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去不?不去的話我就回房劈茅草牆!」
「去去去……」查文錢抓起她的手就趕忙狂步邁往山莊主宅邸的方向……
須臾後,甥舅倆已一前一後排站在山莊大廳後方的餐堂門口了。
「莊主,小的把人帶來了。」查文錢說。
「唔,帶進來……」堂中傳來一聲指示,查文錢于是才低頭領著冰兒跨進門檻兒內。
「這野丫頭就是打傷狂兒的凶手嗎?是不是啊?查管事?」東方炬那盡避年邁卻不顯蒼老的聲音回蕩在食堂里,伴隨著一陣陣的飯菜香味,勾得冰兒倒還真挺想抬眼瞧一瞧。
「回莊、莊主……是、是的……」查文錢連忙扯了扯冰兒的袖擺要她跪下去,但倔強的冰兒怎麼會肯呢?更何況,還是在她第一號大仇人面前,說什麼她也不願意屈就的。
倒是查文錢自己早嚇傻了,身軀一軟就躬腿跪了下去。「請莊主……原諒小人的表、表外甥女年紀小……莽、莽撞,不……懂分寸,失手……錯傷了大少主,還求莊主和大少主……寬、寬宏大……量,饒她……一次啊……」
「唔……」東方炬轉頭瞅了瞅坐在他身旁的長子東方狂,見他整張臉上少說恐怕也有八、九處地方掛了彩,但是卻不發一語、未露怒意,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情緒表現。好,他決定看一看這打傷人的丫頭究竟有什麼本事?「丫頭,你……抬起頭來。」
「喂喂喂!莊主叫你把頭抬起來……」查文錢不放心,暗暗從冰兒身後捏了一記,順便施力推了推。
冰兒起先並沒什麼反應,表情顯得份外冷淡有距離,後來才慢悠悠地把臉抬高了一丁點兒。一瞥,就看見堂中的大桌前坐著東方家老老少少三個男人。
「莊主,真抱歉,我就是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來不及察覺人心險惡的臭丫頭唐冰兒。」冰兒凝著美目,不卑不亢道。
她雙眸如野魅的妖火瞬間照耀了開來,淺麥色的肌膚在堂中燈火的閃爍下透露出猶如黃金般懾人心魂的光澤,一閃一閃的,稍不留心就會被灼傷。
那份自骨子里散發出的張狂艷色,很美、很火、很野蠻……
東方炬一雙眯小的眼楮忽地睜得好大好亮,這雙眼楮每回只要一遇見新鮮美味的獵物……不對,是時,就會開始眨巴眨巴個不停。
盡避此刻心口噗通噗通得直跳,但當著兩個兒子的面前,他還是盡量想辦法收斂起自己那遇色即潰的原始本性,只在心底暗暗盤算著。「沒想到,你這丫頭的膽子倒不小!版訴本莊主,你多大歲數啦?」「爹……」東方晏忍不住出言輕阻道。知道父親的老毛病又犯了,一見著美女便容易上癮。
東方炬噘起嘴,像個要不到糖吃的老小孩。「嘿嘿嘿,有什麼關系,爹又不會吃了她,不過就是問一問嘛……」
「爹,沒什麼事就讓她下去吧,大哥不是說了不怪她嗎?爹就別再為難人家了。」東方晏是為了好友冰兒的清白才如此賣力為她護航的。
有誰不知,他父親可是比大哥還要出了名的殘情摧花手呀,任何年輕貌美的女子只要一被他盯上,常常要不了多久便會慘遭睫折花枯的命運……
「怎麼說我也是個一莊之主,難道想看誰、問誰、鐘意誰都不行?」東方炬心頭微慍,因為自己心底的想法被兒子當眾戳破,有些惱羞成怒。
「爹……」這時候,東方狂冷傲喑啞的聲音終于響了起來。
他站起身,從容優雅的走向大桌的最前緣,瞬間便以自己的身影擋住了所有人想看望冰兒的視野。「她是孩兒的,是孩兒買回來練功的一個小武娘罷了。」
看著他臉上那一道道說是傷痕,但看來更似歡愛過度的紅痕,大家實在很難將它們與他冰冷的語氣交錯在一起。
適時抬頭一瞥的冰兒,恰巧瞧見了蘊藏在東方狂眼里的光彩,她不明白,那可惡又可恨的薄唇邊隱隱浮現的笑意,是嘲笑、不屑,還是一絲……他對她的興味?
