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你只要遵守規則,我干麼罰你錢?」
「喔?那你的生活須知里頭,沒有規定不可以『非禮』經紀人吧?」他壞壞地笑著。
「你……你想干什麼?」她嚇得想逃,但是身體被被單纏住,動彈不得。
明知他不可能「非禮」她,卻不知他想如何「報復」,讓她的心七上八下。
「我想干什麼?嗯……好問題,讓我想想。」他故作沉思狀,擺明以她的焦慮為樂,這是他跟她交鋒以來第一次佔上風呢,好爽!
「先讓我起來,你再慢慢想。」她不敢用力掙扎,只敢用嘴巴跟他「溝通」,以免跟他的身體有更多接觸。
「我才沒那麼笨,如果讓你起來,我們還談什麼。」他非但不起來,還過分地將全身的重量往她身上壓,兩人的臉幾乎貼在一起了。
「不管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就是了,快讓我起來。」他的氣息輕輕地拂在臉上,又癢又麻,想扳開他的俊瞼,卻又不敢輕舉妄動,她幾乎連大氣都不敢喘,快要窒息了。
他像是沒听見她的話,一直盯著她的臉不放,未了,才突然蹦出一句評語——
「原來你長得沒有我想像中難看嘛!」
事實上,她長得挺美,也還滿對他的味呢!只是他當然不會老實承認。
這幾天,她的固定裝扮都是一身T恤、牛仔褲,頭發也是隨便扎起,若不是今天這麼近距離細看,依他過于「粗獷」的個性,恐怕好幾年也不會發現這個事實。
她一雙大眼黝黑晶亮,閃閃動人,又鬈又濃的睫毛比女明星的假睫毛還濃密,鼻梁挺俏,櫻桃似的紅唇粉粉女敕女敕,讓他幾乎有股沖動,想嘗嘗她是否跟看起來一樣甜美……
「哪有?我……我長得很丑,一點也不好看!」她驚慌地瞪著他。「你到底要干麼?」
「呃……你說的沒錯!」他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只能睜眼說瞎話。「像你這種普通姿色,我又不可能看上你,你不用那麼怕我好不好?」
「嫌我姿色普通,你干麼不去找你的美女?」可惡,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忍受被人嫌棄「丑」,這種話只能她自己說。
「是你自己說你長得丑,我只是附和ㄟ,你又在氣什麼?」
「我哪有生氣。」她倔強地反駁。
「明明就是在生氣,還嘴硬……算了,」他突然轉回正題。「你以後不準再扣我錢,我就放開你。」
「可以,但你也要跟我合作,不能惹是生非。」
「好吧。」他沒再跟她唱反調,干脆地起身下床。
對于他的「好說話」,她有些受寵若驚,趕緊跳下床,遠離那張曖昧的大床。
「你離我那麼遠干麼?」她的反應真讓人生氣,他有這麼惹人厭嗎?
「你以後沒事早點睡,不要醒不來又拿鬧鐘出氣,你已經摔壞五個鬧鐘了,等一下我再去幫你買一個新的鬧鐘,這些都要從你的帳戶扣錢。」經過剛才那麼一鬧,她已經不想再冒險來叫他起床了,免得又喊到他的床上去。
「你很小氣欸!連這點小錢也要計較?」
「既然是小錢,你就乖乖付吧。」
「以後你來叫我起床就夠了,別再用鬧鐘了,根本沒用嘛。」
「不要,你以後要自己想辦法起床。」她直截了當地拒絕,她又不是白痴,怎麼可能再「自投羅網」?
她暗暗提醒自己,絕對不可以跟這只「大野狼」共處一室,剛才是僥幸逃過一劫,誰知道下次有沒有這等幸運?
「喂,你沒忘記你是我的經紀人吧?」他的眼楮不滿地微微眯起,她拒絕得還真徹底咧。
「很高興你還記得我是經紀人,不是助理小妹。」剛剛是人在「身體」下,不得不低頭,現下已經擺月兌危機,她又敢跟他大小聲了。
「是啊,但既然公司沒有派助理給我,你這個經紀人當然就得代勞嘍。」他皮皮地笑著。
說實話,他越來越習慣她每天早上的「叫床服務」,雖然稱不上溫柔,卻非常讓人期待,真是怪了,難道他有被虐狂?
