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女古代日常 第35頁

冷不防被抱起的寧知秋發出令人身子一醉的嬌喊,抱人的華勝衣眼眸顏色轉深了,轉進內室往榻上將人放下。

「和尚以身供佛,我把我自己供奉給你,仙姑請笑納。」他說著就要壓上去,伸手欲解綺羅腰帶。

一聲虛軟的嬌斥毫無力道,更添風情。「華勝衣,夫君,你這沒節操的登徒子,白日宣婬成何體統,不過我同情你  ……」

衣帶解到一半的男人忽有不好的感覺。「什麼意思?」

她笑得像貓,慵懶而無賴。「我小日子來了。」

他缺少運氣。

「早了兩日。」他氣悶地往妻子身側一躺。

「這種事不準也是常有的,有時早了些,有時晚了些,不來才該擔心,我初經來得比別人晚,身子還在調養呢!」大概是小時候連連受難的緣故,又是早產,又是落水的,能養得大就算不錯了,還指望和一般女子一樣正常發育嗎?

寧知秋有現代知識,因此她早就用食補的方式慢慢調養,只是幼時的經歷傷了根本,所然已無大礙卻始終吃不胖,一副「我有病」的孱弱狀,再加上她自個兒愛裝小白花,因此自作孽的讓人總把她當病弱的小女人,不久將身亡。

「為什麼不來才擔心……」等等,沒了小日子不就表示……有了?華勝衣怔了怔,想著此時是否要個孩子。

沒有一個男人不想要延續自己骨血的骨肉,他們在外打拚,出生入死的積累功勛,為的還不是日後的兒女。

可是這個時間不對,他還有難纏的對手要應付,不能顧及妻兒周全,挺著肚子無法自保的她只能任人宰割。

她是他的軟肋,疏忽不得。

懶得解釋的寧知秋一腳將沒能成事的丈夫踢開,攏了攏微亂的發下榻。「我去幫我們討回公道。」

一只黝黑大手拉住瑩潤雪腕。「不要玩火。」

寧知秋輕哼,「人家都到咱們門口放火了,還要縱容著任火越燒越大,把咱們燒死在方室之中嗎?」

「這事交由我處理,我娶了你不是讓你來涉險。」被逼急了,萬氏也會像條瘋狗一樣四處咬人。

狽急跳牆。

「但你娶了我便是知曉我不怕被你拖累,我有足夠的機智能在危急中月兌身。」水眸盈盈,揚著笑波。「何況後宅中的事在後宅解決,你只管在前院擋刀,我保證在一個月內拿下中饋。」

柄公夫人該在院落里享清福,長媳命苦,只好勞碌點。

一個月……有可能嗎?「不許勉強。」當初萬氏要從祖母手中接過中饋,可是花了七年,可她還是理不好,亂了一陣子,是祖母借了身邊的嬤嬤給她才順了些。

一個人好不容易把持府中大權,是不會輕易放手的,妻子的話太夸大了,一年內拿下都算她厲害了,一個月實在不可能。

「你要相信我,我可是一口氣拿下兩千頃土地的人。」她敢去賭,心狠的人很難不成功。

提到那兩千頃土地,華勝衣免不了想到他那些怨聲載道的兵,平是操練已經夠累了,還要幫平民百姓種地,他們的上司不是人。「留點神,一見苗頭不對立刻離開。」

「好,我還想留著小命回蜀地見爹娘呢!不會為爭一時長短而賠掉自身。」穿越重生一回,她十分惜命。

「你想他們?」看著她迅速暗下去的神情,華勝衣忽生愧意,是他硬生生地讓她與家人分開,只因他的私心。

「嗯,很想。」她想爹偷給她買糖吃,想娘在燈下為她縫衣的辛勞,大哥捧著書頭晃腦,結結巴巴地說故事給她听,大姊拖著大姊夫給她炸果子,寧小方……驀地,她眼中有了濕意,感覺心里像是破了個大洞,戀家的人卻離家千里遠,與至親再見之日遙遙無期。

