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赫雷氣壞了,要不是酒蟲作癢,哪用受她的鳥氣!
「聶,失戀應該喝什麼?」一向冷酷的孟澤禹冷不防地爆出一句。
「老兄,是你在說話嗎?」聶曉楓 異地瞪著孟澤禹。這是他說的嗎?什麼時候冰塊的字典也改版了?今天還真是處處有驚喜呀!
然而孟澤禹不再出聲,只是不停地豪飲。
聶曉楓轉身用眼神詢問赫雷。赫雷無奈地聳聳肩,「別看我,一整晚就說了這一句話。看來是為情所因了。」繼擎冠杰之後,又一位暗龍門主陷人了情網,不知是可喜還是可悲。
「原來大家都出問題了嘛!」聶曉楓低喃。
「你說什麼?」赫雷馬上豎起耳朵。
「你老人家有口福啦!」沒好氣地朝這個幸福的無知家伙翻翻白眼,聶曉颯俐落地調出一杯紅粉佳人推給赫雷,先堵住他的嘴,然後再將一杯暗綠色的酒,推至孟澤禹面前,「這杯酒,我就姑且叫它失戀吧。」
「苦。」
「不是酒苦,怕是心苦吧?」
「辛辣。」
「就是想刺激你的感覺神經。」
「酒不是用來麻醉痛覺的嗎?」
「那你去喝米酒好了!好酒是用來細細品嘗的。」不甘心自己的杰作被糟蹋,聶曉楓搶過酒杯,一口飲下。
「喂,楓楓,我也要!」赫雷看著他們一唱一和,一杯漂亮的酒就沒有了,不禁吞吞口水,也想嘗嘗個中滋味。
「你?你也失戀嗎?」哼,一個Playbody,懂什麼?
「呸呸呸!吧嘛咒我!」他的風流日子還沒過完呢!
「哎呀,不要像個更年期老人一樣敏感嘛!」聶曉楓又扔下一顆炸彈。
「更年期!?」這個字眼怎麼配跟他翩翩赫雷連在一起!「你找架打是不是?」
苞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沒什麼紳士風度好談的!
「赫雷,你要破壞你的偶像形象嗎?」擎冠杰演奏完畢,正笑咪咪地走來。
「冠杰,你來評評理,這小表簡直目無專長!」
「冠杰,新調的酒,喝喝看。」一杯水藍色的加冰雞尾酒,體貼地遞到擎冠杰手中。
「謝謝。」只輕抿一口,擎冠杰就不吝嗇地贊嘆道︰「嗯,很不錯!不愧是你的作品。」
「楓楓,你太偏心了!為什麼對冠杰,你就主動調酒?」赫雷幽怨極了。這死冠杰,不過是一杯酒,就被收買了!
「是你太小鼻子小眼楮了吧。」聶曉楓無辜地聳聳肩。哎,大律師的口才也不過如此,無趣!
「喔,你不會是讓一位叫福田的小姐,給擾亂了芳心吧?」赫雷詭異地笑著,「人家千里迢迢來香港,真可謂是情真意切呀!」
哼哼,這下可踩到她的死穴了吧!
聶曉楓一愣,突然想起早晨的那個吻,隨即應道︰「是啊,所以才來PUB放松嘛!」赫雷想整她,還早呢!
「放松嗎?想不想跳舞?」擎冠杰這時來了興致。
聶曉楓的情緒頓時又活耀起來,她大概已經知道擎冠杰想做什麼了。
「觀眾們會喜歡嗎?」可別跳倒了夜的名聲。
「我的作品怎麼會不受歡迎?」擎冠杰笑了,看來曉楓今天也有興致一展風采呢!今天大家不僅有耳福,還有眼福了。
「偶人」是一首融合現代舞和日本傳統傀儡劇的綜合舞曲,由擎冠杰在一年前創作,隨即迅速風靡全世界。
而聶曉楓居然只看了幾遍就得其精髓,將舞蹈詮釋得出神人化,連擎冠杰也驚詫不已。自此,他大力拉攏聶曉楓加人「享音」,但每次都被曉楓大笑三聲,推托而去。
所以今天她難得想跳舞,擎冠杰怎麼會輕易放過機會呢?
