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娘 第7頁

雖然賓野國王考慮到淵達一家人隸屬于沁鷹,以致于沒有答應雀冥的要求,不過爾後這幾年,淵達對這件事卻一直耿耿于懷。

依他對雀冥的了解,這頑固古怪的二皇子,鐵定不會輕易放棄自己想要的東西。

「大哥,你少嚇唬我了!殿下早與他們無瓜葛,‘那家伙’憑什麼來!」不論黑夜白天,始終隱藏在陰暗角落的一雙眼,是蓮娜對雀冥的全部記憶。說起他,她只感到一陣陣的寒意。

「你以為在沁鷹殿下眼中,皇位與你哪一個重要?蓮娜,你該清醒清醒了!」若不是雀冥擺明對薩伊爾王國的江山沒興趣,龍霆和沁鷹又怎麼會處心積慮想要拉攏他呢?

龍霆辦不到的事,沁鷹或許可以——蓮娜是最好的談判籌碼呀!

「不,殿下他不會這麼做!不會的!」淵達一針見血的問句,讓蓮娜不免心驚膽戰。

皇位與她哪一個重要?這還需要解答嗎?!天下蒼生孰人不知,三皇子沁鷹的目標就是一統薩伊爾王國!

「大哥的權力有限,我想你會比我更明白事情的輕重才對。」即便是親妹子的終身幸福,沁鷹的一句話,還是勝過他的千言萬語!

作為鷹軍眾將之首,淵達惟有服從一途。

「不……」頹然倒在椅上,蓮娜不斷在心底祈禱,希望雀冥早已忘記了她!

「書儀姐姐,我好煩!」結束了與淵達的談話,蓮娜再無心情狩獵嬉戲!西郊之行于是變為只有她和向書儀兩人的散心閑逛。

「甭急,這些都是淵達的臆測之計,會不會成真還難說。」捺著性子听完她不下千百次的抱怨,向書儀安慰道。

薩伊爾王國的一切,她不是那麼了解,但透過和淵達及蓮娜的交談,向書儀起碼對三位皇子間的宮廷惡斗,有了初步了解。

總之,龍霆勢力最大,城府最深,沁鷹若不想敗,惟有聯合雀冥之力,才有勝過龍霆的機會。

「你不了解!」蓮娜甩動著長鞭,打落觸目所及的花草樹木,高聲叫囂︰「雀冥不是普通人,只要他記得我,我……我就……」

話未完,蓮娜已激動得蹲子,嚶嚶哭泣了起來。

她不要別人,沁鷹是她惟一的愛戀,他可千萬不要把她送給別人!

「你先別難過,你這麼哭,我都沒了主意。」

蓮娜這年紀的姑娘家,本該無憂無慮,然而,她偏喜歡上一個根本沒有心的男人,向書儀光替她想,都覺得好不值。

「我不要離開沁鷹殿下,沒有他,我會死的!」一面哭,蓮娜一面娓娓道出她之所以迷戀沁鷹的理由。

「書儀姐姐,我知道你對殿下的印象一定不太好,畢竟他表現在別人面前的樣子,是那麼殘暴不仁……可是你相信嗎?他也是有感情、會流淚的。」在晶瑩的淚光中,蓮哪仿佛又回到了初動心的那一年……

「當時,王後得了怪疾,連續兩年臥病在床,期間,上從國王、皇子,下至尋常奴僕,沒有人願意接近王後身畔一步。只有沁鷹殿下,他不怕染上惡病,每天每夜的守在床邊,不計辛勞地照料王後,為求娘親早日康復。

不料,野心勃勃的龍霆眼看王後一天天痊愈,又將再次得到國王的寵愛,連帶會讓沁鷹在國王的心目中漸趨重要,于是……他開始四處散謠言,說什麼王後已被惡鬼附體,一旦國王再親近他,便是死期到了!

柄王在妖言惑眾之下,竟然在一次探病時,禁不住龍霆的煽動,親手在沁鷹殿下面前手刃王後!」

「這些……都是真的嗎?」太殘忍了!向書儀深深投入蓮娜的回憶故事中,素淨的臉上意外滑落了兩行清淚。

「嗯,沁鷹殿下在眾目睽睽下,痛哭出聲,卻怎麼也喚不回王後了……」

曾經目睹那一幕的人,至死都不會忘記,沁鷹的眼神有多絕望,他似乎在無言控訴著天理罔存哪!