「我也想蜀地的兄弟們,我答應你,等把這事了結後,我帶你回去一趟,以後你只要想岳父、岳母了,我也會想辦法撥空送你前往蜀地。」她跟了他其實是她委屈了,輔國公府從來不是一個安穩的地方,她卻要卷入這漩渦國。

寧知秋笑了笑,不把他的話當真,一旦為朝廷重用,怕是分身乏術。「你的調令什麼時候會下來?」

「這兩日吧!」他的百名親衛已編入京衛軍。

換言之,他已確定掌管一城京軍。

「咯咯……你想母親听到這個消息,肯定也會為你欣喜萬分,國公府後繼有人了。」萬氏大概會氣到嘔出一口心頭血。

這話听起來倒有幾分添火的意思,嫌平時的面和心不和,繼子繼母大斗法還不夠熱鬧,要加點干柴再燒旺一點。

冬天里送棉被,夏日里添涼茶,總要讓人歡喜了才好看戲,若是只飲白水,那多枯燥乏味。

丫頭站在外頭掀簾子,寧知秋一走出去,一武一醫的桑兒、蠶兒立即跟隨在身後,看似卑下的跟從著,雙目略垂不敢抬頭,但兩人的眼神如鷹隼,不時地用眼角余光觀察左右。

罷回府的世子、世子夫人人手不足,他們還在試探國公府里的水深,誰能用、誰不能用還是未知數,凡事謹慎小心為上,等把心生二意的背主眼線清出去便可暢所欲言了。

「機靈點,顧好你家世子夫人,否則……」華勝衣目光冷冽,透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殺氣。

「否則奴婢們提頭來見。」膽大的桑兒脆聲一應。

提頭來見?

這句話逗笑了寧知秋,笑眼舒暢的一眯,心想人死了還怎麼提頭,像西洋電影里的無頭騎士將自己的頭提在手上,還是活著時拎著腦袋,把脖子洗干淨了等人一刀砍下?

話里孤勇卻矛盾,試問世上有幾人做得到?

不消多久,寧知秋帶著人來到萬氏的院子。

「請安?!」

明顯睡得不好的萬氏眼楮底下的脂粉撲得有點厚,平日神采奕奕的眸光也黯淡了幾分,眼角的細紋多了數條,人也憔悴了,好似夜里被魘住了,精神不濟還帶些許煩躁。

自從世子夫妻回府後,她是萬事不順,沒有一件事能讓她看得順眼,彷佛那烏雲飄在頭頂不肯散,陰霾得叫人情緒低落。

「娘,她會來請安?會不會有什麼陰謀?」這些日子由高高在上跌落泥里的宋明月面露嫌棄,心里至今還不能接受華勝衣居然從蜀地帶了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回來,奪走她原本在府里的地位。

堂堂相府之女不如鄉野村婦,這個臉打得她又痛又恨,她當年的洋洋得意,別枝另棲成了諷刺。

「看看吧!當媳婦的總不能一直不見婆婆,躲在男人身後瑟縮。」

哼,來得好,她要將人磨死的辦法多得是。

只是可惜了,怎麼就毒不死呢!天殺的命硬,她特意讓人多下一倍的毒,頂多一刻鐘便會七孔流血而亡。

難道真有神佛保佑……不,她不信邪,人的命脆弱如螻蟻,輕輕一捻就沒了,她非得斗上一斗,以前她能讓他啞巴吞黃蓮,有苦難言,如今還能叫他輕狂了去?

「娘,勝哥哥太護著她了,除了回府那日見過那女人外,其余時日都躲著院子里,這還有規矩嗎?您得使出鐵腕手段讓她知曉咱們國公府不是她這種人能待的。」把人趕出去,一山不容二虎,少了一個礙眼的,勝哥哥會像以往那般待她如初。

首先負心的人總妄想別人對她余情未了,自視甚高的宋明月還以為一切沒改變,一如當初,鮮衣少年神色張狂的朝她咧齒一笑,把她一顆少女心撩動得久久不能平靜。

只可惜她嫁不了他,她宋明月只能光彩奪目的站在人前,不能小可憐似的躲在人後流淚,她必須有所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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