況且,剛剛軟玉溫香抱滿懷的感覺真好,真想再來一次啊,他不禁開始期待明天早晨的到來了……
「你想得美!」她冷不防地打斷他的白日夢。「以後你要是不自動起床,我就用冰水潑,看你是要鬧鐘、還是冰塊?」
第四章
「你……你這個不肖子!你為什麼搶走你哥哥的未婚妻?你這樣還算是個人嗎?真是氣死我了!」一名中年人拿著木棒,狠狠地直往一名年輕男子身上猛打,但那男子卻避也不避,任由棒子重重地打在身上。
「別打了!你會打死他的!」一名中年婦女淚流滿面地搶下木棒,心疼地將兒子護在身後,對著中年男子怒吼。「他也是你的兒子啊!」
「都是你寵出來的好兒子……」中年男子老淚縱橫。
「爸、媽……」年輕男子緩緩跪下。「我錯了,請原諒我……」
「原諒你?現在阿雪也走了,你大哥怎麼辦?」中年男子氣到幾乎昏厥。
「大哥……」年輕男子轉向一直呆立一旁年紀稍長的男子,啞聲請求。「我對不起你,我不敢祈求你的原諒,爸、媽就麻煩你照顧,我走了……」
他轉身離開,沮喪的背影慢慢拉長,透過鏡頭,每個人都可以感受到他無聲傳達出的痛苦……
「卡!」王導滿意地大喊。「先拍到這里,吃飯了。」
導演的聲音喚回金舒瞳專注的視線,她這才發現,自己又一直盯著場中的安亞隸看,一秒都舍不得移開目光。
飾演他父母的是兩名硬底子的中生代演員,都曾得過金鐘獎的肯定,但是他跟他們的對手戲,絲毫沒被他們的聲勢壓過,杰出的表現一點也不遜色。
他實在是太棒了!扁是看他的演出,就讓人興奮得渾身發抖。
「亞隸,你很不錯喔。」飾演他父親的演員,贊賞地拍拍他的肩膀。
「是啊,總算有點長進了。」自視甚高的女演員,和他合作三個多月來,總算說了一句類似贊美的話來。
「彼此、彼此。」安亞隸「禮尚往來」地虧回去。
「你們干麼都稱贊他啊?他再怎麼好,也不可能有我好,我可是第一男主角欸!」空有一張女乃油小生相貌的王豐,跩得二五八萬地說道。
王豐表面上是制作人的「干兒子」,實際上卻是她養的「小白臉」,要不然憑他的資歷和條件,怎麼坐得上男主角的位子。
「吃飯了!」安亞隸立刻轉過頭,準備離開。
「對厚,便當呢?」
「來來來,在這兒……」
王豐一來,大家立刻紛紛作鳥獸散,寧可吃飯,也不要跟他浪費唇舌。
「喂,我還沒說夠啊……」
不到五秒鐘,所有人走了個精光,分別找位子吃飯休息,好過听他自吹自擂。
「小李,」安亞隸去找工作人員領取便當。「我請你特別準備的便當,你買了嗎?」
「安哥,你吩咐的事,我哪敢不辦?哪,你看。」小李獻寶似地拿出一個特制便當。「這是我特地跟一家有名的素食餐廳訂的,他們原本不接便當生意,是我苦苦哀求才破例賣我的喔。」
「干得好,謝啦。」安亞隸接過便當,從口袋掏出一千塊給他。「這個,謝謝你幫我胞腿。」
「不用了啦!」小李忙不迭地推回他的手。「小事而已。」
「算我欠你一份人情,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告訴我一聲。」安亞隸拍拍他的肩,又道了—次謝,才轉身來到舒瞳的身旁坐下,將那個特制便當交給她。「哪,你的便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