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回來吧,等你回來、我們一起去吃面,加湯加面,再把酸菜倒上大半碗,享受那個酸酸辣辣的口感。
我很高興你喜歡我寄過去的禮物,那是你寫在紙條里的願望,打開玻璃罐後,我決定要一一替你完成,現在我的牆上只剩下兩張紙片,其中一張寫著,希望可以跟我一起環游全世界。
會的,有一天,我將帶你一起去,只要我賺夠錢。
你曾經問過我,要賺多少錢才算夠,我算了算,加上通貨膨脹和貨幣貶值的話,假設我們可以活到八十歲,每個月、每個人,生活需要八萬元乘以十二含月乘以兩個人再乘以五十年,就要九個六百萬,假如我們在生命的後面二十年得了老年慢性病,每個月需要醫藥費十萬再加上清看護四萬,十四萬乘以兩個人乘以十二個月乘以二十年,等于六千七百二十萬,再加上環游世界需要三千萬來算,這三筆加一加,要一億九千三百二十萬。
所以,等我存到一億九個三百二十萬,我就和你一起環游全世界,如何?
設下目標後,我會卯足力氣往前沖,相信我,不會太久的。
很高興,我送的電腦你用上了,很高興你打字的速度越來越快,很高興你喜歡我的禮物,但是,你有話想說的話,敲敲鍵盤發信給我吧,不要光是抱著小恩恩講,這樣我會吃味的。
P,S,︰我喜歡養你、熱愛養你,養你讓我的積極賺錢師出有名,所以,盡量當我的寄生蟲吧,我很樂意。
扮默恩
第3章(2)
寫完信,默恩又看了看那兩張紙條,念過十遍,再把它們釘回牆上。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會的,他會完成她所有的願望。
喝下最後_口咖啡,他走到後院,後院很寬,除了三棵代表他們三兄弟的生命樹之外,他還在樹下擺一組舒適的躺椅,那是為存艾準備的。
幾年前,父母親決定搬家而他決定留下時,他就把這個屋子弄成存艾喜歡的樣子,那時候,他想著,存艾將成為這里的女主人,在他忙碌工作的下午,她可以泡一杯咖啡,在樹下天馬行空、放縱自己的腦袋。
會的,總有一天存艾會回來,只要他們的心境成功轉換,她就會回到他身邊。
難得的假日,默恩放縱自己睡到自然醒,看看手表、快十二點了。
起床,刷牙洗臉,他走到樓下,竟然發現存艾沒過來。奇怪,這種時候,她通常會窩在他的沙發里,看他為她準備的影片,可是……今天沒有,發生什麼事嗎?
他沒繞到廚房吃早餐,先撥打她的手機。
「存艾,你在哪里?」
「我在百貨公司里。」她的口氣不好。
「那麼早就逛百貨公司?今天是周年慶?」
「不是。」
「你不是說過,不到周年慶,百貨公司里的東西不能買嗎?」
這丫頭只搶特價品,其他的……以她的口吻來說,那是富商剝削平民百姓的陰謀。
「可是我實在太生氣了,我非要買雙二十公分高的鞋子不可。」她很用力地踩著步伐,他幾乎可以听見她的腳步聲。
「生氣和高跟鞋有什麼關系?」
「我的組長罵我是豬耶,豬耶,哥,我可不可以告她污蔑小動物?」
他失笑。「你該告的是毀損他人名譽才對,怎麼是告她污蔑小動物。」
「那……兩條通通告。」
「好啊,等你確定不想待在那里工作,我就告她。」
他明白,存艾愛死了這份工作,那是她出社會、他陪她去應征的工作,錄取後一路待到現在,每次有新的櫥窗布置,她都會拉著他去逛,然後要他幫忙照相為證,這份工作讓她很有成就感。