隨著架子鼓的節奏,場內的氣氛熱了起來。
聶曉楓輕巧的跳上舞台,隨著音樂起舞。
起先她只是如機器人般死板地動著,眼神也逐漸黯淡、沒有了生氣。忽然,節奏快了起來,聶曉楓的動作也跟著變得大膽而狂野。她滿場飛旋,只有冰冷的雙眼提醒大家她木偶的身分。
所有人的目光都隨她而轉,她的舞步輕盈,俯身動作嫵媚多姿,她的微笑清純淡雅,躍起妖艷絕美,深深魅惑人心。
但這些聶曉楓都不知道,她完全沒意識到她的魅力令人傾倒,她只覺得自己不再受母親的左右,只是獨自舞著,夭地間也只剩她一人……
然而,一道灼熱的目光射進她的腦海,緊緊追隨她,使她不能呼吸,只能隨著音樂跳動、跳動—
當!音樂終于結束了,聶曉楓跪坐在地,象征著活過來的木偶,最終又回歸成一堆木頭。
當地板冰冷的觸覺使她清醒時,對上的正是凌宇帶笑的眉眼。
懊死的,他干嘛要笑不笑的?不就是一個吻嘛!忿忿地起身,聶曉楓無視眾人的歡呼,胡亂地用毛巾擦擦汗,向座位走去。
希望凌宇健忘得很,最好現在立刻失憶!
「安可!安可!」赫雷又吹口哨又跺腳地耍寶。
聶曉楓盡量不去看凌宇,對赫雷說︰「拜托你,老人家做那種動作一點也不莊重。」
「去,不識貨的家伙,有多少女人喜歡我這樣呢!」
「那你還是留著去騙女人吧,我敬謝不敏。」
「什麼騙?那叫吸引!」
「對!十年前是能吸引十五到三十歲的女人,十年後就只能騙小泵娘和七八十歲的沒牙老太太了﹞」
「哈哈哈!」擎冠杰不客氣地大笑起來。
赫雷無語,轉而向凌宇求援︰「老大,你看她的嘴是越來越利了!」
「喔,多厲害?」凌宇一語雙關
「我就深受其害呀!」赫雷馬上叫冤。
「我卻身得其樂!」凌宇豪爽一笑。
「是啊,你就會在一邊看笑話!」赫雷不明就里,大失所望。
嗚!為什麼大家都向著楓楓?
聶曉楓的臉漲得通紅,被擎冠杰發現了,「曉楓,你的臉怎麼那麼紅?」
「呃,天熱嘛。」聶曉楓忙敷衍過去。
「我看看。」凌宇將手按在她的額上,「很正常嘛!
「聶,再一杯!」孟澤禹突然發言
「哇!你已經拼完一瓶威士忌啦!」聶曉楓趁機躲開凌宇的手,拎起孟澤禹面前的酒瓶。
「怎麼,心情不好嗎?」凌宇也發覺今天的孟澤禹不大對勁,似乎多了些人性。
「失戀!」其他三大門主異口同聲。
「冰山動心了?」凌宇詫異地挑起左眉。
「因為最近天氣真的很熱啊!」擎冠杰忽然冒出一句。
赫雷茫然,「什麼呀?
聶曉楓則是忙低下頭去喝酒。
凌宇仍然神態自若,「你也這麼想?」還是搞音樂的人比較敏感。
「我的春天來得比較早嘛。」兩個男人相視而笑,意味深長。
「來來來!大家喝酒!」聶曉楓忙將眾人的注意力轉到酒上。
再這麼說下去,豈不是要變得人盡皆知了?
于是為了閃避凌宇的注視,她整晚都大口灌著酒。縱使她再能喝,也承受不住—
「老大,澤老兄真是不中用!」曉楓搭著凌宇的肩,笑得開懷。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完全忘記她此時還可能是凌宇的獵物。
這時,孟澤禹早已醉倒,讓赫雷和擎冠杰給拖走了,只剩下醉醺醺的她,和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凌宇。
「是啊,他哪有你能喝?」凌宇寵溺地看著她的笑臉。曉現在已經很少能這麼天真地和他相處了。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聶曉楓搖晃著酒杯,竟吟起詩來了。
「你醉了。」凌宇伸手欲接過她的酒杯。
「醉?才沒有!我覺得我剛剛清醒過來。」說罷,她仰頭飲干杯中的酒。
她想再倒酒,卻被凌宇壓住手。
他深深地凝視著她,「不管你是醉還是醒,我希望你明白,從現在起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