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愛 第22頁

比夜嵐斜睨著她,「英妮怎麼了?」

表姑喝一口咖啡,抿抿嘴,「你媳婦之前傳了一封簡訊給很多人,大意是她很高興要嫁入豪門了,不是處女又何妨?只要投胎投對了,結婚前愛怎麼玩就怎麼玩。真夠大膽的!」

「什麼?她怎麼會傳這種簡訊?」

「我也覺得太三八了,不太敢相信,但是听說英妮傳給不下二十個人,她其中一個姊妹淘又傳給我女兒看,的確是英妮的手機傳出來的,我女兒她們都在討論英妮好勇敢哦,正面挑戰你們沈家的保守門風。」表姑犀利的說︰「現在的年輕人這麼開放,有幾個人新婚之夜是第一次?本來這也沒啥大不了的,但也不需要到處宣傳吧!欸,表嫂,我只是好心告訴你一聲,你可別告訴石佛,免得石佛真的鬧離婚。」

「鬧離婚?你怎麼說這種觸霉頭的話?」谷夜嵐輕斥。

「不是我觸霉頭,是你家英妮觸自己的霉頭,你不覺得嗎?結婚前我看石佛對她就不親熱了,還得意洋洋的傳那種簡訊炫耀自己釣到凱子,結果你看,今天第一天結婚就出事了,阿彌陀佛,可別是掃把星進門,喜事變喪事!」表姑的眉毛挑得半天高,一副怕怕的表情。

比夜嵐氣不打一處來,但不知是氣楊英妮的多,還是氣表姑的烏鴉嘴多。她當然明白沈石佛的心里有人,對楊英妮一直非常冷淡,偏偏楊英妮不爭氣,一再的惹惱沈石佛,居然還傳那種簡訊丟人現眼,石佛如果知道別人在背後議論他的老婆「婚前愛玩」,肯定氣炸了。

可是,烏鴉嘴通常特別靈,當天晚上十一點多,醫生們宣告急救無效,八十三歲的沈總裁逃不過死神的召喚,與世長辭。

女人們哭成一團,男人趕緊回家撕掉剛貼上的大紅嘻字、喜幛、紅聯,換上全黑的素服,忙著處理喪葬事宜。

楊英妮嚇傻了,全新的衣櫃、梳妝上的小小喜字也被撕掉了,沈石佛看她還是一身華服,皺眉道︰「你沒有比較素的衣服嗎?還有,不許大濃妝,把首飾全摘下來。」

「石佛……」楊英妮沒遇過這種事,五髒六腑都緊縮在一塊。她極度渴望老公愛的抱抱、軟語安慰,幫助她度過這異類的新婚之夜。

沈石佛身為沈家唯一年輕的男丁,有太多事情必須承擔起來,沒心情關注女人的情緒,最好楊英妮像他母親一樣自己知道要做什麼。

他換好衣服直接走出新房,發現手機忘了帶,又轉回頭,楊英妮正坐在床上向娘家哭訴︰「媽,怎麼辦?他爺爺什麼時候不死,為什麼要今天死?我是新娘子耶,卻要在靈堂過新婚生活,我不要啦……赫,石佛……」驚慌的掛電話。

他面無表情的拿了自己的手機又轉身出房,下樓後直接對父母道︰「英妮正在向她娘家的媽媽哭訴不要去靈堂,那就別讓她過來,教她留在家里負責照顧女乃女乃就好。她如果又過來跟我吵,我會煩死!」

沈淵和谷夜嵐都不敢恭維的頻頻搖頭。

沈家由喜事變喪事非常轟動,親戚朋友也跟著十分忙碌,喝完喜酒的第二天又趕著去靈堂上香,關心的詢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紛紛擾擾的雜事多如牛毛,辦完喪事,緊接著是繼承事宜,等一切塵埃落定,

已經是兩個月後的事了。

沈淵接掌「盛泰金融集團」總裁之位兼銀行董事長,沈石佛接任銀行總經理和正泰保險公司的副總,谷夜嵐如願當上保險公司的董事長,將家事和照顧沈女乃女乃的重任全交由新媳婦楊英妮負責。

