呴,孩子都三歲了,又不是沒熟過,到底是在客氣啥啊?
姜睿明兩三口吃光了餐點,把餐盤放進洗碗機里,就模回書房去了。
沒辦法,荊幼美纏著他兒子的媽,他一個大男人去卡在那邊很奇怪,姑且不說別的,荊幼美肯定會吐槽他,他說什麼都不可以讓人有機會在他的女人面前損及他大男人的拿嚴。
咦,他的女人一戴沂純是他的女人?!
嘴角一勾,覺得還滿爽的,本來就是啊,他早跟她提出交往的要求了,如果不是這些突發事件的攬和干擾,憑他姜睿明的效率,早把人「就地正法」了,說是他的女人也是應該的。
此時,外頭的笑聲悶悶的從門縫傳了進來,他的好奇心立刻被勾了起來,很想知道她跟荊幼美在說什麼,笑得那麼開心。
于是他起身,小心翼翼的打開一道門縫,豎起听力極佳的耳朵一偷听。
北獻完姜睿明年少時的模事後,荊幼美忍不住好奇的問︰「你當初發現自己懷孕了,沒有想過要告訴他嗎?」
好樣的,這個荊幼美果然會發問,不去當記者真是太可惜!姜睿明暗自贊許。
生性害羞的戴沂純低下頭去,左手不自覺的扭扯右手,「有。」
「那怎麼沒行動?是沒找到,還是……」
她話還沒說話,戴沂純已經搖頭否定了她的猜測。
「發生那樣的事情,我也要負一半的責任,只是,我們兩個一點感情基礎都沒有,我怕即便告訴他懷孕的事情,他也不會答應我把孩子生下來,我不想扼殺無辜的小生命」
「所以你就自己一個人承擔了?」荊幼美听了好心疼。
書房里的某人也好心疼,心疼她把原本屬于他的那一部分壓力,一並承擔了,就憑著那副單薄瘦弱的身子。
戴沂純淡笑一抹。畢竟,最糟糕的時間都過去了。
「那你的家人呢?你未婚生子,他們沒有說什麼嗎?」
聞言,她的笑容突然變得有點苦澀。
「我父親把我趕出來了,我已經三年多沒有和他們見過面了。」
盡避現在戴沂純說得淡然,但心里仍是隱隱作痛,畢竟是最親近的家人。
但她不怪他們,是她讓他們被指指點點,是她不好。
听見她被趕出家門,姜睿明的心猛然揪緊,差點快要喘不過氣來,不敢想象,那時才二十歲的她,是如何一個人面對人生的大轉折,更別說她當時肚子里還有一個小生命呢。
他瞬間感到心情沉重,想她最是辛苦的時候,他一個人卻安然過著每一天,強烈的自責充斤在胸口,他實在虧欠她和孩子太多太多了,用一輩子補償都不夠,他卻還理直氣壯的指責是她拆散了他跟孩子。
混帳!姜睿明,你真的很混帳!
「沒事的,都過去了,以後有我在,我絕不會讓你跟恩恩吃苦的。」荊幼美豪氣干雲的拍胸保證。
姜睿明在書房听了,差點沒吐血。
媽的,荊幼美,搶人台詞干麼,那是我要說的話!
不過,她倒是把他的心里話都說出來了。
沒事的,都過去了,以後有他在,他絕不會讓她跟孩子吃苦的,哪怕是一丁點的不順遂,他都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
「謝謝。」戴沂純很感激,臉上笑咪咪的,「其實,我一直很幸運,總是遇到很好的人,像李璐呢,她是我很好的朋友,這些年多虧了她和她媽媽我和恩恩才能過得這麼幸福。像這次她背著我偷偷把恩恩送來,就是因為太心疼我,她只是不明白,任何的辛苦對一個媽媽來說,其實都是幸福的。
這個傻女孩、傻呆呆,都慘成這樣了,還說自己幸福!