「那件事之後,沁鷹就變成如今這個模樣……」

原來他有過一段這麼駭人的過往,她錯怪他了!

親手足設計殺害生母,劊子手居然還是親爹——這樣的人倫悲劇,任誰都無法承受!

頓時,對沁鷹種種的負面情緒全都找到出口,向書儀只感覺到心隱隱抽疼了。

「書儀姐姐,現在你明白為什麼我會執迷不悟地愛著沁鷹殿下了嗎?」抹干淚水,蓮娜的小臉上滿是堅持。「因為我了解他,多少等待都是值得的,只求他別把我送走……」

「你要對自己有信心,我支持你!」相較于蓮娜,她對冷玥的愛是不是太盲目了?十幾年下來,她好像不曾用過心去了解他……這樣的感情,是愛嗎?

恐怕是依賴的成分居多吧!

想不透啊,感情當真讓人百轉千回,反復思量都為它!

「謝謝,我一定要勇敢,努力爭取自己的幸福!」

月沉星落人未眠——

獨倚綺窗前,百無聊賴地撥弄著葉片上的水珠,向書儀不自覺的淺淺嘆息。

來到薩伊爾王國好一段時間了,有些事情漸漸習慣,而大部分尚在適應當中。她想,數年之後,她可能就月兌胎換骨為薩伊爾人了吧!

可是,至今她仍然不能理解的是,這段錯序的插曲轉換是怎麼產生的?會不會有顛倒回去的一天?

並非不渴望,只是她已無從期待了。

「葵兒,你過得好嗎?」孤獨使人彷徨,寂寞使人斷腸。仰望著天空,向書儀又不禁想念起北國里,她最掛念的小妹,以及……冷玥。「冷玥你呢?我好想你們大家,你們知道嗎?」

「我不以為他們听得見!」

比晚風還冷冽的嗓音從後頭傳來,向書儀驚駭地轉身,「是你!」

沁鷹!他怎麼可以偷听她說話?!

「有必要這麼驚訝嗎?」她微張的小嘴令人興起犯罪的念頭,而沁鷹也真的做了——一把攬上她的縴縴細腰,他俯下頭,毫不客氣掠奪她的甜美。

「唔……」向書儀瞪大了眼,一時半刻間還無法從眼前緊貼著她的男性臉龐下回神。

他……他在做什麼呀?!

「放……放開……」思緒回籠,向書儀想要張口斥責他,卻被他濕滑的唇舌得寸進尺地攻城掠池。

沁鷹霸氣地頂開她的牙關,頑強地搜尋著她不知所措的丁香舌,挑弄著她的青澀反應。

「不……你不能……」

她的抵抗換來了一記懲罰性的櫻咬,向書儀嘗到了血的氣味。

「沒有人夠資格對我說‘不能’!」沁鷹終于暫停侵犯的動作,可是唇仍抵著她的。

「你瘋了!」見他唇上亦有著她的血跡,兩人氣息相融而緊促,徹底擾亂了整夜的沉靜。

「我要你!」不顧她的猛烈掙扎,沁鷹親昵地舌忝干她的血演,宣示著。

「不——」話語噎在他放肆掌握住自個兒胸脯的手勁上,向書儀慌得眼泛淚光,生怕這狷狂的男人真會侵佔了她清白的身子!

「告訴我,有人這麼對待過你嗎?」沁鷹的大掌滑過腰線,棲息在她敏感的大腿內側。

向書儀搖頭,淚珠滾落臉頰,沾濕了衣襟,也濡濕了他的臂膀。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他應該去找愛他的那些女人輕喃愛語,而非在此糟蹋她!

「你哭了?」掬起她的淚水,沁鷹的語調好輕、好輕,「因為我的踫觸?」

向書儀還是搖頭,淚如雨下。

「無論你的目的是什麼,我確定,讓你進宮服侍我,不會是個太壞的主意。」強迫她抬眼看他,沁鷹的口氣像在施恩似的。

他對向書儀這個女人有興趣,而且不再打算掩飾,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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