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記得,因為你可以讓我開懷大笑。」他深邃迷人的眼眸牢牢地鎖住她的,兩人動都沒動,時間仿佛就這麼定住,直到……
「咳嗯……」突然,有個不識相的咳聲破壞氣氛。「呃……你們慢慢聊……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大毛早就收拾完器材,在一旁走過來又繞過去,晃了近十分鐘,現場就是沒人理會他,眼見下一場堡作就快遲到,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出聲喊「卡」。
「喔!」她這才發現兩人的手還交握著,倏地縮回自己的手。「我……也該走了……謝謝您接受我們的訪問……再見……」臉上的紼紅快速染上胸口,她低下頭,落荒而逃。
晚了一步,不小心接收到高翟生殺人目光的大毛,感覺真是無辜得要命。拜托喔,要不是有公事在身,他也不想做出棒打鴛鴦的缺德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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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在這里?」當高翟生回到辦公室,看到大剌剌坐在他座位上的顏玫櫻時,原有的好心情瞬間歸零。
「怎麼?我不能來嗎?」她風情萬種地起身,朝他走來,準備偎進他懷里撒嬌。「人家好久沒見到你,想你嘛~~」
「想我?」他避開她,語帶嘲諷地說︰「你最近不是跟羅家小開打得正火熱,怎麼有空想我?」
「哼!誰教你不跟我同房!」她絲毫沒有被抓包的難堪,理直氣壯地將過錯全推給他。「要不然我也不會往外發展。」
婚後,她一個人住在陽明山的豪宅,他卻借口上班不方便,在市區另外買了一層樓住下。結婚兩年多,兩人沒有同房過,無論她怎麼誘惑,他就是無動于衷,嚴重傷了她的顏面和自尊,她無法忍受有人對她的魅力視若無睹。
她的物質享受是絕對的奢華,但「精神食糧」也不能少。對她來說,享受男人的贊美和愛慕眼神就是她的精神食糧,可惜這兩項她都無法在他身上取得,所以她認為自己的紅杏出牆是情有可原。
「我可不想得病。」他沒興趣跟一個天天給他戴綠帽的女人同房,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如果繼續冷落我,我立刻叫我爸爸撤掉他對你的支援!」她有恃無恐地撂下狠話。「一旦失去達茂這個後盾,我看你怎麼跟高進祺背後那些保守派的元老對抗?」
雖然他是她見過條件最好的男人,但不懂得討好她,每次都擺張臭臉給她看,這種人,看久也會膩。但事關面子問題,她絕不容許有男人逃出她的手掌心。
他發出冷笑。「你以為我現在還需要達茂當後盾?」
以他目前在高志集團足以獨當一面的地位,就算沒有達茂在背後撐腰,也早就足以對抗高進祺,他以為他會在乎她的威脅嗎?可笑。
雖說前些年因為達茂的「口頭支援」,讓他成功進入高志集團的核心工作,但他站穩腳步後,也下了不少訂單給達茂,早就還清顏家的「無形」恩惠。
若要認真說起來,現下應該是顏家要抱著他的大腿才是,只可惜這個只知道血拼、賣弄風情的妻子,對他完全不用心,才會對他目前的實力一無所知。
這種女人,要他怎麼跟她牽手走一輩子?
要和他共度一生的人,一定得懂他,了解他,關心他,最重要的是能夠牽動他的心,就像……
一道倩影突然清晰地浮現腦海,是葛真澄。
敝了,他竟會又想起她,這到底代表什麼……
他的表情因為思緒紛擾而有些怔然,卻讓顏玫櫻以為是自己的威脅奏效,馬上拽拽地揚起下巴。「怎麼樣?只要你願意跟我道歉,我就原諒你。」
聞言,他不屑地發出冷嗤。「我又沒錯,為什麼要道歉?」
「我管你有沒有錯,反正我就是要你道歉!」她的語氣是絕對的囂張和驕縱,並且從鱷魚皮柏金包拿出瓖鑽手機,威脅地亮到他面前。「你如果不道歉,我馬上打電話給我爸,要他斷絕對你的援助,讓你沒有經濟後盾!」
「請便。」他聳聳肩,單手一攤,做出「請」的動作。「既然你要算,那我們就來算個明白。當年你父親的確口頭聲援我,但是從來沒有援助過我一毛錢,這點,請你搞清楚。」
當年因為有達茂的口頭聲援,他父親才不得不正視他的存在,讓他有了跟高進祺一較長短的資格,也才能走到現在的局面,這是事實,他從不否認。
「那就對啦!」她拽拽地打岔。「就算我們沒有資助你錢,但如果沒有我們家的聲援,你能讓你家老頭重用嗎?」
他語帶嘲諷地反駁。「你別忘了,當時達茂正處于經營危機,是誰讓它月兌離險境,並且成功拓展到今天的規模?只記得自己對別人的恩惠,完全忘了別人的回報,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當年顏自強會聲援他,也不是做白工。當時他為達茂作出幾個起死回生的重大決策,讓顏自強看出他的能耐和未來的可能性,否則他也不會自動提出聯姻,積極拱他進入高志集團,為的不就是藉由他分到一杯羹嗎?
「就算沒有你幫忙,以我們家豐厚的家產,一樣可以順利月兌離險境,你不要為自己邀功。」顏玫櫻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事實。
「豐厚的家產?」他听了忍不住好笑,冷哼道︰「你可以回去問你父親,如果沒有我固定給的訂單,達茂還能有家產嗎?」
顏自強雖然曾听從他的建議讓達茂起死回生,但達茂這幾年將大筆資金投進大陸市場,成績卻不如預期,資金被掏得只剩下空殼子,若不是有他的訂單相挺,早就關門大吉,還能讓她名牌掛滿身嗎?
「哼,我家讓你坐到今天的位子,你只不過下幾張小訂單給我們,值得你大聲嚷嚷嗎?」
「小訂單?你既然認為上億的訂單是小訂單的話,我可以馬上取消。」他冷冷地說出事實。「去年從我手上拿到的訂單,就佔了達茂總營業額的百分之八十以上,現在是我在關照達茂,不是達茂關照我。」
「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話!」
「是嗎?」他氣定神閑地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輕松地靠向椅背,手指交叉,悠閑地建議。「沒關系,你可以馬上打電話問你父親,問問他,我有沒有說謊?」
「我……」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死咬著自己家對他的恩情不放。「當初若是沒有我爸支持你,你不可能進入高志集團的核心,如今你如果膽敢不支援達茂,就是恩將仇報!」
「我有沒有恩將仇報,你自己心里有數。我做人一向講道義,我從不否認你家曾有恩于我,就算只是微不足道的恩情,我都會加倍奉還。你家當年給我的恩情,我這幾年早就加了好幾倍還給你家,不欠你家一分一毫。若要認真算起來,現在是你家欠我才對,我是不是也要學你,一再地向你家追討呢?」
「隨你怎麼說,反正你就是虧欠我家——」
「夠了!」高翟生不耐煩地握緊拳頭。「你愛這麼想的話隨便你!不過,我們的婚姻就到此為止。」他受不了自己的名字繼續再跟她綁在一起,那會讓他像個冤大頭。
「你休想這樣就擺月兌我!」她有恃無恐地搬出另一張王牌。「你不怕我去跟你媽告狀?你媽可是很滿意我這個兒媳婦呢。」當年就是高林玉珠出馬,才讓高翟生答應婚事。
「你以為我還是三年前任你們擺布的高翟生嗎?你想找我媽告狀,盡避去,但我可以跟你保證,絕對不會改變我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