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歡寶典 第13頁

被逯惕之緊緊抓在手心底的,是那塊發出奇光璀璨的"醒夜石",及曲昕差一步就已快觸踫到了的手。他抓握的力量好大好大,大到她的手腕間已不由得漫開了一片胭紅。

只手被鉗制住的曲昕沒法兒離開,她靜靜地等著,等逯惕之若再睡熟些時再行動作。

久久之後……

曲昕先試探性的晃了晃自己被抓住的手,隨著她晃蕩的幅度,逯惕之蓋于其上的手亦跟隨著隱隱掀晃。好像,再用些力便能擺月兌掉似的。

她出力,才一掙月兌——

豈知逯惕之翻身一轉,連同曲昕的手和她整個人都被卷進他的身軀以及被窩里。速度之快,教她根本還來不及反應究竟怎麼一回事時,便已陷入旋轉中的漩渦之間。

"欸……你怎麼……"她的音調沙啞了、臉色白了、呼吸停了、連那最後的半顆心也都沒預料地給怔得粉碎了。

貼伏著她的,除了床厚重的棉被之外,更加上逯惕之的身軀,一副雄性般果著的雄性身軀。

曲昕嚇傻了,他……竟然沒著絲毫衣物入睡?

被緊裹在棉被中的曲昕這下子更是猶若驚弓之鳥,別說是移動了,她根本就連呼吸都快窒息了。望著他低俯沉睡似的臉龐靠著她,粗糙挺健的軀體緊纏住她。如果有可能,她寧願就在這一瞬,能有仙法讓她從此消失了最好。

隨著兩人每一次若有似無的觸踫,曲昕臉頰頂的面色已漸由白轉紅,兩朵緋麗的紅雲繾綣難散,游移地逐步暈至她的頸項、肩膀、胛骨處。

"逯……"曲昕一仰頭,恰巧迎視到逯惕之在黑暗中向她沉默發光似的眼瞳。他,也正凝望她。

"你……你醒了。""昕兒啊昕兒,你怎麼模黑偷進了我這兒了呢?"他語帶雙關,表情曖昧,低著頭啞聲詢問道。

"我……"難不成只要說聲抱歉之後,就可以若無其事的走出去了麼?她懷疑這推測的成功性究竟能有幾分?雖然如此不甘,但她的喉間竟還是囁囁地發了聲音。"對……對不……""該怎樣處置你才好呢?連道歉都說得如此了無誠意。嗯?"他故意收緊手力,令她的身子更貼近些。如此一來,渾然赤果的身軀就更加磨蹭著她了。

曲昕無力地舌忝了舌忝自己略顯干燥的雙唇。他一瞅,暗皺起眉宇,搖搖頭,漸漸地靠近,仿效起她舌忝舐著的動作,低頭濕潤那瓣被她咬破了的嘴唇。

"不……不要這樣。"曲昕甩甩頭,想擺開他壓伏而上的雙唇。

"沒法子,"他先是輕輕舌忝舐著,然後再出力磨蹭。"誰教你知曉了我最隱私的秘密,只好,滅口了。"他隨之親吻上沾在她唇瓣邊的一絲絲血痕,將其混和著唾液吞咽入喉。

"我……不會說出去的。你……讓……我走……"曲昕煞有其事的認真同他商量道,一點兒也沒想到要懷疑他親吻她的動機。

或許是,她此刻早將全副心神都擱置在盜寶失敗的沮喪上,而根本忘了懷疑所有極可能的疑點;亦或許,的開啟之于她而言,原就是遲滯的。

"怎能放了呢?"逯惕之眉眼微彎,露齒一笑道︰"放了你這亂飄的桃花兒在外頭招搖惹人,到頭來,我的敵人不就多的除之不盡了?""……"曲昕睜開雙眸,瞅住。聰明如她,竟不懂他言談中的意思。

"噯,摘桃仙哪摘桃仙,"逯惕之將手指滑進曲昕散布如雲的黑發間,沿著背脊不住挑撥撩弄著。"倘若我想將這株桃花移種至另一處心田,不知她可會應允否?""……"她眸間的疑惑更深了,怎麼盡同她扯三道四的呢?他要不要種株桃花又與她有何相干?