???
暗夜深沉。
山莊主宅中,僻靜角落底的某間廂房里。
「嗯,好酒……好琴……」東方炬閉上眼,沉醉在周遭一片陶陶然的微醺氛暈中。他起身,腳步歪斜地晃踱至琴桌畔,身子一彎,整個人便就地摔跌在彈琴女子的腳邊。
琴聲嘎然而止……
「莊……莊主……」縴弱的女子側倚著身子,渾身發著抖,雙唇全被自己過度失控的驚嚇給咬得青紫交雜。
「……」東方炬突然打了記酒嗝,眯起眼,笑兮兮地對著她的臉。「呵呵呵……當然,還有、還有你……這美人兒呀!呵呵呵……」
女人不敢接腔,身子更是僵硬得動都不敢動一下。
「繼續、繼續……」他伸手戳了戳桌上的琴身指示道。
臉色蒼白的女人只好繼續以顫抖的縴指撥彈琴弦,目眶中凝滿了水氣。
「最近……狂兒還有沒有在外面惹是生非呀?」東方炬忽問道,他半趴半倚在琴桌邊,一手撫著琴桌,一手則悄悄地模上了女人的鞋尖。
女人低下臉面,驚慌失措地搖搖頭,淚水也從頰畔潸潸落下。
「是有?還是沒有?」
「我……我不……不清楚,什麼也……不……」她說得很急,卻只越急越添混亂,心底又慌又怕。
眼前這個喝了酒的男人對于她而言,簡直就是一場永無休止的恐怖夢魘。她想逃,卻沒勇氣面對外面那同樣也是吃人的絕境;不逃,便只有忍受著夢魘一次次無度的強索。
「嘎?不……不清楚?」東方炬躬起身,慢慢攀住她的身軀靠近至她的臉面前,揚起手,勾了勾她細致精巧的下領。「買你回來作……侍妾,便是要、要你用點兒心思……輔弼狂兒,別讓他……老在外瞎……攪和,多、多花點兒精神在莊里的……生意上。」
他勾勒的手掌順著曲線緩緩往下滑,在她的頸項間游移多時,才繼續往下滑行。不一會兒,女人薄如蟬翼的罩衫便輕易被他扯掉了。
她只是搖頭,一直一直搖著頭。
「結果……你卻總是一問三不知……唉,可惜啊可惜,怎麼空有張漂亮臉蛋,腦子卻一點兒也不機靈!難怪……狂兒不、不願接受你呀……」
听到這些話,女人更沉默了,傷心的淚水滔滔不絕地直往眼眶外奔竄,因為她心底明白,東方狂不願再接受她的原因,並非她不夠美、不夠溫柔、不夠順從……而是,她恐怖的夢魘開始了,卻再也結束不了……
「幸好,還有我肯……肯對你好……呵呵呵,我的小美人兒!否則你這美貌,哪還能如……如此的綻放啊,哈哈哈……」東方炬俯身親啄了她彈琴的手,駭得她瑟縮地連忙抽回來藏在胸前。
東方炬笑咪咪地緩緩靠近,望著她那張顫得滿臉亂流的梨花春淚,伸指揩了揩,再將她的淚水含進口里吸吮。
「我就愛小美人兒你……這、這樣楚楚……可憐的調調,像極了就等著爺兒我來……來疼!」他邊說邊笑,整張嘴咧笑得快歪到耳朵旁去了。
「沒、沒有……我沒有……」
「女……人啊,天生喜歡說謊,說沒有便表示有,說不要就是很想要,那你……是哪一種女人啊?」他將身軀趴在她半屈的腳側邊,一雙老手再度游移至她線條優美的足鞋旁,一手輕舉起腳踝二手遂扣握住了鞋端前緣。
「莊……莊主……求、求您……不、不要……」她語不成調的喑喑抽噎道,腳上的繡鞋以及蓮線襪便被月兌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