辛雨澄的人生也進入另一個階段。

那時割腕自殺住院三天,沈石佛便代她辭去專櫃小姐的工作,希望她在家里好好調養身體,他不喜歡她工作到那麼晚才下班,站一整天也不好。

去普吉島度假回來,又搬到豪華的新家居住,雖然沈石佛給她很充足的生活費,信用卡也隨她刷,但她始終抱著「居安思危」的不安全感,還是想找一份穩定的工作,免得與社會月兌節。

得知孫彤亞在征助理,雨澄第一時間投履歷表去應征,孫彤亞第二天便通知她去面試,不過不是她要錄用辛雨澄,而是代孫震亞找可以接任的秘書人才。

「孫先生的秘書嗎?」雨澄一頭霧水。

「我要找位助理很容易,我哥要找位女秘書很難。」孫彤亞輕輕抿嘴笑了,笑得既親切又有點狡黠。「辛小姐也知道我哥長得俊帥又多金,簡直是女性殺手,多少女人搶著要當他的女秘書方便‘近水樓台’,如果他天生風流種也就罷了,偏偏像我爸一樣是個正經八百、討厭吃窩邊草的男人。現任的黃秘書是難得的專業人才,絕不花痴,讓我哥很放心,可惜她懷孕了,而且是高齡產婦,她老公希望她三個月至半年內辭職。黃秘書是有介紹她表妹來當助理秘書,但我怎麼看都不放心,所以,辛雨澄小姐也一起擔任助理秘書怎麼樣?」

「我嗎?我沒這方面的經驗。」雨澄客謙的笑道。

「沒關系,我會安排秘書的課長用心教導你一個月,再把你調到我哥身邊去,這樣可以吧?」

「為什麼是我呢?」

「因為辛雨澄小姐心里有鐘愛的人,不會對我哥發花痴,而我哥知道你是誰的女人,他也不會動你,彼此相安無事。」孫彤亞眨眨眼,一臉精怪的望著她。「辛小姐在皇玉專櫃上班時十分認真,業績亮眼,因為你對顧客有耐心、始終笑臉迎人,我相信你擔任秘書也會很稱職。」其實很佩服她明明有男人包養,還願意努力工作。

能夠在一流的「皇德集團」上班,雨澄十分心動。

當她告訴沈石佛,沈石佛納悶道︰「為什麼你一定要出去工作?」他希望她在家里享福,不須再為錢煩惱。

雨澄輕輕綻出一朵如花的笑容。「我希望從工作中找到成就感,整天在家里太閑了,會胡思亂想你和你太太如何如何,這樣真的不健康。」

那時沈石佛剛辦完喪事,抽空來看她,她下廚做了牛肉壽喜鍋給他補充營養,兩人一起吃飯時,她提出想上班的要求。

沈石佛還是有身為男人的基本道德,不提他到現在還沒跟楊英妮上床,更不希望雨澄胡思亂想,終于答應讓她去上班。

雨澄開心的笑了,拿出在普吉島買的白金對戒,只是簡單的環戒,嵌入一顆小碎鑽,她拿起女戒戴上,坦率道︰「助理秘書戴鑽戒去上班太張揚了,戴這個表示‘名花有主’,你可以放心吧!」

沈石佛的眼里多了一分欣賞的光芒,「我相信你,而且孫震亞也不敢踫我的枕邊人。」從來不戴戒指的他,拿起男戒遞給雨澄,甘願被她套上。

雨澄開心的摟住他的脖子,坐在他大腿上呢喃著︰「我好想你哦!也很擔心你太傷心你祖父的去世,可是我不敢打電話給你,怕你為難。我自己一個人在家里想了很多,最後還是決定出去上班比較好,我想我把自己的生活過好了,才有能力給你幸福,不讓你感到麻煩。」

「你永遠不會是我的麻煩!」他用力的抱緊她,頭跟著俯下,熾唇熱切地覆蓋了她的,唇舌幾近蹂躪地攻城掠地,眼底燃燒著兩團火焰,男人不滿足地將她攔腰抱起,筆直往房間走去。

男人與女人盡避未說出愛,但在這夜里,卻以肢體的語言,回應了彼此的示愛,像回到青春的最初,毫無保留的被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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