"不懂麼?"他低下臉,以鼻尖輕蹭著她的。"或者,是這桃花已應允了我。呃,是不?你應允了不?"他再次沉俯下臉面,唇鼻間呼出的熱氣直接灌入曲昕的皮膚感覺里,她感覺到一根根寒毛顫抖地豎立而起。

"我不……不懂,你的桃……花不關……不關我……"雖不懂,但她的眼簾卻因為他的氣息噴灑而不斷地眨呀眨的。

"怎不關你的事兒?"逯惕之勾起她的下頜,眼神底散布著一抹她從未見識過的溫柔,像催人入眠似的一抹溫柔。"誰教我,只想采這一株啊?"罷了,他的唇終于緊緊吸上了她。

"喂……你別……"逯惕之越吻越深入,舌尖挑釁地與她展開一場優美的肉搏戰。她越抵擋,他便越想找到縫隙鑽潛至更里處去。不斷不斷地深入、纏卷、糾結……

四瓣兩舌相糾纏,身軀百骸緊貼合。

就在曲昕迷失在掙扎與沉浸的荒流底層時,她的手顫顫地圈上他的頸子,突然,竟出乎意料之外的模到了一條線繩,那是——

她延伸至繩子的下緣,觸到了那塊她朝思暮想的寶石!

應承著他濃烈窒息般的親吻,她險險就要迷途了,幸好,這塊寶石適時的出現才總算點醒她,她是個盜賊,是"摘桃仙"。

她的目的,她的所想,都是盜寶。

想著想著,曲昕遂情不自禁地抓緊了那條線繩。

"哼,呵呵呵,老天也真是公平了。"逯惕之忽然一笑,松開對于曲昕的身體束縛。

望住她的臉、她的眼,和她攀附于他頸子上的那只縴縴細手,還是在笑。

"我要的是一株桃花,而你要的,該是它吧?"他舉起她的手,連同那塊他戴在脖子上的"醒夜石"。

"……"她望著,寶石的光亮奇彩奪目璀璨,光芒,一圈圈向外擴散而出,閃爍著、照耀著他與她兩人。

他的瞳眸在寶石的籠罩底,暈渙著形如霓彩似的微弱光圈。彷若,又是另一個該被盜走的寶藏。

"看來,咱倆是誰也逃不了這命定的一關了,昕兒,你說是不?"逯惕之點點頭,輕喚著她。像在自言自語,又像極是在對她許諾。

"啊?什……什麼?"曲昕好不容易回了神,眼波晃蕩一番,連忙月兌身逃出他的緊箍咒,一面倉皇奔跑出這間艙房,一面混亂地道︰"不……是,不是,不……不是的。"

第七章

交趾國地處宋朝之最南極端。地理上與宋相連,民情上承襲漢唐遺風。

歷代更替佚迭中,或屬中原一族,或為其中一潘屬,大抵而言,總難月兌離與中原往來密切之姻屬關系。

年輕的新任交趾王李淮端坐于王位上,自傲滿滿地昂首望向宮廷下的滿朝賀客,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大宋朝派守"鎮南關"的威遠將軍逯惕之。

宋朝向來便與交趾國關系微妙,不僅外交貿易上交通良多,就連交趾國的國策內政亦都涉入甚深。

拿此番交趾國兩位皇子的王位之爭來說吧,原先老交趾王是將王位移交給另一位三皇子的,怎料心高氣傲的李淮心生不服,便率眾圍攻皇宮鏟除異己,逼得還未坐暖王位的三皇子只得連夜逃出,轉而向北邊的宋朝請求庇護。

反觀另廂呢,邊關守將逯惕之不但接受交趾國三皇子的請命,還親自動員人力護送其進京面聖。這舉措,于公于私之間,都足以教現任交趾王如飲毒鴆似的難以安穩。

新王李淮當然明了,台面上,宋朝與他猶如親兄手足;台面底,則老早就費盡了心神,預備伺機張羅著迎回他們所認可親近的三皇子。

但無論如何,王位僅有一座,唯有能力者,方能安然自若臨坐其上。這交趾王的功勛可是他自個兒憑本事掙來的,誰若真有本事,便來同他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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