我們又這麼聊得來,我就叫你‘幔幔’!」
鐺!闢幔語傻眼了。
這家伙……這個叫雷昊的……誰跟他聊得來啊!?
第二章
「你不許叫我幔幔!」官幔語捺不住性子地略略提高音量。「為什麼、為什麼?」他迭聲叫嚷著,一副深受打擊狀。
面對如此無辜的小鹿斑比,她的口氣不由得放軟了些。
「沒有人會用幔幔稱呼我。」她試圖和他講道理。
雷昊不管,頑固的堅持,「那麼我就是第一個。」
「五五七,听著——」
「阿昊。」他打斷她。
「好,阿昊。」官幔語勉為其難地點頭,板起臉孔說︰「听著,我們才第一次見面,對彼此都不熟悉,以禮相待就行了,不需要太熱情。」
雷昊笑出一口白牙,從善如流的回她︰「有啊,我有以禮待你啊,幔幔。」不要叫她幔幔!闢幔語的臉頰抽搐,清麗小臉盈滿挫敗的怒氣。
「你——」「阿昊。」他不厭其煩的強調。
「你——」不善跟人拌嘴的官幔語再次語塞,沮喪地垮下雙肩,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罷了,隨他去,今天演習完畢,各走各的路,她不必在這里和他爭得臉紅脖子粗。
雷昊看似無害,實際上則處處強勢,不然她不會從剛才到現在都讓他給牽著鼻子走。
稍微冷靜下來以後,官幔語悲慘地覺悟到眼前這個事實——她壓根兒別想說服他改口,除非他自願!
「幔幔,」雷昊得逞地奸笑著,語帶興奮的詢問她︰「我們等會兒要做啥?」
「演習。」我們?相當拗口地在心中默念這兩個字,官幔語的臉色有些僵硬。他是他,她是她,他們認識不滿三個鐘頭,什麼時候變成「我們」了?
未察佳人心思有異,雷昊依然故我的賣弄親熱。「幔幔,我要跟你同一組,你不可以拋下我哦!」
她古怪的偏頭瞅他,壞壞的俊眸回她一記臨水秋波,挑逗意味濃厚,害她連忙回身做自己的事,好不容易降溫的臉蛋又燥熱了起來。
像他這樣刁鑽又胡鬧的男人,一旦打定主意霸上哪人,是不會輕易改變的吧?全身的寒毛一根根豎立,她冷不防打了個哆嗦,好怕自己便是那名倒霉的犧牲者。
「親親幔幔,你有話對我說唷?說呀說呀,我洗耳恭听。」雷昊越湊越近,差一步就要踫到她了。
闢幔語火燒似的跳開,惱羞成怒道︰「我不叫親親幔幔!還有,你站遠一點!」
小時候,她最恨別人動不動就模她、抱她。年歲漸長,她不喜和別人肢體踫觸的毛病包是變本加厲。
他休想輕越雷池一步!
啊!可惜,詭計被識破了。
雷昊一臉惋惜,難得听話的退開了些。
她松口氣,但仍防患未然地拿了箱子,擋在他與她之間。
他好笑的睨她,眉眼淨是濃濃笑意。
「幔幔,你在生我的氣?我惹你不開心了?」才一秒鐘,雷昊又換上好不委屈的小媳婦嘴臉,漂亮的俊眸哀怨得幾欲落淚。
闢幔語瞠目結舌地瞪著他豐富多變的表情,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負心的陳世美,而他則是遭她無情拋棄的下堂妻!
有這麼夸張嗎?她輕嘆,對他是毫無招架能力呵!
「我沒有生氣,我只是……只是身上髒髒的,怕你踫到也弄髒了。」「真的嗎?幔幔,你對我太好了!」感動的發出泣吟,他又想撲上前去給她一個大擁抱——
「別!」官幔語喊住他,緊張的把箱子攬在胸前,張徨水眸無言懇求。雷昊定住身形,薄唇抿為一彎笑月,猜想,他若是繼續逗她,她可能會哭著跑出倉庫了。
端莊的女孩兒禁不起太多戲弄,暫且放她一馬好了。
「幔幔,將軍的演講快結束了耶!等會兒舉行的演習好不好玩呀?」他雲淡風清的換了話題,嬉笑臉龐融進幾許不知名的東西。
闢幔語抹抹臉,宛如想抹掉方才的狼狽,哽著嗓子問︰「你不曾參加?」「嗯啊。」含糊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