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厚言揚手道早安,也悄聲回答,「不然哪來好多任的前男友?」
兩個男人均好風度的下水游泳,不去在意魚娣是刻意來等人還是單純的游泳健身,她幾次游到他們身旁有說有笑,還邀他們比賽,大方得讓他們不好拒絕,男人豈能表現得比女人小氣?
一個小時後各自回房,用完早餐退房,照原訂計畫離開度假村,開車去楊梅逛老街,中午找一家干淨寬敞的店面吃有名的客家菜,以鵝肉料理得最美味,還有X0醬黃金卷、客家炒蚵、蒜茸蒸草蝦、韭菜炒鵝腸……
「嗚,真好吃!台灣菜都這麼好吃嗎?」魚娣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金門高粱飲下一杯也不醉,只是情緒更high,什麼都敢說。「我要告訴制作人和導播來這家采訪,叫他們把拿手菜全端出來給我們拍攝,光是看我的吃相就夠他們值回票價了,保證節目播出後天天爆滿。」
「我看他們本來生意就很好啊!」看看幾乎滿座的桌位,白舒媛不以為然道。
「因為今天是周末假日,平時呢?我就不信有哪家店不喜歡被采訪宣傳。」魚娣大聲的說,果然引來老板娘的注目禮。
「可惜你的節目尚未播出,人家老板不認識你,不能沾你的光打八折。」
「說快了,以後全看我的。」
誰跟你還有以後啊?白舒媛不屑的想。若不是沈厚言硬拉他們隨行,他們才不跟娛樂圈的人交朋友。
「這酒好喝嗎?」淨雪驚奇對方的好酒量,拿起沈厚言沒動過的酒杯輕啜一口,辣得直沖腦門,眼淚快掉下來。
沈厚言連忙盛一碗湯給她喝下,解解酒。「這酒很烈,不習慣喝的人別踫。我和阿洋要輪流開車,所以都沒動,你居然拿來偷喝。」
「不喝干嘛擺著好看,拿來我喝!」魚娣伸手要拿沈厚言的酒杯,淨雪壓著不給,不在乎對方眼楮瞪得比她大。
「我喝過了,有口水不好。」才不要跟她相濡以沫,惡心死了。
「你這樣很浪費。」
「大白天的喝太多酒不好。」淨雪溫和卻堅定的說。
「一瓶高粱能醉死人?」魚娣縮回手,一副她很假仙的表情。「有一次我和制作人拚酒,兩人干掉一瓶X0,誰也沒倒下來。女孩子不練好酒量怎麼出社會?小心酒後失身!」
淨雪淡笑。「我自知沒酒量,不喝就好了。」
說著,和沈厚言互望一眼,兩人都想到那一夜在他家,她醉了,昏睡一夜,什麼事都沒發生,她因此對他生出信任感,情愫為之萌芽。
沈厚言目光轉柔。「以後沒我盯著,你別喝酒。」
「哦。」淨雪不禁垂下眼,有點難為情。
「Ricky,你的口味變了,以前你不會喜歡柔弱的女人。」魚娣自知學不來,也不屑學,對沈厚言的選擇感到不可思議。
「所以,這次我是真心的。」他又夾了一塊肉放在淨雪碗里,溫柔地重復,「我對你是真心的,淨雪。」他的聲音堅定執著,眼眸坦然無偽。
淨雪點點頭,笑得極美。面對如此真心的告白,心哪里還守得住?
這樣的心情奇妙得母須言語。
魚娣有點不爽。這次是真心的,以前跟她在一起時不是真心的嗎?只是兩位異鄉游子互相寂寞作伴嗎?她抿著唇靜靜看著他們。
白晨洋好笑地瞅著她,這女人沒看過前男友跟現任女友相親相愛嗎?悠然的點醒道︰「淨雪是男人一旦愛上了就很想娶回家的那一型。」
魚娣勉強一笑。「台灣的男人喜歡柔弱型的女性嗎?我們在美國可不是這樣,男人大多想娶一個對自己有幫助的女人。」
沈厚言順著竿子上。「淨雪對我的幫助可大了,只是你不了解,所以請你別再討論我和淨雪的事。」
魚娣呵呵一笑,改談自己對演藝圈的抱負,凸顯出不同于年淨雪的企圖心,等她主持的節目一播出,不知會有多搶手。
听她滔滔不絕地述說她的野心、決心、信心,別人除了報以祝福,還能多說些什麼?
