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她不到一個月,他已經想不起來以前沒有她的生活,他是怎麼過的。
他真的好怕,不敢想象失去她的日子要怎麼過,他不能沒有她!
「可法……」看到兒子失魂落魄的模樣,紀王貴珠終于體認到那個叫做丁茤萸的女人在兒子心頭的重要性。
她的確不喜歡丁茤萸,但是更不願看到兒子這副模樣,她懷疑如果丁茤萸有個三長兩短,她可能也會失去兒子!
不!老天啊,我求求你,一定要保佑丁茤萸那個女人平安回來,我不能失去兒子啊!
如果兒子只要丁茤萸,她也只能接受了,誰叫她不想再看到兒子心痛的模樣呢!
鈴~~
刺耳的電話鈴聲,打破屋里絕望的氣氛。
「喂?」坐在電話旁的紀可法,馬上伸手接起,紀王貴珠也緊張地站在一旁。
「……你是說……」听到話筒傳來的好消息,兩行淚不受控制地滑落在憔悴的臉頰上,紀可法全身忍不住纏手,說不出話來。
終于找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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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們再不放我走,會越來越難月兌身喔!」丁茤萸安坐在沙發上,悠哉地看著電視上關于自己的失蹤報導,還有閑情逸致跟擄她的兄弟們聊天。
這個大哥年約四十歲,身材矮壯,人還挺有義氣的,對她待之以禮,所以她也當作是在休假,沒想要逃走。
三天前的晚上,在飯店搭上的那輛出租車,正是這幫兄弟中的其中一人假扮司機開的。他們總其有四個人,開著偷來的出租車將她載到這間偏僻的破舊小屋拘禁。
她獨自住在一間套房,里外各有兩個人看守,套房里面的設備雖然簡陋,但一應俱全,連換洗衣物都有。
除了搜走她的手機,阻止她對外聯系,並且禁止她的行動自由外,他們對待她的態度簡直像是將她奉為上賓般招待,完全沒有為難她。
罷被抓來時,她努力思索著月兌逃的方法,但是感冒讓她昏昏沉沉的,就算她有跆拳道黑帶的身手,也使不上力。沒想到這幫綁匪挺有情義的,還幫她買來了感冒成藥,熱開水更是全天候供應著。
她每天吃飽睡,睡飽吃,感冒都養好了,整個人神清氣爽,甚至還胖了點,這哪像肉票生活?根本是在養豬嘛!
「我也想放你走啊,但是付錢的金主說事情還沒解決,不能放行。」為首的大哥也是一臉為難。
丁茤萸不但人美,人也親切好相處,這三天來,她已經從「偶像」晉升為「超級偶像」了,只可借還是不能放了她。
雖然她曾提議付兩倍的價碼請他們送她回去,但道上有道上的規矩,不能任意毀約,否則以後他們很難在道上生存。
「那個金主到底想做什麼?」混了三天,都跟他們混熟了,她又問了一次第一天就問過,但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
「他要我們把你抓起來,說是要威脅一個人。」這次老大終于肯透露原因了。
「威脅誰?」她父親嗎?難道是商業糾紛?
「好像是一個……法醫。」
「法醫?」是紀可法!她一反悠閑,神情緊張地追問︰「你知道那個金主要威脅那個法醫什麼嗎?」
那個呆頭鵝一做起事來就六親不認,她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只關心他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我不是很清楚細節耶……」老大尷尬地說。
「我知道、我知道!」老大底下一個年約二十歲,名叫小刀的小弟自告奮勇地舉手代答。
「那個金主跟一個紅杏出牆的女人連手毒害女人的老公,謀取大筆遺產,他們還賄賂醫生判定那個老公是急病猝死。死者的其它家屬要求驗尸,但沒有法醫願意接這個案子,只有那個法醫不識相,答應接手。好像有個人通風報信,告訴那對奸夫婬婦,說你是法醫的馬子,所以他們才會找上我們抓你來,想威脅法醫不可以公布事情的真相。」
小刀口齒伶俐,一口氣說完事情的始末。
通風報信的「有個人」是誰?丁茤萸耳尖地抓到這個訊息。看來,整個事件就是那個「有個人」在背後主導的。
知道紀可法跟她交往的人不多,要找出「有個人」並不是難事。
事實上,她心里已經有底,知道這是誰做的好事了。
除了那個經常到法醫辦公室混的「學妹」以外,還有誰會知道他正在處理的案件,而且還知道她們兩人正在交往的消息?
丙然是最毒婦人心哪!
但很奇怪,那個「學妹」又是怎麼跟那對奸夫婬婦搭上線的?
「臭小子,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一無所知的老大覺得很沒面子。
「我不是跟你去談這筆「生意」嗎?談完後,你不是跑去上廁所,我沒事就到處亂走,結果不小心偷听到那對奸夫婬婦說的。你都不知道,那個謀殺老公的惡毒壞女人笑得好得意呢,她認為這次的綁架萬無一失,絕對可以成功威脅到那個法醫。」
「大哥。」丁茤萸故意搖著頭,打亂老大的心思。「我知道你很重承諾,但你竟然幫這種人做事?你最重視的道義咧?棄之不顧喔?」
「我……」大哥陷入兩難。要顧承諾?還是道義?
「大哥,如果你死守著不值錢的承諾,以後人家會怎麼說你?說你頭腦不清,助紂為虐啊!」丁茤萸一臉輕松地幫他分析情勢。
「這……」大哥開始心生動搖。
「可是,如果你幫了那個法醫,那就完全不同了。」她朝他豎起大拇指。「我相信道上的人都會稱贊你是個有義氣的好兄弟。」
「嗯……」
「小刀,你說,我剛剛分析的對不對?」見老大的神情有些動搖,她故意又問向剛才爆料的小弟。
如果綁匪的目標是她家老頭,她就放手讓他們去胡搞,最好讓老頭忙得焦頭爛額,別再來煩她。但,目標是紀可法,那就不一樣了,她才舍不得讓自己的心上人為難咧,非要想辦法自救不可。
「對!」小刀猛點頭。「老大,你不是經常告訴我們,做人要講義氣嗎?難道我們真的要幫那個謀財害命的壞婆娘?」
「都是你這臭小子!」老大氣憤地拍小刀的頭出氣。「如果你早點告訴老子,我就不會接這筆生意了!」
「又是我的錯?」小刀滿臉無辜地模模自己的頭,趕緊躲到角落。「明明是你自己說再不接生意,幫里就要喝西北風的……」
他們只是十個人不到的小小幫派,平時的收入來自保護費,既不販毒,也不賣色,所以手頭非常拮據。
「你還說!」老大掄起拳頭,又想往小刀身上招呼,結果被丁茤萸攔下。
「大哥,現在不是打小刀出氣的時候。」
「就是說嘛……」小刀委屈地縮在丁茤萸背後。
「我氣啊!」老大氣得抓著只剩沒幾根毛的頭頂。陷入兩難的局面,不是他這種四肢發達的人能想出辦法解決的。
「老大!不好了,有人找上門來了!」守在門外的兩個兄弟滿是慌亂地拉開門報告。
「嗄?!」老大也是一愣。「想不到警察的效率這麼好,這麼隱密的地方都找得到!」
「不……不是警察……」小兄弟嚇到幾乎說不出話來。
「不要吞吞吐吐的,一次說清楚!」老大受不了地大吼。「到底是誰來了?」
「是我。」一道火爆的聲音先傳來,然後就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佔據門口。
看到他衣服上的圖案,四名綁匪又驚又怕地驚呼出聲——
「吉女圭女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