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見,越見不到她人,他整顆心都懸在她身上,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仿佛失了心一般,唯一想的就是再見她一面,這是他不曾有過的心情。
好死不死,他又抽中馬祖海軍陸戰隊這支上上簽,每天被操到昏天暗地,倒床就睡,唯一的好處就是免去因思念而失眠的痛苦。
退伍後,想見她的心意還是沒變,他又去學校找了她幾次,但一樣撲空,直到她畢業後,有一次翻閱八卦周刊,他才知道她是知名「花氏」建設公司老板的千金。
兩人的背景差異,讓他的膽子變小了,不敢再貿然上門找她,只敢遠遠看著她,直到昨天,花心才找上了他。
想想也真夠夸張的,他們從相識到相戀,甚至到分手,前後還不超過一個月,他竟然為她失魂落魄到現在?
沒想到他會這麼痴情,一等就是六個年頭。若不是花心提供這個機會,他可能還會痴痴地等下去呢。
「你……大騙子!」一听到他的花言巧語,她的腦袋瓜就開始不清楚了,「我不會再相信你說的鬼話!」
她絕對不會再被他的花言巧語騙了,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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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蕾煩悶地躺在床上,失神地看著天花板,危煒安的出現,勾起一段塵封已久的苦澀回憶,也讓她一夜無眠。
沒睡好的結果就是頭重腳輕,雙眼紅腫,原本就不算好的脾氣,更是一觸即發,尤其當她下樓用餐時,看到正坐在餐桌上享用早餐的「某人」後,導火線正式點燃——
「你還敢來?!」昨天擺了—整天的臭臉給他看,他今天竟然還敢來,而且還大搖大擺地坐在家里吃早餐!他是神經太粗,還是臉皮太厚?
「早啊。」危煒安沒將她的壞脾氣放在眼里,滿臉笑容地打招呼。「來,吃碗稀飯,我好久沒吃過這麼美味的清粥小菜了,真好吃。」
「要吃好吃的稀飯,復興南路一堆,干麼來這里吃?我家可不是救濟院。」故意忽略他的笑臉在她心上所造成的殺傷力,一連串尖刻的話從她性感的紅唇吐出,完全不留情面。「這里不歡迎你,你馬上給我走!」
「是我請他一起吃的。」一直坐在餐桌前的花家大家長花俊男終于開口。
「爸?!」花蕾這才發現老爸的存在,納悶地說。「你還在啊?」
半退休後無所事事的老爸,最近開始迷上打高爾夫球,通常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在球場揮桿才對啊,怎麼會還在家里呢?
「廢話,我又沒死,當然還在。」花俊男沒好氣地瞪著口沒遮攔的女兒。「我說蕾蕾,你說話能不能稍微修飾一下?得罪人都不知道!」
「……我盡量。」當著「某人」面前被念,讓花蕾不爽到極點,她狠狠地瞪了始作俑者一個大白眼,誰知他毫無悔意地笑得很開心,更是讓她火冒三丈,指著他罵。「你笑什麼笑?牙齒白呀!」
可惡,都是這個掃把星,害她一大早就被老爸念。
「你……唉,你就是這副脾氣,才會惹來一堆麻煩。」花俊男莫可奈何地搖搖頭,他前天听花心說花蕾又惹上麻煩,被人追撞的事,差點沒嚇去半條命。「還好現在有煒安幫忙保護你,我放心多了。」
「我才不要他跟著我哩!」她又賞危煒安一個很凶的白眼,但接收到的卻是超溫柔的眼神,也是她最無法抗拒的神情,只好趕快收回視線。
她怎麼跟六年前一樣沒有抵抗力,真是太丟臉了!
「別胡鬧!」以溺愛女兒聞名的花俊男終于難得展現父親的威嚴。「在抓出那個暗中想除掉你的人之前,煒安都會當你的貼身保鑣。」
「我不要!」她不理老爸的怒氣,再度回絕。「昨天被他黏了—整天,連上個廁所也要跟,很不方便ㄟ。」
他的跟前跟後的確讓她不自由,但讓她抗拒的最主要原因是——他讓她全天都處在神經緊繃的狀態。
他甚至什麼事都不用做,光是一個眼神,就讓她的神經繃得比被追撞時還要緊,再跟他繼續「相依為命」,她擔心自己會變成木乃伊。
「跟你的生命安全比起來,失去這麼一點自由算什麼?」花俊男不悅地道︰「蕾蕾,別耍脾氣。」
「世上的保鑣這麼多,為什麼偏偏找上他?」她就是不爽這一點。
他是她最不想看見的人,為什麼非得跟他朝夕相處不可?
「因為,只有我會用生命保護你。」沉默許久的危煒安終于開口,一臉認真地說道。
「你……在說什麼白痴話?」她被他認真的神情震了一下,隔了好幾秒才回神,但她立即撇開臉,不敢看他認真的眼神。
可惡,每次都來這招,真是太奸詐了!
「那麼……煒安就是你的貼身保鑣,就這麼決定,不準有異議,否則我就禁止你進公司。」花俊男板著臉站起來,快速往外走,以免強裝的酷樣破功。
在外人眼中,他是個嚴肅又精明的生意人,但是在家人面前,他只是個溺愛女兒的笨爸爸。他從來不舍得大聲對女兒講話,更何況是吼她們,剛剛會這麼凶,完全是情勢所逼,他也是百般不願哪。
蕾蕾,為了你的安全,你要原諒爸爸!他相信危煒安一定會盡全力保護女兒,畢竟誰都看得出來,這個男人,愛慘蕾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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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一直跟著我啦!」辦公室中,花蕾忍無可忍地朝著身後的高大身影發出怒吼。「你每天只會跟跟跟,從我家跟到公司,又跟到工地,連上個廁所都在外面站崗,你煩不煩哪?」
她忍了十個小時,從早上八點到現在,整整十個小時,她再也忍不下去了。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的心跳就開始加速,所有的癥狀都跟六年前一樣,這讓她非常擔心。
很多事情,錯一次就夠了,她絕不會上同一個男人的當兩次!
「我是你的保鑣,不跟著你要跟誰?」面對她一整天的壞脾氣,他還是一臉輕松愜意。
能夠每天見到她,是他六年來的夢想,如今美夢成真,他高興得都快飛上天了,她口氣再差他都不介意。
「不要對著我笑!」他的笑臉會讓人不自覺地淪陷。
「不要對你笑?」難道要他哭嗎?「那我要怎麼做?」
「我管你要怎麼做!反正你不準對著我還有其他女員工亂笑,也不可以對著她們亂放電,否則……」她怒指他無辜的俊臉,提出嚴正警告。「我才不管我爸說什麼,馬上要你走路!」
「我不是那種人。」對于招惹女人這種事,他避之唯恐不及,怎麼可能沒事找事做,惹禍上身。
「你是哪種人,我還會不清楚嗎?」不就是個劈腿男嗎?哼!
「你的確不清楚我是哪種人。」他的語氣和表情都帶著苦澀,要不然就不會誤會他是三心二意的公子,這對他來說,是最大的侮辱和傷害。
「你……」瞧他的表情,仿佛他才是「受害者」,有沒有搞錯?「算了,既然你是我的保鑣,就請做好保鑣的工作,我不想知道你的任何事!」說完,她扭頭就走。
就算她想知道他跟黃明依現在的情形,她也絕不會承認,更不會開口問。
「你要去哪?」他緊追在她後頭。
「不關你的事。」她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