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到紙老虎 第16頁

山上的夜空,真的很美。

這幾年,他一直渾渾噩噩地過日子,忽略了身旁的事物,漠視族人的關心,就連周遭的美景也視而不見。

三年前,他不只身體受傷,就連心也病了,只是他完全忽視,任由它枯萎、頹廢,最後慢慢變成死寂。

若不是遇見她,他會一個人孤獨地守著這座山,而且在不能感受這座山的美麗中死去,這會是很大的遺憾。

突然,他覺得自己已經可以開啟那個房間,再度面對自己了。

「你怎麼啦?」緊緊窩在他身上取暖的齊千夏,明顯感受到他肌肉的緊繃,納悶地側轉過身,抬頭看著他。他眼楮里的光芒,比天上的星星還要亮。

「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一股繼續走下去的力量。」他的聲音有著前所未有的輕松和活力,纏繞他多年的枷鎖正慢慢松月兌。

而她,正是那股解月兌枷鎖的力量源頭。

「唔……」不懂。她在他懷中半轉過身,半跪著,雙眼視線與他等高。「什麼意思?」

「謝謝你。」輕輕撥開拂在她臉上的秀發,慎重地在她額頭印上一個感激的吻。

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喜歡自己嚇自己、腦里老是裝滿亂七八糟怪念頭的女人,竟然可以解救他,真是不可思議。

「你這是在挖苦我嗎?」她的鳳眼微微眯起,微涼的小手牢牢地捧住他的俊臉,滿臉懷疑地瞅著他。

明明是他救了她,為什麼他竟然跟她道謝?一定有鬼!

他目前還不想跟她分享這個秘密,等他能夠更坦然面對自己和那個「意外」後,他一定會主動告訴她所有的事情,包括穆豐。

但,不是現在。

她不滿地捶著他的胸。「你很討厭耶!」

他俯下頭,嘴唇距離她的紅唇一公分,輕聲說道︰「我記得你中午的時候,還說喜歡我呢,難道我听錯了?」

「你這人哪,讓人喜歡又討厭!」她湊上自己的唇,主動縮短一公分的距離,吸吮他似笑非笑的唇瓣。

自從表白心意後,他常會捉弄她,讓她哭笑不得,又愛又氣,但她還是喜歡這樣的他,不再板著一張臭臉,更有人味,也更讓人喜愛。

體溫隨著親吻的力度而升高,齊千夏再度顫抖,體內升起一股奇怪的暖意,肚子里有一團火在燒,她感受到他身體的熱力,嗅到發自他肌膚的男性氣息,熟悉的氣味讓她全身發燙,她不再覺得冷,反而熱得想月兌衣服。

突然,巴那思放開她的唇,再度結束這個火熱的吻,將她推離二十公分之外。

「喂!」她發出不滿的抗議。

「做個乖女孩,你最好趕快進房間睡覺。」他的呼吸有穩,胸口激烈起伏著。

「我不想做個乖女孩。」她表情羞澀但意志堅定。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滿載的黑眸對上羞澀的鳳眼良久,久到齊千夏以為不能改變他的硬腦袋時,他突然抱她站起來,走回屋里。

她趕忙摟緊他的脖子穩住,吸入混雜著香皂和森林、專屬于他個人的迷人氣味,眼神哀怨地看著他深不見底的黑眸。他竟然拒絕她的求愛!

「是不是我不夠好,你才不要我?」就算她的外在條件好到曾引來不少星探的覬覦,但他們都不是他。

「我會讓你明天累得問不出任何可笑的問題。」他都已經血脈賁張,下半身鼓脹到不行,忍到筋快爆掉了,她還在問他這種可笑的問題?

她的腦袋瓜里到底裝了些什麼鬼東西啊?

「呃……嗯……」她終于意會出他的意思,堅決的表情慢慢被羞赧取代,害羞地將臉埋進他的胸膛,讓他的專屬氣味包裹著她。

低頭看著她突然埋起的小頭顱,巴那思不知道她又怎麼啦?