好不容易結束午餐,重回車上。五個人開一輛七人座的進口休旅車,一直是兩個男人坐前座輪流開車,魚娣卻借口喝了酒不舒服,想坐前面,因為早上是白晨洋開車,下午輪到沈厚言開。
「沒問題,請坐。」
魚娣坐上副駕駛座,其它人魚貫上車,駕駛座換白舒媛一展身手了。
大小姐對魚娣一笑。「我的駕駛技術可好得很,偏偏我家的人都不懂得欣賞。美國來的Wendy一定能了解我被大材小用的苦惱,系好安全帶羅!」
後座的沈厚言和白晨洋把淨雪護在中間,車子如箭般沖了出去,淨雪怕得倒在沈厚言胸前,由他的雙臂緊緊摟抱住她。
嬌滴滴的白大小姐,酷愛開飛車!
「你……你你……啊、別太快……」魚娣有點語無倫次,一個大轉彎害她險些咬到舌頭。
坐前面更驚恐!發生車禍怎麼辦?她還不想死啊!啊~~要撞上前面的大卡車了,萬一擋風玻璃破了,她美麗的臉……她不想毀容啊~~
險險閃過大卡車了!
「爽!好爽喔!」白舒媛嬌呼,再踩油門。
「啊——誰來阻止她?」魚娣驚聲尖叫。還沒上高速公路,時速可以超過一百三十嗎?「Ricky、Ricky,叫她停下來……」
「閉嘴!」陶醉在開車快感中的白舒媛,尚有余裕狠瞪魚娣一眼,「在我還沒開過癮之前,誰敢跟我搶方向盤,誰就是我的敵人!」
所以後座沒人敢開口呀!
將命運交給老天保佑吧!阿門。
「快撞上了、快撞上了……啊……」魚娣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臉,不敢去看,就怕破相了。
呼~~接連兩次蛇行閃過轎車和游覽車。
「帥呆了!一年沒開車我的技術不退反進,我真是天生好手,呵呵呵呵呵~~」家教嚴格的千金大小姐,一握住方向盤就什麼都不管了。
是物極必反嗎?大家心里都好困惑。
車子從楊梅交流道上高速公路,她更能發揮她神乎其技的飄車速度,整條道路像是她家開的一樣,不要命的左鑽右鑽地一路超車,不要說魚娣心驚膽顫,腸胃翻攪,生平頭一遭體驗什麼叫「性命懸于一線」,這條路上其它車輛的車主也都被嚇到了,罵聲連連。
當然,開著車子呼嘯而過的白舒媛不會听到有人罵她,而是沉醉在「賽車手」的虛榮中,無法無天。
淨雪抬起蒼白的臉,聲音虛弱的說︰「阿言,我覺得不舒服……」
沈厚言馬上大聲喝道︰「去休息站!」
白舒媛听到了,基于表哥比她大一點的關系,只好下最近的休息站,結束四十分鐘的超速快感。
車子一停下來,魚娣馬上沖去廁所嘔吐,將一肚子的酒菜全貢獻給馬桶,早知道就不要逞強喝那麼多酒。
白舒媛重重踩著高跟鞋去販賣區,「我開得正順說。」
「姊,我拜托你一件事。」白晨洋努力站直身體,不露出腿軟的孬相。
「什麼?」
「跟石尊元約會時,千萬別開車。」
「為什麼?」
「我好怕你嫁不出去!」
白舒媛作勢要打他,白晨洋忙溜去買咖啡請大家喝。
魚娣沒讓人發現她嘔吐的到販賣區找他們,她補了一點妝,氣色不變的出現,大家以為她是急著上大號才沖去廁所,自然不好多問。
淨雪趴在桌子上休息,連咖啡也喝不下,成了眾人關心的焦點,沈厚言更是不停的拍撫她的背,又幫她按摩肩膀與太陽穴,好半晌才使淨雪恢復一點生氣。