「組長憑什麼罵我笨?從我進公司到現在,她除了批評我們的設計之外,也沒弄出什麼有創意的想法,做事的還是我們這幾個可憐的屬下。」何況,天底下只有一個人可以罵她笨蛋,那個人叫呂默恩,不是豬頭組長。
「那家伙听起來像尸位素餐。」
「對啊。她罵人的時候口水亂噴,好像噴水池哦,我們又不是鯉魚,干麼一直噴我們。」
「所以你去買高跟鞋,是為了不讓她的口水噴到?」
「不只這個原因,我還要高人一等,讓她對著我的鼻孔說話,要她仰人鼻息,抬頭看我的臉色。」
仰人鼻息?穿高跟鞋還真是個好做法。
「你在哪里,我陪你去買。」
「不必了,我已經買了,從明天開始,我要她好看。」
「好,就讓她好看,如果她不夠好看,我再把她告得鼻青臉腫。」他寵溺道。
「對,就是這樣。」存艾終于笑了,積了滿肚子的火氣得到釋放。「哥……」
「怎樣?」
「我想去你那里。」
「好啊,我叫好披薩等你。」他還沒說再見,電話那頭那個性急的女人已經匆忙掛掉電話。
一個半小時後,他們吃飽喝足,桌上還擺有一大盤洗好、削好的蓮霧,甜甜的甘草粉解除了嘴里的油膩,兩人窩在沙發里,存艾一面玩著他的手指頭、一面說︰「哥,你把房子裝潢得好漂亮,可是你一個人住,會不會好無聊?」
案母親搬出去了,大哥二哥在更早之前,為了工作沒住在家里,以前一樓是客廳餐廳,二三四五樓,一層樓一個大房間,三個兄弟各有自己的天地。
現在只剩下他獨居,他把四五樓規劃成客房,加裝了電梯,讓父母兄長回來時暫住,二樓是他的房問,三樓他弄了一個公主房,粉紅的色調,若不是設計師太厲害,很容易變得俗麗不堪,幸好他在設計上砸下大錢。
鮑主房是專門為存艾留的,因為她喜歡粉紅色。
偶爾她在這里混太晚,懶得回家,就留下來過夜,房間衣櫃里有兩排上衣褲子裙子外套和洋裝,全是她的size,就連貼身的內衣內褲衛生棉,他都替她準備了。
「一個人回到家,的確無聊。」他接話。
「要不要叫呂爸爸、呂媽媽回來住?」那麼大的房子,哥一個人住好可憐哦。
「到鄉下養老是爸媽的願望,他們為我們兄弟忙了一輩子,有權利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他和哥哥們都支持父母親。
「他們還好嗎?」
「很好,新建的花圃已經完工,種下玫瑰花,听說今年就會有收成。」
當花農是爸媽的夢想,年輕時為孩子留在都市里闖蕩,年紀大了,落葉歸根的念頭日盛,直到這兩年才確定成行。
「下次我們去找他們。」
「好,他們很喜歡你,叫我常常帶你去。」
「沒問題。」
話題斷掉了,她的腳很沒家教地跨在桌面上,身子歪在他胸口,玩夠了他的手指頭,躺下來,由下往上看,玩他剛冒出來的黑色髭須,刺刺癢癢的,她的手指從東玩到西、再從西玩回東邊。
他抓住她的手,提議。
「不然,你要不要搬過來和我住?」
「搬過來?你要包養我嗎?」她笑得滿臉甜。
他橫她一眼。「我以為我早就包養你了。」
「說得也是,要是沒有哥,我怎麼辦才好!」她鼓起腮幫子說。
「沒有什麼怎麼辦,你永遠都有我。」
手臂一使力,他把她抱起,她永遠不必考慮怎麼辦,因為他在,他會替她排除所有疑難。
「哈。」她笑兩下,說︰「就是這樣壞掉的啦,我什麼事都靠你,腦袋變得越來越笨。你不在我身邊,我連思考都有困難,難怪組長罵我豬的時候,我氣到腦袋冒火,就是找不到話反駁。」
「還生氣嗎?我去替你恐嚇她。」反正這種事,他又不是第一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