他懷疑就算過了五十年,他八成還是猜不到她怪異的小腦袋里的想法。

讓兩只狗守在房門外,巴那思將齊千夏輕放在自己的床上,他沒有猴急地撲上去,反而慢條斯理的看著面有羞澀的蜜色佳人,留給她反悔的空間。

「不後悔?」

「不是你,我才會後悔。」羞澀的臉上有著堅定的神色。

罷健的手立刻將她箍緊,緊到她幾乎無法呼吸,但她毫不退縮地回抱他,讓他清楚感受自己的心意。

他身上有森林和原野的氣息,她深深聞著,直到他的專屬氣味進入她的血液,無論相隔多久,她也無法忘懷。

巴那思扶起她的下顎,吻住她,她熱情地投入,他胸膛內強而急促的震動傳到她的心口,她閉上氤氳的鳳眼,長鬈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嬌美的紅顏埋進他的頸窩。

她羞赧的反應取悅了他,巴那思剛硬的心化成一攤水,輕輕吻著她細致的五官,在她耳邊呢喃著溫柔的情話。

他慢慢解開她身上的衣物,再沿著的滑女敕肌膚親吻,下巴上的胡渣刮著她,有些刺麻的疼痛感,卻更引起她的。

他的身體越來越亢奮,的力道越來越強,讓她忍不住發出貓咪般的申吟聲,也讓他的黑眸越來越深,低啞的嗓音讓她忍不住顫動。

「你是我的……」

「啊……」一聲低低的呼痛聲緩下他的力道和動作,直到細密的喘息聲揚起,他才開始沖刺。

夜,還很長……

***

第一道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在相擁而眠的人兒身上,房間木門外傳來狗兒的抓門聲,喚醒向來早起的巴那思。

睜眼,愛憐地看向右側臂彎上陌生的重量。蓋著薄毯、正窩在他肩窩睡覺的枕邊人,還沉沉睡著,甜酣的睡臉讓他的下半身又起了反應,但他努力漠視自己的需求,不讓自己強烈的累壞她。

昨晚,是她的初夜,對于初嘗雲雨的她來說,他太不體貼,幾乎累壞她,但她一直配合他的需索無度,直到倦極入睡。

她就這麼體貼的人,才會讓他將心賠進去。

舉起左手慢慢撫模她的臉,動作遲緩而不自然。陽光下的疤痕,嚴重起伏,看起來明顯而丑陋,讓他好不容易清空的心又染上一層灰霧,想起不堪的往事。

他的前任未婚妻呂佩霓,是個小有名氣的模特兒,也是個愛慕虛榮的膚淺女人,但不可否認她擁有媚惑男人心的相貌和身材,他當初就是被她的美色迷惑,進而跟她訂婚。

訂婚後,她貪婪、愛揮霍的本性完全展露出來,拿著他的信用卡附卡大刷特刷,一個月可以刷掉五百萬。

訂婚後不到三個月,他就厭煩了她的需索無度,決定解除婚約。沒想到那天,她竟然跟他的前經紀人,也是他的多年好友梁鈺人連手,決定除掉他。

相較之下,梁鈺人的背叛更讓他難過,畢竟他們是多年好友,他很信任梁鈺人,信任到將自己的銀行存折都交給他。意外發生前的一個星期,他無意間發現銀行賬戶的數字不對,少了一億多元,于是找梁鈺人詢問,而對方的回答是——幫他拿去投資了。

他發了好大的一頓脾氣,因為梁鈺人支用錢之前沒有告知,況且一億多元並不是一筆小數目,所以他決定拿回存折和印章,不再讓梁鈺人有機會踫錢。至于那短缺的錢,就當作是給梁鈺人的額外獎金,算了。

沒想到,隔了一周,他就發生意外。

這些年追查到的種種跡象顯示,是那兩人合作謀財害命,在他的車子里動手腳,讓他失速跌落山谷,並偷走他好幾幅畫!

這是他上一次獻出心的後果,這一次呢?將心交給齊千夏,會不會又是另一場災難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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