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姜睿明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荊幼美真的好喜歡這個堅強又樂觀的女孩,她值得一個好男人來守護,當然,得是她心里的那個男人。
「沂純,你還喜歡姜睿明嗎?」荊幼美直白的問。
書房里,坐椅子上偷听的姜睿明,身為律師的本能,很敏感的警覺到這個問題的關鍵性,不自覺將上身往開放式廚房的方向傾斜又傾斜,下一秒,他沒听到答案,倒是听到女人的尖叫一
「啊,沂純,怎麼會這樣!你、你還好吧!天啊,怎麼辦怎麼辦」
他陡然心驚,惡寒襲身的瞬間,也好害怕自己就要失去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再也無法繼續冷靜,他沖出書房,直奔廚房。
然後,他傻住了,廚房里除了站著一個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戴沂純外,還有一個像瘋子不住尖叫的荊幼美。
不一會,又一個小瘋子加入,咧著笑容也尖叫幾聲,算是友情贊助。
姜睿明頓時覺得頭頂有一群烏鴉正呱呱的大舉飛過,黑壓壓的……
現在是什麼情形?!
他看向荊幼美,她臉上全無一絲愧色,還得意揚揚,對他扮了個鬼臉後,徑自牽起恩恩的手,「走,我們去吃冰淇淋。」
「耶耶耶,我要吃冰淇淋。」
「對了,我們吃完冰淇淋還會去百貨公司逛逛,不會『太早』回來喔」關上門之前,荊幼美不忘刻意拉高音量補充,說完,才帶著意味深長的賊笑離開。
這下就算姜睿明再笨也知道,他被耍了!
屋內在少了唯恐天下不亂的一大一小電燈泡後,突然安靜了下來,看著站在面前的姜睿明,戴沂純被強烈的壓迫感逼得好緊張,屋里所有的氧氣仿佛都被他一個人吸走了似的,教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突然間,她還來不及看清楚發生什麼事情,整個人已經被他抱在懷里。
好緊,那屬于男人的力量,緊緊的圈住她,她心慌意亂,不安掙扎,卻反而讓自己被諾制得更緊更緊,某人像是要把她揉進身體里似的。
「我們和解好不好?」
她猛然抬頭,怔怔的看著說話的男人。
自信的面孔浮現靦腆,再一次誠懇的說︰「我想要一個有你、有恩恩的家,我們和解了,好不好?」
家,這個字眼,觸動了她的心弦,教她眼眶驀然發熱,下一秒,眼淚奪眶而出。
「別哭、別……」姜睿明手忙腳亂。
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這麼緊張過,只差沒跪下來求曉了。
她感動的眼淚掉個沒完,但是一看見他為自己著急的傻氣模樣,又忍不住欣喜的笑了。
她知道自己又哭又笑的樣子很蠢,可是情緒就是來得這麼凶猛。
「我可以做一件事情嗎?」
她還來不及回答,大掌已經捧住她的臉龐,輕輕的吻上她……
初始,唇瓣的踫觸輕如棉花,合蓄而溫柔,漸漸的,待她識得親吻的滋味,一切轉為濃烈且激狂——
她心跳激烈,全然不想抵抗,只想要耽溺臣服。
他們彼此相擁,歡快纏吻,一切都配合得那麼自然,仿佛,她天生就該被他這樣親吻,而他也天生就該這樣吻她。
粘膩又甜蜜的滋味,迷醉了這對男女,連呼吸都是甜的,帶著烤面包的香氣許久,他們氣喘呼呼的分開,兩人的眼楮都晶亮亮的。
他忍不住彎唇對她漾開久違的淺笑,把這個臉蛋紅紅的女孩再次摟緊。
「這是真的嗎?」戴沂純揚起嬌啞的嗓音問。
總覺得美好得太不真實,像是夢里才會出現。
姜睿明二話不說,再次用行動證明。是真的,他真的在親吻她,以一個男人的姿態,渴望佔有卻又溫柔憐惜的親吻她。
餅了半晌,他才戀戀不舍的離開她的粉唇,啞著嗓音問︰「這樣,你還覺得是假的嗎?」
她笑了,害羞的笑了,原來,這樣的美好是真的,她不知道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就是想要彎起她的唇瓣,永遠凝視眼前的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