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怕多多被欺負。」花蕾還是不放心。
「你放心,我相信軍先生不會欺負多多。」花心自信地笑著,這點看人的自信她還有。「再說,多多是成年人了,我們不能看著她一輩子,總要讓她自己解決問題。假如結果不如人意,我們再出面也不遲啊,你說是不是?」
「好吧……」花蕾被花心硬帶上樓前,還一臉凶惡地對軍司撂狠話。「我給你十分鐘,十分鐘一到,你就給我滾,否則我就報警抓人!」
「哼。」軍司才不理那只母老虎的威脅,最重要的是,他終于又回到了他的港灣。
「你……你放開我……」花朵被抱得死緊,拚命掙扎,但卻撼動不了分毫。
雖然喜歡他寬厚充滿安全感的懷抱,但她告訴自己不可以沉淪,否則就會像阿心說的,永遠都擺月兌不了他的魔咒。
軍司心有余悸地將她抱得更緊。「我不放,一放開你又要躲得不見人影。」直到現在抱著她,聞著她身上的淡淡香味,他慌亂的心才能安定下來。
「你……你來做什麼?」相處一段時間,她知道他不可能再退讓,只好試著當作他那雙大手不存在。
「我來找回我的心。」他的手停住,轉而捧住她的臉,認真地回答。
「你……你的心?」她傻愣愣地重復,不記得自己拿過他的東西。「我又沒有拿你的東西,你不要誣賴我。」
「我的心已經掉在你身上,你走了,卻連我的心一並帶走。」軍司一直看著她的眼,俊臉上的表情從來沒有這麼認真過。
躲在樓梯口偷听的花心和花蕾頭一次听到有人說出這麼惡心的情話,兩人都听得面紅耳赤。
「天啊,這個男的還真敢講欸,我都要吐了!」花蕾受不了地搖頭。
「等你的‘他’跟你這麼說時,你的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花心公道地說。
花朵的心因他深情的話語而再度雀躍,甚至想大聲回答「我也是」,但是想到凱薩琳和無數他以前曾畫過的模特兒,她的心就涼了。
「你不用跟我說這些好听話,」她別開眼。「反正你的畫已經完成,我也沒有利用價值了。」
「誰說我在利用你?」她的用字讓他听了好火大。
「我只是你的模特兒,畫完了,還有什麼價值?」如果還有殘余價值,凱薩琳就不需要大吵大鬧了。
「我只有你這麼一個模特兒!」他都說得這麼明白了,她還听不懂嗎?
「你……不是有凱薩琳,還有其他女人……」她越說越心酸。「反正你用完就丟,再去找其他人當你的模特兒不就得了,我相信很多人願意當你的模特兒。」
「她們要當我的模特兒,我就要嗎?」真的會被她氣死。「我說了,我只有你一個模特兒,從我正式出道當畫家,我也只畫過你,你听懂了嗎?」
「你不是每到一個地方就找一個模特兒?」
「是哪個大嘴巴跟你亂說的?」他對畫畫幾乎可以說有潔癖,竟然還被說得這麼隨便,怎不教他生氣?
「是我自己猜的……」她小聲承認。
「大小姐,拜托你不要沒事隨便亂猜,會害我減壽!」被她氣到沒力。
「可是……」她反駁。「你之前不是曾經想畫凱薩琳?」這可不是她亂猜的吧。
「那是我剛當畫家的時候,突然很想畫西洋女神的畫,一看到凱薩琳,就覺得她很有‘維納斯’的感覺,我不知死活地向她提出要求,結果被她冷嘲熱諷,狠狠地拒絕了,因為我當時只是一個無名小卒。」
「那她現在自動送上門來了,你又可以畫你心目中的女神啦!」听到他將凱薩琳封為女神,花朵的醋桶又打翻了,氣得又想甩開他。「你放開我,去找你的女神啊!」
「我的女神就在這里,我干麼去找其他人?」他終于聞到酸味,趕緊消毒。
「誰?誰是你的女神?是蕾蕾?還是阿心?」就算是自家妹妹,她還是覺得不舒服。
「是你啦,小醋桶。」
「我?」
「沒錯,就是你。」他伸出右手輕輕敲著她的額頭。「只有你才能勾起我的靈感,我看到凱薩琳,腦筋一片空白,什麼也畫不出來。」
「所以……你來找我只是為了找靈感?」她听了不但沒高興,反而更失落。
「拜托,你別再胡思亂想,算我怕你成不成?」縱橫天下的無敵任性畫家,踫到花朵也只能告饒。「我來找你,是因為我愛你,我、愛、你,這三個字你听懂了吧?」
「你……你愛我?」她傻愣愣。
「廢話,我如果不愛你,哪來的靈感?你以為我隨隨便便就有靈感嗎?」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的靈感是要看人的,除了你以外,我誰都沒感覺。」
「那凱薩琳呢?你也沒感覺嗎?」對于凱薩琳那個大美女,她還是頗感威脅。
「小醋桶……」他寵愛地輕捏她的俏鼻,再三保證。「我只對你有感覺。」
「可是……我又沒有什麼優點,沒有工作能力,連生活能力都很差,連煮咖啡都不會,若說我漂亮,長得比我漂亮的女生多得是。我真的很懷疑你為什麼會看上我?」說到底,她就是不相信他會愛上一無是處的她就是了。
「你的確沒有什麼生活能力,喂……別抿嘴,這話是你自己說的,我只是附和而已,好了,別生氣,讓我說完……」他親親她微噘的嘴唇,感性地說著。「但是,只要有你在身邊,我的心就覺得平靜滿足,哪兒都不想去,只想跟你在一起。」
「是嗎?你之前不是說畫完我的畫之後,又要去其他地方,只是還沒想好去哪里,你忘了嗎?」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我沒忘,可是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還沒說完?」
「嗯,」他將她摟得更緊,幾乎要揉進身子里。「不管我走到哪里,我的身邊一定有你。你听清楚了嗎?」
「真的?」
「你還懷疑啊?」事到如今,他只能使出最後一招。「走吧,我帶你去看一樣東西。」看完之後,看她還敢不敢懷疑他?
「什麼東西?」
「你去看了就知道了。」他拉著她,直直往外走,兩人的聲音消失在門外。
等這對冤家走後,躲在樓梯口偷听的兩個人,慢慢走回大廳,對看一眼,有志一同地搖搖頭。
「我現在開始覺得軍司滿可憐的,竟然愛上多多這個超愛吃醋的女人,我看他有得受嘍。」花蕾開始同情未來的姊夫,總算不再將軍司當仇人看。
「只要扯上感情,誰不吃醋?」花心若有所指地瞅著她。「你不也是?我記得你大學的時候有一個男朋友,名字挺好玩的,叫什麼危韋安……」
「都已經是過去式了,還提他做什麼?」一扯到過去那段戀情,花蕾的臉馬上繃起來。
「如果你對男人都是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晚娘面孔,你根本別想有現在式或未來式。」
「用不著,反正我討厭男人。」
「你是討厭男人,還是無法忍受其他男人?你確定自己怕的是什麼嗎?」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當然看得比當事人清楚得多。
「我……」花蕾一怔,無法回答。
「多給自己一點機會吧。」花心點到為止,不再多說。
蕾蕾這幾年的壓抑和不快樂,她全看在眼里,希望多多的喜氣能延燒下去,順利交棒給蕾蕾,那就太美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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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我嗎?」看著自己的畫像高掛在大廳正中央,花朵驚訝地說不出話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